chapter 2 (第2/2页)
托车,奇形怪状的有点像装甲车,非要带她去兜风。大半夜的在山路上狂飙,吓得景潇直叫停,正在兴头上的杨古哪里肯听,景潇气得扬手打他,胳膊被路旁的树枝刮伤,长长的一道口子。杨古当时就慌了,搂着气鼓鼓的景潇一个劲的认错,低着头嘴就吻到了景潇的伤口上。景潇只觉得他的唇暖暖的,伤口也没那么疼了。嘴上却说:“你口水有细菌的,别感染了我。回头人家问我怎么感染的,我还得交代你有口蹄疫的事实。”杨古笑着搂紧她,很低的声音,“你怎么这么煞风景呀。”“叫你停车怎么不停?”“你以后说什么我都答应,好不好?” 自那次之后,杨古真的做到了,景潇说什么他都答应,整得景潇都怀疑是不是错手给杨古脑子里植入了言听计从的芯片。 杨古的手触到门把手,顿了一下,没有回头,“景潇,能不能告诉我一件事?” “你问。” “我妈是不是找过你?” 景潇愣了一下,过了片刻才开口,声音小的几乎辨识不清,“恩。” 杨古的手用力的捏着把手,手上的青筋暴了出来。英挺的眉毛拧在一起,全是两难的挣扎。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站了一会,杨古叹了口气,“那我走了。” 杨古一走,景潇的身子一软踉跄几步,扶住了沙发靠背坐了下来。点了根烟,坐在杨古方才的位置上静静的吸完。脑子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想,也不想想。她抽的是爱喜的薄荷烟,因为她抽的第一支烟就是它,五六年了都没有变。这期间在日本抽了一年的日本烟,换着牌子变着花样的尝试,草莓味巧克力味的,也没找到一个能长久的,一回国立马捡起了爱喜。 宁一说这样的女人其实很可怕,死心眼一根筋,要么不爱要么非爱不可。那么,现在她放得下杨古,是因为不爱吗? 景潇走出来的时候面色平静如常,带着微笑。 宋小晴递给了她一杯热水,低低的说:“景姐,我看杨古挺伤心的。” 景潇笑了笑,“会好的。” 中午的时候,所长召开紧急会议,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连午饭都推后再吃。所里最近参加了一个国际性购物中心设计方案的招投标,拿不拿的下这个项目关系到所里未来几年的发展和业绩,说白了就是设计费奇高,名声很响,一旦中标每个人的口袋里都得装得满满的,也能打响事务所的知名度。领导那是相当的重视,从地形的理解,方案的构思、修改,图纸、模型……每一个阶段都是大会小会不断的开,恨不得在每个人脸上写上势在必得。这让景潇觉得自己整天生活在高考倒计时的那段痛苦的日子里。
一个月下来把整个事务所折腾的人仰马翻,惨不忍睹,草木皆兵。 因为还是投标阶段,重点主要在景潇他们的设计部,总工程师先是汇报了下设计构思和立足点,景潇针对图纸讲了讲细节,总得来说领导还是比较满意的,说了些鼓励的话,要他们下午跟甲方汇报的时候再接再厉,一定得拿下这个项目。 在中国,说白了甲方就是各种级别的暴发户。项目进展的顺利程度取决于甲方的文化程度。遇到通情达理的甲方又或者是设计师的地位相当高,至少得是国际大师的级别,双方协商配合才能做出好的作品。于是山本理显设计了建外soho、贝聿铭设计了苏州博物馆;但是要是以上两种条件不具备其一,那么风水学说就是设计的主要思想,反面教材请参照沈阳方圆大厦。 散会后,宋小晴问景潇要不要出去吃午饭,景潇还想看会图纸,就让她帮忙带回来。 宋小晴也知道景潇这个疯女人工作起来不要命的,没有多说就出去了。 景潇对着电脑又把图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这个设计他们整组人做了将近一个月,方案改动了也不知道多少次,也记不清有多少个晚上没有睡觉,几个通宵接连着熬,整晚整晚的讨论修改画图。速溶咖啡几杯几杯的喝,清晨的时候洗手间里男士在睡眼朦胧的刮胡子,女士在意识迷离的涂遮瑕膏,平时不敢用的大红唇膏也稀里糊涂的往嘴上涂,配上煞白的脸色,整体效果相当震撼。这种场景像极了大学赶图时,整个班级集体包宿的场面,音箱里放着维塔斯的海豚音,在五音不全的景潇听来就是狼嚎。大家图桌上草图凌乱,电脑桌上台式机和笔记本一同工作。只是那时候朝气蓬勃,一碗泡面下肚又是干劲十足,记忆的深处似乎有那么个人,会在泡面里加上一根香肠,然后递给她,温柔的说:“小心烫。” 只是时过境迁,人心也在变。景潇这些年再也没有吃过泡面,连同那个人一起扔在的回忆的转弯处。 周婞每次都嚷她,“景潇,你穷的就剩下钱了。” 这项工程大家都付出了很多精力心血,当然,大部分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景潇偷偷给自己算了笔帐,这个设计中标的话自己大概能分到设计费20万,呵,又是一个20万。那天在香格里拉的咖啡厅里,杨古她妈从prada包里扔给她一张卡,20万,正眼都不看她,“我和杨古他爸不一样,我是商人,讲究物有所值。”景溯暗骂你这是说我就值20万呗?你敢给我标价我就敢接着。 景潇用座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电话里的女人尖酸的声音一个劲抱怨物价上涨,医药费又那么贵,家里缺这少那的,景潇安静的听着,冷冷的说:“我最近回去一趟。”然后她挂了电话,疲惫的倚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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