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五回 平生塞南塞北事 尔虞我诈(中) (第2/2页)
的火器坊。” “好一个擅闯,”江文介开腔道,“尔等无视皇令,不顾工期只知争斗,又该当何罪?” 顾家琪抱拳,正色道:“回这位大人,秦顾作坊整合完毕,上方决定推行新的管理模式,新旧制度过渡,这本来需要一段时间做缓冲,但因工期催货急,我们不得不省略这个至关重要的环节,督促工匠日夜赶工。 然而就因为我们没能及时解决过渡期的各种矛盾,就被人恶意利用,挑唆不明真相的工匠,采取非暴力不合作方式,直接导致今日闹剧。 但请相信,这只是作坊管理期间必然会出现的现象,只要给我们时间,这些小问题将不复存在。” 这话里头的新名词很奇怪,但是听起来又很合理,还格外有见地哩。 满山听众给她的话绕昏了头,彭驸马清清嗓子,问道:“照你的意思,找出闹事者,工匠就能复工,按期出货?” 顾家琪道,以秦家堡的名义,保证。 彭驸马从衣衫里掏出璀璨生光的钻石怀表,很有派头地一按机括,表盖打开,七彩光环四射,他瞄瞄指针,道:“给你一刻钟,交出闹事者。” “谢驸马爷仁德。” 顾家琪转身,吩咐柳一指把闹事的人拎出来。 柳一指放开大小姐,小声叮咛数句,领着秦家管事冲入人群,找带头闹事的人。秦广陵微偏头,看着她。顾家琪注意到,冷冷一瞥又收回眼,不予理会。 场中,被揪的都是杨铁树那派的人。 杨铁树上前一大步,道:“主使者就是老夫。放了他们。” 秦广陵大惊,上前急问道:“杨师傅,为什么?您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呀!” 杨铁树推开她,直面顾家琪,道:“老夫不知道你是何人派来的,但是你的所作所为,是在断秦家的根基。老夫绝不容许你欺骗世人,谋夺秦家产业。” 顾家琪看着他,眸色清冷,道:“我敬重你有今时今日地位不易,给你申辩的机会。说吧,你、和你的人在不满什么。” “你还有脸问!”杨铁树捶着胸膛地喝问道,“那害死人的零部件分工啊,这些孩子把青春都放到这里,他们来学本事,学一门手艺,来日好独立养家糊口,你呢,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什么事,让他们从头到尾做同样的一件活,他们能学到什么;将来,他们没了这个饭碗,又能做什么。十年、二十年的黄金年华,这是他们的一辈子啊,你怎么能这么没人性,你这不是在毁他们一生吗?!”
杨铁树这么一说,那些沉寂下去的工匠又激动起来,要不是如此,他们哪里会闹。 “很动听,”顾家琪轻轻拍掌,嘴角上撇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宋新桥,你来告诉这位大师傅,按零部件分工,好还是不好。” 宋新桥应了声,拿起几个钟表部件示意,道:“大家伙儿是知道我那儿情况的,做活的都是生手,是坊里大师傅们看不上眼的、没灵气的、被淘汰的、没前途的兄弟。我们只能照着大师傅做的模子,苦练苦熬同一个零件。磨到精工级别,我们就可以换部门换岗位。 孙师傅说,照我们这样打磨个十年,我们就能出师。 我想问问,在场有多少师兄,是给大师傅端茶递水才讨得一点诀窍?我们再算一笔账,再有天分的师兄,又有几人能够十年出师? 我不知道杨师傅的话有没有道理,我只知道,每个大师傅的修成都必须脚踏实地下苦功熬出来的。我觉得现在的办法,是给所有人一个公平的机会,只要我们自己肯努力,十年后,人人都是大师傅。我认为,很值。” 山谷里安静,工匠们在琢磨宋新桥的话。 杨铁树道:“如果你真意如此安排,老夫死也对得起这些孩子对得起秦家上下。但愿你不是挂羊头卖狗rou,随便糊弄人。” 顾家琪笑,一抬眉,容色冰冷说道:“杨师傅,您口口声声为秦家考虑,为这些兄弟的将来考量,您不畏生死,所作所为都在效仿圣人之德。我却想问问,您有没有想过,您这一闹是把秦家的作坊拱手送别人?!” 她手指二皇子方向,秦顾作坊内外形势,其他人可以看不明白,作为掌权的大师傅,杨铁树不可能不明白。但他却一意孤行,任由秦家的心血落入他人之手。 杨铁树面色铁青,道:“有什么后果,老夫一人承担。” “你承担得起吗?”顾家琪不屑地回道,手换指方向,“这些弟子一心一意地听从你,侍奉你,你让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你说你是在为他们好,你让他们闹事,这么做,你考虑过他们的将来没有?有哪家作坊还会收这样不听话的工匠?敢情不是你家的孩子,打伤打残也没关系是吧?你根本就是为一己私,不负责任,任意毁掉别人的人生!” 杨铁树脸色转红黑,他气得不轻,他低喝道:“这件事,与他人无关,老夫一人做事一些当,你不要胡乱按罪名铲除异己。” “异己?”顾家琪没有放过机会,趁胜追击道,“原来就是因为你自己不满大小姐的决定,以为大小姐要夺你的权,你就不顾他人生死,任意闹事,有什么话不可以挑明白说,非要拖着这些忠诚于你的人一起犯错,你怎么就这么自私!” 杨铁树脸色红转黑,他气得不轻,直接叫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要逞口舌乱加罪名。” 顾家琪点头,冷然道:“你当然不怕死,想想你靠着这些徒子徒孙捞了多少功劳,怎么死得成!所以,你有恃无恐,把作坊当成你个人的地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合你的意,你就煽风点火搞破坏。” “你、你,”杨铁树捂着胸口,可惜因为身体太好,吐不出血来应景。 “这次你的胡为几要断送秦家的产业,不管你有多大的功劳,都必须严加惩戒。”顾家琪背手,昂首叫道,“刑房何在?” 刑房管事出列,顾家琪问道:“杨师傅惯用哪只手?” “右手。”有人抢先答道。 “断右手。”顾家琪异常冷酷地下令,杨派徒孙失声而叫,却无人闹事或出言求情。 秦广陵欲冲出去阻止,柳一指再拦,低低耳语,秦广陵收步,咬唇,惊忧地看着刑房管事带走杨铁树;须臾,杨铁树重新走出来,面白无血色,腕裹布巾,微微渗血渍。 “没有人,能凌驾制度之上。” 杨铁树恃功而骄,这便是结果。 “所有涉事者,一律按制处置。”顾家琪看着所有人,冷冷再下令道。 杨铁树惊怒,他想反驳,却因伤势过重,一激动便晕得厉害,没甚气力阻止此jianian人为恶。 顾家琪视线轻轻瞥过,所有人感威,惧而低头,没人再敢无视这个空降兵的命令。 嘿嘿~~满意不? 赏两张票票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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