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空屋(2) (第2/2页)
“对,等着。” “等什么?” “等到他们离开这里。” 钟壅心思细腻,“要是他们离开了,我们也走不了怎么办?” “门不通,我们走窗户,我带了防火绳。” “绳子不够长怎么办?” “……你不防往好了想想?比方说,门,通了?”烦了他的聒噪,张魁不耐烦地说。 时间的快慢经常是相对而言的。排队买单的与等着上菜的,马桶上的与等马桶的,床上睡觉的与坐等下班的,前者总觉得时间转瞬而逝,后者抱怨时间迟迟不来。 钟壅目前就属于后者。 每隔几分钟,他就开始细致地数着秒针走过的格子,数晕了便抬头观看钱一方的行为艺术,看麻木后再盯着手表数数。先前的紧张与恐惧感消失殆尽,留给钟壅的便是无聊与等待。从他们折返进屋到现在,两个小时过去了,窗前的钱一方仍旧在无声地嚎叫舞动着,地中央的‘钟壅’‘张魁’已席地而坐,不知在讨论着什么。用张魁的话说就是:“再灵异的事件,反复的看也成了喜剧片。你若是看着贞子爬出电视屏幕,爬进去,再爬出来,再爬进去,如此重复,你绝对不会再害怕,而是被一种强烈的冲动替代,我的冲动就是一脚将她踢进去,然后砸碎电视机,碍眼。” 钟壅数好秒针,抬头转动酸痛的脖子,看向对面。对面的钱一方不在看向这里,而是抱着个相机木然地侧坐在窗前,从远处看,像是洛晃的那个特殊相机。李启有时会出现在窗前,一个小时前还在滔滔不绝地跟钱一方说着什么,现在只是一味的看过来,看其焦急的程度,应该是在找寻他们的身影。张魁之前寻到窗口,对他挥手,不过显然没有被他发现,便放弃,回来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等待着。
渐渐,天大亮了。 窗前的钱一方似乎并没有察觉,倒是地中央的两个人行动起来。两人猫着腰靠近钱一方,头顶的高度低于窗户,正好不会被被对面的人发现,‘钟壅’伸手抓住钱一方的一角,向后拉着他,嘴里嘀嘀咕咕不断念叨着。眼前的人却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只手抠住窗沿,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张魁’上前,握住他的手猛地一扯,将他摔倒在地,将他两个手臂反折,压制着他。‘钟壅’回身快速地关上灯。屋子中刺眼的灯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晨独有的清冷日光。两人夹着钱一方奔到门口,拉开门,跑了出去。 早在他们行动前,一直守在一旁的张魁、钟壅便收拾好行囊背上身,随着他们一起走到了玄关。待他们打开门窜出去的后,张魁伸手要去挡住由于惯性儿将要自动关上的门,谁知,他的手穿过了门板,门关上了。 两人一时无语,张魁看着自己没有放下的手,真诚的定论:“钟儿,你不仅会招鬼,而且是个十足的乌鸦嘴。以后能别说话就别说了,尤其是出任务的时候。” 后者低下头,只是出于好奇地去拉那个门把手,他好奇为何这门像虚像一样闯过人手,若真的不存在,那刚刚他们研究半晌的又是什么?手搭在把手上,下掰,轻推,门,开了。门外的走廊上静悄悄,七点钟的微弱太阳光斜射在台阶上。回头看自己老板,对方也是一脸不置信,但胜在善于变脸,借台阶下坡,说了一句“实践精神可嘉,继续保持”便走了出去。 ******************************************************************************* 外面的天空清澈通透,钟壅轻松地张嘴打着哈欠,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伸展着身体,侧头时,发现小区花园的另一头,一位老者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收起不雅的姿势,钟壅向老者点点头,报以歉意的一笑,公共场合的确不妥。 那老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做出回应。 被盯得头皮发毛,不解地看向老者,同时回忆自己以前是否有在哪里遇到过老人。 “钟儿,走了,还要去钱一方家呢。”张魁背着包回过头,对十米开外的钟壅说道。 在老人的监视下,钟壅赶上他,边走边回头看边问:“老板,你认识那位老人吗?为何他一直盯着我?” 两天没睡好的张魁调笑道:“怕被劫色?”说着回头看过去,“哪里有人?你眼花?没睡醒?” “就在……”他回头一看,老人原本站的地方已没有了人影,“奇了怪了,刚刚就在那里……” “神经过敏吧。” “……有可能,太困了。” 张魁趁他不注意,回头皱着眉瞄了眼老人原来站着的花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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