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悦圆_四十七、仇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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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七、仇恨 (第2/2页)

    戚氏慢慢地俯下身,双眼盛满陌生的冰寒怨恨,如刃般盯着程悦:“悦儿,我知道你嫁给宁家是委屈,可委屈你也得受了!你爹爹的案子已成死案,没有足够的权势,谁也翻不动,可宁家有这个权势!无论多困难多委屈多难受,你都得成他宁家的媳妇!若不复仇,我和你爹爹,死不瞑目!”

    程悦怔然地望着她,她以为过了这么些年,戚氏早已放下了心结和仇恨,可现在她突然发现,戚氏从未忘记过这份仇恨,它在戚氏的心里生根、发芽、疯长、溃烂,早就成了一个溃烂的伤口。

    深沉的静谧中,戚氏急促起伏的胸口渐渐平伏,眼里的疯狂也褪散了许多,只留下浓重的哀伤和凄凉,似乎一下子衰老虚弱了许多,她弯腰拉程悦起身,轻轻地抚摸她的脸庞:“悦儿,只得委屈你了。我以为我可以放下仇恨,可是我做不到。我常常梦见你父亲一身鲜血淋淋地责问我,责问我为什么不给他报仇,责问我为什么不让他瞑目,日复一日,悦儿,你爹爹放不过那些人,他要我们为他报仇。这是我们的命,你要怨的话就怨我罢。”

    她低声地说着,如同呜咽,程悦的眼泪慢慢地滑了下来,原来母亲一直在受噩梦的折磨,可自己竟然毫无所觉,不得不说是自己这个女儿的不孝。

    父亲的魂魄自然不会来寻母亲,那只是母亲的一个心魔,可她压抑着从未说过,而身边的亲人也从未察觉,才会令戚氏心中的仇恨越酿越深,甚至不惜于用儿女来复仇吧。

    她伸手紧紧地抱住母亲瘦削的身子:“母亲,怪我,怪我这个女儿不孝。”

    戚氏呜呜咽咽地哭泣着,泪湿了程悦的肩膀,温温的、凉凉的,也湿了她心里的哀伤和迷茫。

    程悦将自个整理好后不久,程恒与吴泰熙都先后回来了,发现程悦受伤后,但关切地询问着。

    程悦见他们又累又饿的模样,知他们定是寻了自个许久,心里感动,便未提今天所遇之事,笑着安慰了他们几句。

    程恒和吴泰熙见程悦无甚大碍,放下心来,却也看出程悦和戚氏两人神情有些不对,晚饭时,都默契地未提今日之事。

    饭后,戚氏因之前情绪波动剧烈,便有些疲态,程悦侍候她歇息了,便转头去寻程恒。

    出自院外,却见院中点着一盏小灯笼,定睛望去,却见桂花树下,程恒搬了张小桌子,两张小靠椅,端着一壶茶在慢慢地饮着,见她出来,另倒了杯茶搁在桌上,向她温雅一笑:“坐。”

    姿态舒雅,颇有几分少年文人的俊逸风流。

    程悦一笑,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随意地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拿起茶杯啜了一口,笑道:“哥哥在等我?”

    程恒挑眉:“meimei不也是寻我吗?”

    两人相视一笑,淡淡的青草清香中,脉脉亲情和默契流动。

    程悦搁下茶杯:“哥哥,今日下午是怎么回事?”

    程恒道:“你不是交代过家里午后要去锦绣坊掌柜表妹家中么?你出门之时,我们都未在意,但过了快两个时辰,却有锦绣坊的人来寻你,说是锦绣坊掌柜今日另有事儿,改日再去,偏来传话的人路上被友人拉去喝酒了,贪杯便将此事忘了,因而此时方来回话。我们担心你出去了许久未归,便出去沿街寻上一寻。而你又是怎么回事儿?”

    程悦便将今天被劫持的事儿说了一遍,与对戚氏有所保留的叙述不同,程悦将宁昭南对她的误会也说了出来。

    程恒早就不是当年爱冲动的少年了,虽听得双眉紧皱,怒气暗含,却只是低眉思索着,不时追问一句。

    程悦却从叙述中慢慢地想起了许多原来紧张下被忽略的细节,疑惑地道:“宁昭南口口声声说我是受人指使而接近他的,虽我并无此意,但整件事看来,确实甚为奇怪,若那两人只为劫持我,在城郊的荒野之处便可下手,为何要行走如此远的路?而在路上下车虽是我的一点小计谋,但我在车内看到了林中有马匹,那两个劫匪应该也有看到,为何还会在附近停车?倒像是有意让人发觉似的。如此看来,宁昭南疑我,并非空xue来风,胡乱猜疑。”

    程恒神情凝重:“若此事并非巧合,那些人有什么动机?meimei可记得那两个劫持你之人的所乘的车?相貌如何?”

    程悦摇头:“车是最普通的青蓬马车,大多寻常人家用的那种,车内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那两个家丁也相貌普通,无甚引人留意之处,虽还大致记得几分,但满都城好十几万人,只怕难寻。”

    程恒慎重地道:“meimei,这锦绣坊,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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