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二回 迟迟春日暗香流 情丝如霜(一) (第2/2页)
茶习惯,同样的说话时不管如何谦逊两眉会微挑总有种居高临下的威严气势。 凌老板目色微淡,一派卓然不群,坦然接受了顾家琪的敬礼。 秦二爷代为问顾家琪,如何识得凌鸿俊。 顾家琪笑答家里有点生意,请丹东凌家帮过忙。她确实靠凌家的路子做军火投机生意。凌家这些年靠她的货,才把程家扶持的林家压下去。这中间谁靠谁难分清,顾家琪要赚钱,秦家要打击程家巩固总瓢把子地位,凌家要地盘,如此而已。 凌老板直接问:三七七点式自动机枪? 顾家琪笑答,具体的她不是很清楚。 有了一点凌家生意上的牵扯,大家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聊出顾家琪对家里生意不感兴趣,逃家了;聊出凌老板远道来海林,是听说西岭秦家整了个乐安钱庄专搞投资理财,想来讨讨经。 双方聊得也算尽兴,又在同张桌上敬过酒,散场前,顾家琪就没有推辞凌老板的共游邀请。 三月听着小姐和一个中年男人叽哩咕哩说着她听不懂的话,急死了,小姐和衡安公子都没聊得这么投机过,难道小姐又看上一个老男人?这可不行。 可惜对方气势太盛,她不敢瞪眼,她就瞪鸳鸯珠玉,为什么不订两个包厢;又瞪送菜掌柜,怪他家酒楼开得太小,没有足够的包厢纳客。 现在一听小姐还要跟这老男人同行,三月急得一拍桌喊道:“不行!” 顾家琪收了笑,三月咽咽口水,勇敢地阻止道:“公子,老夫人那儿要罚人的。” “老夫人那儿我会叫人报备的。”顾家琪歉意地向对方微示意,相信大家都明白,小厮护主过切。 凌老板笑笑,邀约作罢。 双方客气有礼地分道,顾家琪带三月继续游走海林,鸳鸯、珠玉问要不要去探个底,顾家琪笑摇头,何必较真,那人是不是凌家老爷子自有凌家、程家、秦家cao心,她来海林是纯粹玩的,不管其他。
另一头,秦二爷郑重地向凌老板致歉,他没安排好,让凌老板受外人唐突。 凌老板摆手,示意不要再提这事。秦二爷又恭恭敬敬地问,他让人去探个底。凌老板笑道:“小丫头片子一个,也值得你们大惊小怪。” 一个逃家的姑娘,一个女扮男装的娇小姐,一个带着处处露马脚小厮的名门千金,摸出底又如何,还要上门代其父母兄长教训不成。 秦二爷见这位爷说得轻快,也觉得自己太过谨慎,又领着他继续视察海林各生意行当。 傍晚,一行人走进海林九城大赌坊。 秦二爷和一干随从,护着当中的凌老板穿过底楼赌桌。二十多张赌桌中,有个容色明媚的少年公子,摇着赌盅,大笑大乐,特别招人瞩目。 “是他?”这下,不仅秦二爷等人诧异,就是凌老板自己也觉得有异了。相隔三个时辰,隔着三五个街区,大家又碰头了。他敲着扇柄,吩咐道:“去查清楚。”随从中立即有人远离。 顾家琪这头,鸳鸯珠玉由着主子砸钱找乐子,两人虽然闲适,却是暗中戒备,当秦二爷领着凌老板等人进入九城大赌坊时,两人疑惑顿生,要说巧,也未免巧过头了。 海林有大小七八十家赌坊,街区与街区之间相隔甚远,这样双方也能碰上,不由得让人不怀疑。 “主子?”鸳鸯珠玉叫了声,低声说了下情况。 顾家琪嗯声,两眼紧盯着牌九,头也不回吩咐道:“查查他们要做什么生意。”鸳鸯珠玉打几个手势,暗处见信号者立即遁身离坊。 凌老板走到她这一桌,顾家琪向他摇摇赌盅,默问要不要玩两把。凌老板笑应,从随从手里接过银票,押大押小,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赔过。赌桌旁的赌客看出苗头,全都跟着他押。 顾家琪做庄全赔光,她把赌盅还给赌坊的庄家,哼哼地转到别桌去凑热闹。 凌老板拿着扇柄,跟她转悠:“怎么不玩了?” “你的人帮你听塞子声音,没劲。”顾家琪不客气地回道。 凌老板以扇柄制止随从发怒,他又道:“这样稳赢,不好吗?” “没意思。”顾家琪指着全赌场为输赢疯狂的赌徒们道,“赌的魅力就在于不知道结果,那种开盘前的紧张、担忧、恐惧、惊喜、期待全都给你弄没了。” “当真如此有趣,那确实不该错过。”凌老板拿出那叠赢来的银票,比个请你玩的手势。 顾家琪豪气万千地把全部银票扔到赌桌上,又紧张而问:“要是输光怎么办?还是你说吧,押大押小?” 凌老板轻笑,越发觉得逃家小姑娘天真无邪得可爱,淡淡道无妨,尽兴就好。 顾家琪眼眉一挑,刹那,清眸生辉,好不美丽。她似无所觉,扑到赌桌上和那些赌徒们大喊大大大,开盅后却是小,她满面失落,撇嘴道输光了,多少银子她赔他。 都不用凌老板使眼色,他身边的随从已知主子心思,立即奉上大叠银票,让至今还没醒悟乔装已被识破的离家小姑娘玩个痛快。 顾家琪这人呢,是不反对来场艳遇的。要不然,也不会存心勾搭了。因而,在凌老板刻意讨好的情况下,她也没矫情,怎么高兴怎么来,兴起了抓着陌生男子的胳膊满地欢跳也是有的。 凌老板看她笑得欢,眼睛里的深意都褪色,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显得更年轻、放松,好像心头烦恼事全都随着小女子清越的笑声而消散。 他身后的随从暗暗使眼色,都明白今晚的节目不用安排了。 鸳鸯、珠玉抱胸望天,还不知谁玩谁呢。只有三月,三番两次想挤进人群提醒小姐,都被凌老板的随从若有似无地拦住,怎么能让这小丫头坏好事。 票票,俺要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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