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回 忆昔午桥桥上饮 往事非烟(五) (第2/2页)
的身份顾忌在,当然不可能进京做幼主的保姆。 这事,不管放在哪里讲,都是吃力不讨好的活计。 想通后,众人又相互看看,谁写信向海郦求救?三公主轻瞟一眼,众人锁定福嘉公主。 福嘉慌得直摇头,道:“如果小南meimei过得幸福快乐,本宫绝不愿打扰。皇妹,还是你再想个主意吧。” 三公主微笑,道:“小妹能有什么好主意,不过,就靠着一个鲁男人安身立命。” 这是在说夏侯雍,当日,夏侯雍与海公公两人施计把司马昶诱离北夷,夺他的兵权抢他的功劳,压根儿没想到魏仁帝去得那么快。仁帝一走,李太后当即掌控京中事务。 若非还有个刘皇后略微阻挡一二,夏侯雍、海公公他们在拥立先太子昊为帝得到种种好处,都会落入李家之手。 夏侯雍有兵,却没有调兵回京的兵符,更没有得到勤王的密令。因此,他不能进京,守护幼主。他要无故率兵进京,李太后必然治他个谋逆罪,没商量。 “那还是请隆祥太后殡天,为魏国江山社稷做些贡献。”海公公突发惊人之语。意思是,李太后要杀了池文秋,夏侯雍就有借口率兵进京勤王,守卫少帝。 福嘉公主当即否决,三公主似笑非笑看着海公公,卞衡安则道:“此法万万不可。隆祥太后一去,则后宫无主。” 自景帝、李太后、池顾等等旧事曝光后,大魏皇宫的威严是荡然无存,而洁身自好、出身良好、品德贤淑,生性严谨的池文秋俨然已成为维护天下正统的标志。 她要死了,在天下人看来,就跟天下正义全死绝差不多含义。 这不成,那不行,还是逃出生天的秦广陵担下大梁,她半道折回来,听到议论声说秦家来保幼帝安危。秦广陵没提联姻事,只说她请示过父亲,秦堡主已答应介入。 秦东莱的招牌还是很好用的,众人安心退回景泰宫。
卞衡安配合海公公布置好新的警卫部署,追着秦广陵出问,拽住她,质问:“你为何说此弥天大谎,岳丈分明指示所有商铺,秦家名下任何人不得沾手此事。” 秦广陵轻笑,侧脸挑眉道:“我就是不想看到你的老相好顺遂,知道不?” 卞衡安闭一下眼,道:“你这又是何必,秦家已在这般田地,实不该沾染皇位之争。这会害了秦家。” 秦广陵收笑,眸子里闪着不服输的气愤与骄傲道:“就因为秦家落到现在这般田地,如果我再不争,谁还会把我们秦家放在眼里!” 卞衡安劝不动她,事实没法劝,秦广陵当着那么多锦衣卫、御马监人说秦家堡要保大魏幼主,谁还会忽略,端看秦东莱如何与李太后过招吧。 却说京中形势一夕瞬变,等这里消息传到海林夜叉岛,李家与秦家对峙已成了既定事实。 天下所有人都在仰望秦家堡,秦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说这拥立正统之君的大气魄,唤起人们记忆里秦东莱的超然风度,在隐性信心的推动下,很多人发现,秦家的商铺,活了。 秦家生意好了,其他家份额就缩水。 这下,有人就不乐意了,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也是在说这秦大小姐抢生意抢得叫人活不下去。很多人联合起来,向帝国货币流通组织即影子协会,提请控诉,要大家一起来遏制秦家蚕食鲸吞般的扩张。 他们威胁,如果问题不能妥善解决,他们就要“跳槽”。 即投入李太后的阵营,和秦家唱对台戏。 这事儿严重,影响也大,贺五陵自觉没有这样的魄力压制全天下商会商行老板的异义声,就书写信函,解释来龙去脉,请真正的秦璧出马,化解这些矛盾。 司马昶是不许顾家琪再cao心什么的,管它天下大乱不乱的,只要顾家琪养好身体,再急的文件也会被他扔掉或者干脆就粉碎当作不存在。 顾家琪和司马昶窝在岛上也有个把年头,初时两人甜甜蜜蜜的倒也过得不错,后来,顾家琪就想儿子,看到路边妇人抱个小孩,她就想着自己要能带旷儿逛街该是多美的事。 司马昶看得紧,顾家琪一时走不开,她也不想和他吵,解决之道,就是不停地给儿子买东西,再叫人秘密送到秦东莱那头。 这只能解一时渴,顾家琪反而更想儿子,越得不到满足,这心情越发地郁卒,还得成熟理性地压下负面情绪,不让司马昶看出问题,这心里火憋得久了,总是要喷发的。 好比说,这回贺五陵送信,顾家琪就态度坚决地要去参加。 司马昶冷脸唬脸,怎么摆脸色都没用,说不得答应了她。两人装扮一番,一对异装兄弟出现在海林街头。 秦东莱得消,早带着人在码头的茶楼上。顾家琪见到秋月,知道儿子就在附近,找个借口支开司马昶,悄悄上楼。 小旷本来窝在秦东莱怀里,挑剔地这也不吃,那也不要,嘟着嘴气哼哼。 乌溜溜的大眼睛,在瞄到楼外顾家琪见身的那一刻,顿时发光,摇着义父的手臂,秦东莱以为这霸道小子要强抢什么,道:“这不能抢哦,乖,等会儿,记得叫姨。” 小旷见他不明白,气恼地自己滑下他的怀抱,换到小板凳上,坐得端正,挥却侍女,拿起小银勺自己吃饭,一副乖巧又懂事的模样。 秦东莱等人大为惊诧,正好这时,顾家琪走上楼道,见到许久不见的儿子,恨不得把他抱起来亲几口,秦东莱还愣着没转过弯,提醒道:“等旷儿吃好饭,这小子可头回自己要吃饭。” 小旷听了,用勺子狠狠地戳了戳盘子,小脸嘟得圆圆的,很明显是不满义父揭露他的真面目。 众人终于明白,不由哈哈大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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