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索胎(3) (第2/2页)
情深,凭白也添了些同性间的思慕。对于她的感情,河洛洛朦朦胧胧地有所感觉,但也不捅破这层窗纸,免得落得尴尬,这样平日里jiejiemeimei地相处过日子,也还快乐。由于冯研玉对河洛洛的关心,她最先知道了左亥德家里的境况,并私下里找他谈过多次,希望他给河洛洛一个明确的交代。起先碍于河洛洛的面子,左亥德还与她周旋一番,次数多了,便也心生厌烦,经常与和他一同玩的几个大家出来的朋友抱怨,想着青楼女子本就不应奢求什么,现在反倒怨自己不守信用。一开始大家都让他心平气和不用于她们怄气,待他执掌左家以后有的是机会接河洛洛进门。直至一次,有位朋友神神秘秘地告诉他,冯研玉对河洛洛有禁断之恋,左亥德对此事深恶痛绝,越想越觉得内心堵塞,便听从了友人的建议,打算好好处理冯研玉。将事情的处理全权交个那位朋友,自己出钱即可,是赶是打还是杀,他都不想再问。 翌日,冯研玉消失了。 河洛洛如失去亲人般地成天疑神疑鬼,患得患失,往日里温婉的女人也有些歇斯底里。见她如此,左亥德有些内疚,但战事的愈演愈烈,家里的事业也不稳定,常常是有一顿没一顿地过活,他时常需要去外面走动来稳定左家的地位,来找河洛洛的时间就渐渐少了。时隔半月有余再来看和落落时,左亥德大吃一惊,眼前的人已不是那位令他神魂颠倒的洛神,而是位早生华发、沧桑如媪的徐娘。河洛洛看到左亥德,如同救命稻草般扑上去狠狠地抓住他,生怕他逃走。吃惊之余,左亥德也感到恐惧,不理会她嘴里不停喃着不成句的“肚子、孩子”,转头就跑出了房子,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河洛洛。战场殃及到繁华地,左家举家暂时迁回内陆乡下老家,念及旧情,左亥德本想带着河洛洛一起走,但局势紧迫,他没有时间去接人就被家里押走上了火车。 转眼数十载,待左亥德以左家家主身份迁回来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回到原是烟花柳巷之地,物是人非,屋里屋外地找着,明显已无人居住多年,但他还是抱着一些希望。后来寻遍邻里街坊,知晓了早在他们家离开后几年,河洛洛就病死,尸骨草草埋了。 后来听人说为了安置陆陆续续返乡的人,13号和14号房子被征用,接着又听人说这房子闹鬼,住在里面的人又都搬了出来。左亥德受了委托,来这里看了看,确实有鬼魂出没的气息,但那鬼似乎在躲着他,不愿出来。他直觉认定这鬼是河洛洛,便不舍得驱除,而是通了关系买下了这两所房子。时不时去找河洛洛,但河洛洛却从来没有出现过。
说道这里,左子崇止口,故事也告一段落。 张魁也接着将河洛洛的日记内容大致讲了一下。 沉默片刻,张魁仍有些不解:“你老爸到底知不知道14号地下室的事?” 左子崇瞪了他一眼,愤愤道:“我父亲应该是不知道,日记中没有写。而且河洛洛跟他说的时候他不也是很莫名嘛。” “你老豆那不叫听的莫名,他明明是被吓的莫名。” “滚!” 洛晃一次性接受两边的信息量,消化了半天,问道:“左老爷子,你父亲若是不知道14号房子的事情,为何当初将两所房子一起买下来?” 左子崇迟疑,确实,如果是对河洛洛余情未了,大可单买下13号房子来睹物思人。虽说14号房子连着13号,但他父亲回来时那天桥走廊已经被封住多年,“当年河姨发现地下室秘密时,我父亲并不在场……”话还没说完,自己便觉得这个依据站不住脚,当时两所房子的价钱对左家来说也是很大的负担。 洛晃竖起两根手指,分析道:“两种情况,一种你父亲不知道,另一种是你父亲知道。第一种情况下你父亲买这两所房子意图很简单,用来怀念,毕竟当时两边都是青楼,他们肯定不会拘泥于一处来玩的,但是多买一处确实有些多此一举,他们的感情看样子也没有多么固若金汤。第二种情况,就是他知道。无意冒犯,我是说如果。”洛晃摊开手,向左子崇道歉。 钟壅插嘴:“那,他知道,也可以分两种情况。” “怎么说?” “一种,他知道但没参与,一种他知道也参与了。” 洛晃点点头,赞同道:“的确,按钟儿的说法,如果他知道但没参与却买下了房子,我们可以理解为他对自己间接造成这些女子的死亡而内疚,毕竟是他帮她们离开这里,却不曾想她们都没有跑出去,至于这其中的具体过程我想不明白。但若是他知道并参与了,买下来是为了掩人耳目,这也有矛盾。既然他可以狠绝到做取活胎这种事情的地步,那他干脆打的她们灰飞烟灭不就好了?何必这么麻烦,加以掩饰?” 怎么想,这几种情况都有些不合情理,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 张魁翻了翻河洛洛的日记,半晌道:“如果说左亥德走之前是隐隐约约知道些什么,回来后又确定有这件事,但是去不知道或是不明确是谁做的,就说得通了。” 对啊,自己父亲有可能是回来以后被委托驱鬼的过程中发现的地下室有问题,又不知道当时是谁做的,那就会留下房子细细查询,只不过天命已到,不知是因为自己也想不通的事情不想交给儿子还是老糊涂想不起来说,结果就是他们现在都只能猜测而无定论。 钟壅很现实,历史的车轮压不倒他的求知:“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 钟壅很烦恼,金老爷子很苦恼。 金老爷子就是大花他爷爷。 大清是条公犬,钟壅知道。 大清喜欢大花,钟壅知道。 大清天天儿带着自己的口粮去大花家求婚,钟壅也知道。 大清上回抱着大花要做活塞运动,被金大爷当场抓住,钟壅还是知道。 钟壅不明白的是,大清对大花的感情已不是超越种族那么简单,毕竟越人种通婚也是有的。但是超越性别,这实在是让钟壅很烦恼,跟烦恼的是大花他爷爷明显的垄断婚姻,坚决不同意…… 金老爷子已经两天没出摊了,原因很简单:每当他出门,大清就热脸贴他冷屁股,围前围后,趁大爷不注意时,得到机会就往大花身上扑。大爷忍无可忍,干脆不出门,固守城门。 大清在金老爷子门外伸直脖子呜呜地嚎着,金老爷子在门内气愤不已:“张魁!你大爷的,把你儿子给我领走!” 张魁偶然经过墙角,悠然回了一句:“狗不是我的。”便不再管了。 徒留大爷一人在那里吊嗓子。 所以,每天一嗓子的固定节目已传遍了十村八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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