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天堂_(五)4、5、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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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事求是。

    他已开始在质问,有水份?水份这么多?难道你不会把去年瞒报的部分再报上去?不是说仅去年就瞒报了六个亿吗?

    我哭笑不得,真是岂有此理,总收入哪里有如此报表的?但我还是依他所说报了,反比原来多报两个多亿才算完事。

    从这件事上看,他又是个慷慨的人,以他这样的人原不该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必定是承受了来自某个方面的巨大压力。据说,果然是。他显然仍在怨我,岂不成是因为我没有及时提醒他?我猜想,尤其是在一些大是大非问题上,对领导的适时提醒也是必要的,若收到效果,比说一万句恭维话还要管用,我当真昏了头,不仅不提醒,居然在极力地怂恿他。

    领导,尤其是老板级的,自然是最强势的,但一旦弱起来可能比弱势群体还要弱,最需要人竭尽全力地全方位维护,使之在最弱的时候不受到伤害。

    我认为,这才是所谓的心腹,尽管这种行为是冒险的,有不少领导并不喜欢你的建议,甚至会冲你发火,因你犯了多嘴的戒于事后打击你伤害你,你也必须宁愿接受,直至其清醒。

    当然,这需要百折不挠的精神,因为受批评甚至遭打击毕竟不是好事,少有人能够甘愿接受,这正是心腹少之又少的根本原因。

    以我当时的经验看,书记严厉地批评我,正说明他还在信任我,否则,动用组织手段算了。所以,我虽不愿接受这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非议,但还是默默地承受了,我甚至随时在准备为书记承担一切不良的后果。莫须有吧。之后,在书记的任期内,他再也没有提过压水份的事儿。

    兼着地委常委的********终究路子广,魄力大,几个大项目的引进,迅速地让荒芜了多少年的县开发区活了起来。

    开发区这个在当时显得规模宏大现在却明显偏小的顺应时代潮流的产物,自一开始立项就成为争议的焦点:地倒是用尽强硬手段圈了出来,却除了一个冷冷清清的管委之外,少有单位入驻,视野受到了限制的人们没有谁愿首先去冒这个险,野草趁势疯涨起来,惜土如金的农民一边在里面放着牛,一边骂着造孽;干部们嘴里不敢骂,心里却不痛快;领导们心里急,没用,无计可施。一时间,成了他前任的心病。

    他是个大手笔,最善于抓住问题的核心,一个月的调研结束后,他在我们县历史上第一个提出了“招商引资”的概念。他认为,我们县历史上虽有过辉煌,现在却已落伍了。落伍是全方位的,涵盖着经济上的、社会上的、思想上的所有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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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伍就是落后,意味着贫穷,但话却不能这样说,全盘否定前任的政绩既需要承担风险的勇气,也是不科学的。一个“挤水份”已经让他被动不已,象他这种聪明的人绝不会在同一个坎儿上跌倒两次,所以便提出了落伍的概念,落伍是个动态的阶段性概念,如此便不应该再有人提出异议。

    我们县的落伍是个不容置辩的事实,必须借助外力来加速,这个外力就是资金、技术、市场。

    他是一位带有前瞻性目光领导人,指出县域之外都是外,资金、技术、市场都是好东西,好东西也有优劣之分,坚决不能让带有污染和资源浪费的项目进入我们县,要敢于树立招大引大的思想。

    为此,同样第一个制定了我们县第一个关于招商引资的规划和考核奖励政策,开启了我们县新一轮经济发展的先河。当时,这与开发区的启动并称为他三把火中的两把。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位越来越让我觉得具有象我一样喜欢富于挑战性工作的年轻书记的另一把火将如何烧呢?其实,若按习惯把上任后做的头三件事称为三把火,再加上挤水份事件,已经够了,是个有喜有忧的开端。

    此时,由于另两把火的原因,他的威信已经树起来并迅速超过了前面的任何一任。人们的心理是善良的,总希望给他一个圆满的开端,圆满的开端又称开门红,开门红,大吉大利,便拭目以待。

    风,实际上早已放了出来,而且立即被炒了起来,越炒越红,越炒越逼真,难道他果真要象传言那样去搞乡镇合并的事儿?这可是全地区乃至全省全国的首例,之前只搞过分乡镇的事,合并却是连听也没听说过。

    合并乡镇不同于分乡镇,分乡镇可以提拔不少的干部,而合乡镇则必须压缩干部,鉴于此,我认为乡镇虽该合并,却不应在他的任期内做,因为其中必定存有不少不可预料的困难和阻力。

    我猜想,以他目前已经树立起来的威信和大家关于他镀金之后便要高升的传言,倒不一定去做这件出力不讨好甚至会自毁前程的事儿,他毕竟不是太过愚笨之人。但有人说他有过得硬的背景,所以才能成为敢说敢做的人。

    且不管这话真假,单从他敢于着手整治已糟糕透顶的县委县府干部作风这一点儿上看,他便是一个强势的人——我们县的干部管理在历史上可是出了名地严厉,管理经验曾经因受到某位国家领导人的肯定而上过人民日报的头版头条,说不清从何时起,干部作风开始变得自由散漫,前面几任书记都曾试图整治过,但都没有成功。之所以没有成功,据说主要是因为关系太过复杂。

    其时的县委县府干部们已明显分化成了两类:一类早已丧失了进步的希望,一切都变得无所谓,难道你当真敢让我因此而丢失了饭碗?另一类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有所恃才能无恐,你敢让我难看吗?我立马就让你陷入全面地被动,未及治了我,先让你无法呆下去,况且有朝一日我成为主政一方的大员也指不定,结了仇,管保让你不得安生。

    他却不管这样的现实,整治的方式也与众不同,首先从中午打饭秩序这样的小事儿开始。他说,大事没人敢犯体现不出作风,作风恰恰就体现在这些小事儿上:按照规定,机关伙房十二点开饭,不到十一点半就围满了人。

    通知之后,自是跟过去一样没有改变,他便亲自带着县电视台的记者实地录了像,巡回播放,而且要求各单位各部门认真组织收看并写出观后感。

    被曝了光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细想想却又没有特定的指向,自然没人肯出头叫板,唯一的办法只有自觉按要求去做,打饭秩序很快就得到了扭转。

    之后,他趁机制定了一系列关于作风整治的规定,或许出于对打饭事件后果的考虑,便没有人再去违规。

    当然,他也不是刻薄无情的人,对那些抱有无所谓态度的人或给予适当的提拔安排或提了级留用,机关工作就这样,不存在干了干不了的问题,这是个任他们自己也无法料到的结果,自要舍了命地效力。

    这些人的问题解决了,自然要空出一系列的位置给年轻人,由于让他们看到了升职的希望,便不敢再去混,没有人会拿自己的仕途去开玩笑。

    他的做法丝毫没有离奇出众之处,要说不同,便是你不需要象过去那样去运作,只要你认真地工作,自有机会给你,因为他不仅能够叫得出所有机关干部的名字,而且能够迅速地说出所有人的优缺点。他说,领导干部当然事多,关键要看你去怎么想怎么做。

    就这样不显山露水地便解决了后院问题,后院稳定了,自会腾出精力,便要干事了。

    所谓的事,便是合并乡镇。合并乡镇受益的是老百姓,可以少负担;一般干部无所谓,规模再大,总需要人去管;最不利的是乡镇的领导干部,若如此,必然会有人要失去领导岗位,说是安排,毕竟僧多粥少,尽管正副局的二线年龄已分别降到了五十二和五十这两个说起来其实因为经历和经验而最适合干工作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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