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悦圆_三十四、繁星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三十四、繁星 (第1/2页)

    第二天清晨,程家三人和吴泰熙的马车便候在了东郡门口,等了一阵子,秦家的车队也到了。

    晨光正好,清清浅浅地投在秦衍骑着骏马的身影上,他脸色莹润如玉,笑容浅淡,随意地对迎上来的程家三人和吴泰熙点了点头,打马从他们身边走过。

    程家的马车混在秦家一行人的车队里,歇脚和住宿时便各自行事,秦家的下人待人恭谦有礼,相处甚好。

    柳色青青,绿荫渐浓,树荫下一座简陋的茶亭高挑的帘子在风中轻轻荡着,凉亭中和树荫下热热闹闹地或站或坐了二十来个人。

    程悦接过秦家一个下人递过的一碗茶,道了声谢,轻轻吹了吹碗面的水雾。

    那下人转身替程恒斟了碗茶,却不想一个不小心,被脚下一块微凸的石头绊了一下,一壶guntang的茶水向程悦身上倾了过去。

    几处惊呼同时响起,程悦从自己手中的茶碗上抬起头,惊恐地眼睁睁看着那茶壶溅出guntang的水向自己兜头倾来,近在咫尺,避无可避。

    完了。她只来得及在心里哀鸣了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手臂出现在她眼前,又快又准地向那只茶壶和热水挡了过去,一声闷哼响起的同时,茶壶被挡得拐了个方向,热水泼在那只手臂上,水珠溅起,水雾散开。

    这一幕惊险之极,也快速之极,众人的眼光都聚集在此,远处不明真相的人还在问:“怎么了?”

    替她挡下热水的是吴泰熙,他半条手臂上的衣裳上还笼着一片水雾,满眼惶急紧张,脸色痛得苍白,却还一叠声地问程悦:“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伤着?”

    程悦慌乱地摇着头,扯起吴泰熙手臂上的衣裳,用力一扯,“嘶”的一声露出肌肤,通红一片,有些已起了大泡,看得她心里一阵紧缩。

    这时秦家车队里随行的大夫也背着药篓过来了,程悦便让位给他处理。

    吴泰熙见她确实没什么事,这才去看自己手上的伤,才觉得那痛真是钻心,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戚氏惨白着脸拉住程悦,摸摸头又摸摸身上,喃喃道:“还好,还好,没伤着就好。”然后才转身去看吴泰熙,微皱着眉地想着什么。

    茶亭里的秦衍也在静静地看看吴泰熙,又看看程悦,眼里一抹深思。

    再起程时,因为吴泰熙手受了伤,秦家便派了一个人帮忙赶车,又借了一辆马车给吴泰熙和程恒坐,原来的马车上就只坐了程悦母女两人了。

    晚上歇在客栈里,吴泰熙手受了伤,没办法洗衣裳,程悦便帮他洗了,想起他将换下的衣裳递给她时那一幅别扭又忸怩的模样,程悦不由得笑了笑。

    戚氏虽觉得不妥,可吴泰熙毕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受伤的,这可是承了他天大一个人情,若那壶水兜头泼下来……她打了个哆嗦,程悦十有八九成会被毁容了。

    而看当时的场景,吴泰熙对悦儿毫不犹豫的保护,自己受了伤还询问悦儿有无受伤的紧张,还有看着悦儿那眼神……她是过来人,知道吴泰熙定是对悦儿心动了。

    她有些头痛地揉了揉额头,可如何是好?看来是自个大意了,这十几天来天天坐在同一辆车上,抬头不见低头见,出门在外没那么讲究,整天厮混在一起,又是情窦初开之时,也实是正常得很。只是不知悦儿是什么想法。

    可别做出什么丑事。

    这边程悦已经在昏黄的灯光下将衣裳都洗干净了,一一晾在竹竿上,伸手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的胳膊。

    她转身要回屋里去,却看见月洞门口影影绰绰地站着个人影,细看了一看,好像是秦衍。

    她走近几步,问道:“秦公子这么晚尚未安歇么?”

    秦衍点了点头,走近两步,负着手看她晾在竹竿上的两串衣裳,探究地看她:“程姑娘是自己洗衣裳?”饶他平日里外表冷淡惯了,话语里还是有些惊异。

    程悦点点头:“是呀,我们没存多少钱,到了都城还要赁房子安顿,不省着些可不行。”

    “不过,姑娘可是娇贵之躯,怎可……”

    “以前我听过一句话,是人要去适应环境,而不是环境去适应人,我现在做的,不过是适应环境罢了。不管以前是富贵还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到了这个境地,总该改变的罢。若这点苦都受不了,到了都城怎安家?”她自嘲地笑了一声,当初戚氏要买个小丫头随身伺候去都城,被她阻止了,说她可以当小丫头伺候戚氏的。

    那时戚氏也是像秦衍这般说的,她们再怎么也是官宦人家,悦儿是娇贵之身,怎可做下人之事,直让程悦劝得口干舌燥才勉强答应了她的请求。

    戚氏觉得她只是是年少好玩,过不了一两天就捱不住这个苦头的,不想令她惊疑的是,过了好几天,悦儿既没有叫苦,还干得不错,她便没有理由反悔了。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若没有程悦还是李慧时的那些经历和学到的家务技能,若是真正的程悦确实会如她预料的捱不了。

    秦衍眼里有些意外,只静静地打量了她一会儿,说:“姑娘早些安歇罢。”转身之时,却从衣袖里掉下出一个香囊。

    程悦拣在手上,香囊做得不算精细,针脚甚至有些许凌乱,颜色也有些旧,但明显虽常带在身上,却保管得极好,一角绣了一个小小的“秋”字。

    秦衍从她手里接过香囊,低低地道了声谢,程悦似随意地问道:“秦公子对此香囊这般珍重,是心上人送的么?”

    他看了看手里的香囊,眼光似水,语气轻柔:“是。”

    程悦心微微揪了一下,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