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节 风助火势之通匪投敌 (第2/2页)
趁恭…逆匪不防,将人缒下城去…” 谕旨若不能堂堂出城,还叫谕旨?太后双颊发红,刚发话,郭嵩焘在旁忙道,“启禀太后。文大人有所不知,总理事务衙门有发报机,能将谕旨发出京城…” “好。”头一回,武则天觉得如今的朝代,也有胜过往的地方,“拟旨,传福建水师赴京勤王。” 大清朝的两支劲旅,李鸿章的淮军,和左宗棠的水师,如今只能倚重一支了! 自从太后听说,恭郡王兵谏的队伍之中,竟然有李鸿章入晋剿匪的淮军,就不曾提起过李鸿章和淮军半句。郭嵩焘想到此,就觉得心惊跳,难道当年一同在曾国藩帐大壮大的淮军和水师,到得头来,竟要兵戈相向?! 一块厚重的石板,常常纹风不动。 但等某天,石板的一角,忽然有株草叶,探出尖尖细细的头,迟早就有人会发现,就好似忽然之间,那块瞧起来几百年也难被撼动的石板,分崩离析了! 恭郡王围住京城八大城门之后,只向各地,发布了一个有关京城的消息。 这个消息,甚至并不只是通过过城门而不得入、惶惶而返的商旅过客传带;没有商旅去的地方,恭郡王特意派出了几路兵勇,去散播发布。 这个消息就是:京城之内,吸食鸦片之人,人人已经家产罚尽、人为官奴! 比起几乎同时飞抵的、恭王兵谏的消息,这个消息,更让许多人失魂落魄、叫苦连天。 一间屋子,如果门被从外面锁上,屋内人就会想到跳窗;如果窗也被堵死,屋中之人。就会留意到那一尺见方的狗洞,并且,只恨它不够阔大。
并不是人人都象使楚的晏子,能时时刻刻讲求“人洞”与“狗洞”的对称。 如果,有人同时端来一包毒药和一包解药,你很清楚:吞下毒药、避不可免;你会不会毫不犹豫,也同时接受那包解药?! 这样的问题,似乎简单得无须回答! 如今,在京城附近,和恭郡王能将两个消息尽量散播到的其他地方,对吸食鸦片之人来说,朝廷对鸦片吸食者的官奴举措,就是一味毒药;而恭郡王的兵谏,就是那包解药。 “烟缓行,既吸鸦片者,人不为奴,家产不没。”恭郡王的如此承诺,使喜笑颜开、重上烟榻的人们,简直比一连用上八两烟膏,更为容光焕发! 到底恭郡王曾掌朝多年,这才是真知灼见! 到底恭郡王曾掌朝多年,才能救民于水火,及时发动兵谏! 而能够不事劳作,有钱有闲,整天缠绵烟榻之人,向来也就来自有钱有势的人家。 如果你替地主扛活,地主一叫就要起,当然不可能享受鸦片;如果你要挑着剃头担子走村串巷,自然也同样。 而有钱有势的人,在一个地方,总是有些影响力。 就更不要说各地那些吸食鸦片的官府差官,一接到传单,便一口一个“恭郡王”,叫得大为响亮,且口口声声说,“如有差遣,愿效犬马之劳”。 只可惜,吸食鸦片之人,不免亏了子;虽说“愿效犬马之劳”,并不能果真当“犬马”驱使。 在张宗禹部九万人被招降之前,突然走脱的张琢部七千人马,突然扫过临汾附近一连几个小小村镇,获取了大批粮食衣物。 近腊月之前,这部人马,一直在中条山一带盘桓,不敢轻举妄动。这是因为,李鸿章押解归降的张宗禹部西行之后,留驻的两万余淮军,此前一直布置在临汾一带,巡逻往来,遥相呼应。 到十一月底,这部淮军,忽然不见!张琢部一连派出了几批探子,才总算证实,远远地望到过、每天一动不动、守在营房前的淮军兵勇,只不过是披着号服的、高梁秸扎成的稻草人! 多么怪异呀,两万余淮军,似乎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 虽然被淮军用稻草人糊弄了几天,张琢部对京城消息的打听,却毫不含糊!就在恭王兵谏的第二天,就得到了京城来的消息。 那位捻内弟兄,为了尽快传报这个令人大喜过望的消息,一连换了三匹马,并且将其中一匹,活活累死! 多事时节,马的运气似乎总不太好,才隔了一天,又有两匹马倒毙,这一次,是在从天津来的路上,那位传报消息的兄弟诅咒发誓,千真万确,“鞑子皇帝出洋去了!” 皇帝出洋,太后与恭郡王叔嫂相争,在如此萧条冷淡的季节,谁还曾希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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