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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政要回国了” “哦?终于等到了吗?” 暗夜里,一个清亮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附和着低沉的钟摆声。 “今日,华晟(中国)总公司正式达成与环球国际的长期战略协议,两家公司的联盟,将广泛地促进双方在战略领域内的各项发展,环球国际也将注入巨资弥补华晟的巨额亏损。而促成此次联盟成功的领袖人物,便是华晟(中国)总公司总裁——欧阳晟。这位年轻有为、能力卓越的领导者将引领华晟集团走向怎样的一个高峰,让我们拭目以待。” 新闻播报主持人难掩其内心的激动,连带着声音都带着微微的颤抖,分贝在画面切换到欧阳晟出席签约仪式的一刻达到了最高点。 欧阳晟着一身黑色西服,步履从容地走入镜头,尔后对着镜头颔首、微笑。许久未见,曾经那个欧阳晟脱去了稚气,成熟、坚定、从容让他变得更加有味道。 萧城看着电视里的欧阳晟,嘴角轻轻翘了起来,“当了爸爸的男人,果然也成熟起来了”。 “哔!”电视屏幕猛地一黑,冷谟把遥控器摔在沙发上。 “该吃饭的时候就好好吃饭”说着,放下最后一盘菜,便坐了下来。 萧城一看是自己爱吃的“油焖大虾”,顿时胃口大开,转过身拿起筷子愉快地吃了起来。 “别说,你现在厨艺真是大有精进,跟那些星级大厨有的一拼”萧城一口扒饭,一边竖起一根大拇指。 冷谟看着萧城“狼狈”的吃相,满心愉悦。 “有福尝我手艺的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冷谟歪着脑袋,口气懒洋洋地说道。 萧城扒饭的筷子一顿,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两人一个心满意足地吃着,一个满心喜悦地看着,时间似乎都放慢了脚步,将这光景不断拉长。 M市华晟(中国)总公司 欧阳晟拿起办公桌上的银色方盒,打开一看,一款银白色的劳力士夺人眼球。他轻轻抚摸着表带,这块表的每一个细节,都是自己一笔一笔细心勾勒。 银白色——它能调和任何一种颜色,让它们变得温暖、或眩目,或冷艳、或高贵,即使它自己单独成色时,他色也未能与之相媲美。 若论天生的高贵者,萧城的骨子里有这份高贵与孤独。 欧阳晟盯着表面,时针已经指向了“10”点,分针已经走过了11分,秒针像个长跑运动员,正奋力向目的地挺进。 “嘀”一声,分针到了12分,针尖处顿然闪现出一颗小小的桃心花纹,只是那一秒的绽放,瞬间又回归了原位。 欧阳晟嘴角蔓延开笑意,那一秒的怦然心动似乎又将时间拉回到了初见萧城时的情景。 当他百无聊赖地扫视一圈会场时,角落里突然显现出一个银灰色西服、高挑、挺拔、浑身散发着迷人气息的男人,他嘴角轻勾,眼睛如星辰般璀璨,他或许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那个眼神,勾到的不是任婷婷,而是站在人群另一头,远远看着他的自己。 也许,这就是一见钟情。 是的,他动心了。后来种种,他无法控制地就将自己沉沦到了这段难有结果的感情中。 萧城是理性的,可他却真的放不下,哪怕是尝试放弃的念头,都让自己如同经历万劫不复的地狱般恐惧与痛苦。 “如果不去打扰,就能成全你的幸福,我可以离开你一段距离。但……请你允许我,站在离你不远的地方,让我看着你,就好。” 欧阳晟轻轻一吻落在表带上,后天就是萧城的生日了,时隔这么久,我终于有资格站在你面前,道声,“生日快乐!” “先生,经鉴定,您这块表当前的典当价值是40万。” 一位端庄优雅的小姐,将一块躺在小黑盒上的名表推了过去。 “我只押1一个月,1个月后,肯定来赎。” 一个戴着鸭舌帽,黑色口罩的年轻人,低沉的嗓音道。 服务小姐笑了笑,“希望您能履约。” 对面的年轻人低着头,又看了看眼前的表,“我肯定来!” 服务小姐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震慑到了。 说实话,在这里,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没见过,祖传之宝,为救急,说当也就当了。有的人,典当时,哭得稀里哗啦,甚至对天发誓,某年某月某日一定来赎,可这样一去不返的人,并不再少数。这一行干久了,人性这东西似乎都看得差不多,此一时彼一时,不是说好的就一定能实现,正如诺言,最重是它,最轻也是它。
眼前的年轻人,虽看不清相貌,单是瞥到他的眼神,就知此人出身不凡。 这块表虽名贵,但依对方的身家来看,应该算不上很是值钱的东西。他如此斩钉截铁要赎回,想必是有一定意义的东西了。 服务小姐脑子里绕了几个圈,一改方才轻浮的态度,小心翼翼地将表收进另一个盒子里郑重其事道,“先生,我相信,我们一定会等到您来。这块表就先由我们帮您保管。” 对面的年轻人点了点头,拿了钱,便离开了。 冷谟压低帽檐,快速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直走到一家独立的四合院前停下了脚步。他警觉地探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定安全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院落四周都是古色古香的青瓦红墙,入门处一道清泉从竹筒而出,顺着青苔石面清幽地流向竹林。 迎面而立的红柱之间,坐立着一鼎兽面香炉,袅袅的香烟上升飘散开来。抑扬顿挫的古筝琴声萦绕耳畔。 冷谟走到门前,轻轻叩门,而入。只见一位身着长衫、气质优雅的男子正端坐着看着一卷书。 冷谟静立一会儿,道,“贤叔,我来取母亲的遗物。” 对面的男子端起茶盏,抿一口茶,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像是没看到冷谟一样。 冷谟也不生气,依旧静静地站着。 过了好一会儿,男子缓缓放下手中的书,抬起眼眸,看着冷谟,徐徐道,“最近不那么急躁了” 冷谟低头道,“承蒙贤叔教诲”,语气夹带着几分惭愧。 “我哪能教诲得了你,是谁教诲了你,我倒略有耳闻”贤叔语气悠长,放下茶盏,看着冷谟。 “我想取回母亲的戒指”冷谟直言道。 “你母亲的遗物自然是给你的,只是,戒指有特定嘱咐,必须到你结婚时,传给她的儿媳。”贤叔不紧不慢地说道。 冷谟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道,“我现在就想结婚,戒指自然是传给她儿媳。” “哦?呵呵,一个男人吗?”贤叔看着冷谟,那双眸似参透世事般的平静。 冷谟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坚定道,“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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