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浮生梦 (第4/5页)
跟人家攀谈起来了:“这位朋友姓梅吗?” “是,在下梅长苏。” “哦……哪个苏?” “苏醒的苏。” “哦,”向前走几步,侧过头来,“我们以前见过吗?” 梅长苏笑了笑,“我想应该素未谋面。“ “哦……没见过啊,可我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你的名字似的,”言豫津呵呵笑道,“还以为在什么地方碰过面呢。” 跟在后面的谢弼呻吟了一声,将一只手掌压在自己额头上,咕哝了一句:“这小子还说自己是江湖人呢……连我都不如……” “这县城实在太小了,”言豫津继续跟人家聊着,“一路上都没见着什么好吃的,好不容易看见一个过得去的酒楼,又被人给砸了。这地方不是江左盟的地盘吗?江左盟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这么镇不住场子……” 萧景睿脑袋一大,赶紧上前拉住言豫津,生怕他再胡说八道乱批评,抢先截住话头,很客气地朝梅长苏道:“梅宗主,前几天劳您费神,都还没有向您致谢呢。” 幸好言豫津还算聪明,一听到“宗主”二字,立即站定脚步睁大了眼睛,伸出手掌在嘴里咬了咬,一把拉了谢弼躲开几步,叽叽咕咕地问起话来,同时还频频朝这边悄悄看,或者是他自以为是在悄悄看。 “京都的世家子弟,象贵友这么爽直的还真是不多。”梅长苏也觉得有趣,口角含笑。 “他呀,一向都缺根筋的。”萧景睿叹叹气,明明是一副无奈的口吻,不过一听就能让人感受到他们之间深厚的友情。 梅长苏没有接话,径直转了个弯,道:“到了。” 三个贵家公子走过来一看……全都开始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不想很失礼地表现出失望的样子,可惜有人成功有人失败。 “这里是不大起眼,”梅长苏抬抬手,“几位请随便坐,我去叫老板。” 说是随便坐,其实也只有两张桌子而已。三人挑靠外边的那张坐下,转动着眼珠看看四周。平心而论,这里何止不大起眼,简直就根本看不出是个吃饭的地方。一间破败的土坏房,从房檐处挑出一幅油毡布,另一头用竹竿撑着,算是搭了个棚子,墙角下堆着些煤坯木柴等物,上面墙壁上却杂乱地挂着些风干的腊rou、茄子条、豇豆以及其他贵公子们不认得的干菜。棚子的东边有个大大的土灶台,座着一口热气腾腾的大锅,不知正在煮什么,闻不出气味。说是去叫老板的梅长苏,就是走到这口大锅前,拿了一旁的铁勺用力连敲了几下。
“来了来了,别敲了,头疼!”随着这浑厚声音出现的,却是个须发皆白的干枯老头,背有些驼,但精神矍铄,出来一看见梅长苏,顿时就乐了,“哈,小苏,你好久没来了,想吃什么?” 萧景睿三人差点没坐稳。敢对着令北方巨擎俯首的江左梅郎叫小苏的人,估计这世上还真没几个。 “郑大伯,给我们来个卤鸭子、一份拌顺耳、一个青椒rou丝,然而再清蒸一条桂鱼,炒个白菜……对了,还要木耳炒蛋和咸rou饼,最后一人来碗面。”梅长苏很熟练地点着菜。 萧景睿等三人面面相觑,虽然江左盟宗主的口味一定不低,但这些菜……也实在太普通了一点吧…… “他在那个小别院里,可是拿照殿红招待我们的……”已经有些半痴呆状态的谢弼喃喃说了一句,就没敢再多说,因为做东的人已走过来坐下,那郑大伯也快速地过来在桌上摆好了四副空碗筷。之后并无片语招呼又回了后院,大约半刻钟后,他端着个超大食盘重新出现,摆放菜肴:“先吃着,还有两个热菜马上就好。” 虽然卖相普通,但香气却实在诱人,三个比较饿的人立即拿起了筷子,分别挑不同的菜式先试了一筷,嚼了几口后,面上同时出现圆睁双目的表情,紧接着又一盘一盘地尝了下去,到最后干脆埋下了头,专心致志地吃着,桌面上除了一点咀嚼的声音外简直鸦雀无声,连赞叹的话都听不到一句。 梅长苏看样子不饿,没有跟他们抢菜,吃完自己那碗面后,就一直很优雅地坐在旁边慢慢地啜饮着郑大伯免费送的绿豆排骨汤。 大约半个时辰后,桌上杯盘狼藉,只剩了些汤水。三位客人拿手巾抹抹嘴,一齐长长出了一口气,同时吐出两个简单的字:“好吃!” “吃饱了没?”梅长苏笑得象个慈爱的兄长,“刚吃完饭不要多动,在这儿休息片刻再走比较好。” “没关系,我们又不赶时间,”言豫津笑得眼睛发亮,“要不我们今天就住这个县城吧,晚上再来吃。” “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里啊?” “去雷山,景睿他爹……就是卓家那个爹……收到雷山定婆婆百岁寿的请帖,我们一起去拜寿的。” “哦?”梅长苏挑了挑眉,“那你们还说不赶时间,我看时间已经很紧了,三天之内你们是到不了雷山的。” “三天?”萧景睿吓了一跳,“不是下个月吗?” “江左盟也收到请帖了,写着八月二十七,我想应该没有记错。” 萧景睿大惊失色,因为帖子自然是放在金陵没带着的,而谢弼一开始就说是下月,他也根本没想到会有错。 “可、可是……卓伯伯接帖子的时候……明明说的是下个月……”谢弼也有些着忙地抓着自己的头。 “卓爹爹是什么时候接的帖子?” “应该是……中秋前十几天……”谢弼越说越是心虚,“我当时又没想到自己要去,也没太留意……” “哈哈,”言豫津总算逮着机会报仇了,“你还一直骂我粗心呢,瞧瞧你,这不是京城传言里心细如发的谢二公子吗?看你现在怎么办,你们俩游山玩水浪费了那么多时间,现在回话说不去都来不及啦!” “不要紧,”梅长苏安慰道,“我倒是派了人已经去了,这就飞鸽传书给他,让他多备一份礼,用天泉山庄的名义送上,再找个理由致歉说庄主和公子们都不能亲至就行了。那时定家一定宾客如云,定如海也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只要尽了礼数,他不会太计较的。” “那实在是太麻烦你了。”萧景睿知道只有这个办法了,当下也不矫情推辞,起身深施一礼致谢。 梅长苏起身到巷外,不知用的什么方法就招来个汉子,低声吩咐了几句,那汉子立即领命而去。 “现在才是真的没事做了,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呢?”言豫津没精打采地道。 “你还没玩够?”谢弼顶了他一句,“我们当然是回金陵,你就自己逛吧。” “梅公子呢,你回廊州吗?”众所周知江左盟的总部在廊州,故而萧景睿有此一问。 “我啊,”梅长苏一面缓步走回,一面幽幽地叹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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