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尽浮生_第三十章 惩罚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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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惩罚 (第1/2页)

    【叁拾】

    C城南面。

    邵东的顶层公寓。

    漆黑无一丝光亮的地下室。

    铁门被打开了,发出刺耳的声音,一个黑衣保镖将饭菜和水递了进来。

    他根本不担心女人会趁着空隙逃跑,他如果连一个高烧的女人都对付不了,不用少爷吩咐,他自己都会自裁谢罪。

    “吃饭了。”他不耐烦地吆喝了一声。将碗在地上重重碰了两声,在密闭的空间发出空旷的回音。

    毫无反应。

    听说这个女人曾经是少爷的情妇,有钱人都这样吧,有兴趣时如珠如宝地捧着,没兴趣了就一脚踢开。她还要不济一些,直接被关了起来。发了高烧也没人理会。

    都是可怜人。

    他略略动了些恻隐之心,将碗放近了。

    这个女人那么多天来从未叫过一声痛,没咒骂也没抱怨,硬气是硬气。

    昨天来还能听到她在轻轻抽气,像是痛极了,却还拼命忍着。今天却一点声息也无,静静地靠墙坐着。

    该不是死了

    他疑惑走近,拍了拍那个女人肩膀,只是轻轻试探地碰了碰,她居然倒在了地上,身体倒地时发出重重的声响,吓了他一跳。

    只是很快他就注意到她衣服很单薄,隔着衣料能感受到她的皮肤高热的温度。guntang得吓人。只是还活着。

    原来是发高烧昏过去了。

    他犹豫该不该跟少爷报告,但想起他最后一次向少爷提起她的消息时少爷恼怒的脸,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少爷当时摔了杯子,暴怒地说不要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女人的消息。

    那就不提吧,他也不想丢了饭碗。

    保镖小哥叹了一声,暗想估计这样下去女人命不久矣,恐怕最后的命运也就是尸体被拖出去火化而已。

    也不知哪地方得罪了少爷,落得这种下场。

    女人毫无知觉地倒在地上,高热的脸颊满是不正常的红晕。露出的半张侧颜沾染了污迹,但轮廓和五官的精致是根本遮掩不住的。的确是个美人。

    扫了一眼,还是觉得十分可惜,好好的一个漂亮女人。

    上流社会种种勾心斗角他不是很明白,只是知道她哪怕跌到淤泥里也跟他不相干。于是他再看了一眼,便准备离开了。

    正当他转身时,忽然,他的脚腕蓦地被一双手抓住了!

    不过是很微弱的力道,微弱到只要他稍微用力一些那只手就会被他甩下去。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轻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没有想到她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会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怔了一下,很快便答:“上午七点半。”

    “哦……”女人应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放开了他。

    他离开之前看到她只是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怔忡地看着漆黑的房顶,神情空洞又恍惚,双颊满布红晕,披散下来的浓密秀发像深海里的海藻。

    他一瞬间,疑心自己看到的是海妖。

    ——

    原来又是一天过去了。

    如果不是每天送饭的保镖,她根本没法区别现在是什么时候,明明是白天,但是昏暗狭小的地下室依然没有光亮。

    她一开始还勉强计算着自己在这里过了多少天,但时间一长,高烧昏迷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夜里失去意识之后,醒来还是夜里,根本记不清已经在这里呆了多久。好像只有一天,又好像是一辈子。

    冰冷的石壁没有任何温度。

    伊落雨发着高烧,赤脚疲倦地躺在地上,事实上,从丢进地下室的第一天她就开始发高烧。

    地下室里很空旷,连床都没有,只是四面厚厚的水泥墙,靠近房顶的地方有勉强透气的小窗户,又高又窄。以她的身高站起来拼命伸长手臂都很难够到,别说她现在根本站不起来。

    伊落雨苦笑了一下。

    她胡思乱想着,脑子昏昏沉沉。一会想起小时候的钢琴,别墅,一会想起邵东,一会又想到印在车窗上那条长长的血痕……

    她是有私心的。

    管家最后一次同她见面时对她说起过药流之后需要清宫手术的时候,他会将她送到邵氏旗下的医院,也答应会让她在痊愈之后彻底离开。

    这是她的意愿,同时也是邵阳和的意愿。

    他没有对她明说,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是邵老爷子觉得邵东越来越不受控制,所采取的行动也越来越危险。

    而她所扮演的角色使邵东身边充满了太多不确定因素,因此首先是要让她彻底离开。

    最后谁能料想邵东竟然如此公然同邵阳和对抗。

    她因为自己的私心害死了管家,害死了曾帮助过她的所有人。她是罪人。

    她是恶之源。

    不过没关系,那些因她死去的人,最终她都会偿还的。

    已经是晚春时节,快要入夏了,她看不到世界的绿意,勉强还能感到一些暖意。

    只是夜晚依旧冰冷,她赤脚缩在墙角,无力动弹,连将脚蜷在身下取暖的力气都没有。冷到极点的时候反而似乎生出一点热意,应该是回光返照。

    恍恍惚惚地想,自己大概快死了。

    这幅身体对痛楚已经麻木,但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要经受这种折磨不免令她自己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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