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缨在手_第三章 伴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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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伴读 (第2/2页)

心正在排队。尽管秦越一再坚持要秦翠娟留给自己缝一件,但还是没能奏效。摸着背心,秦越心中自言自语道:“秦越啊,你再也不是上辈子那个孤儿了,爱愈重,责任愈大啊。”

    “秦武进家!”李家管家金仁铭坐在一张桌子前点名。

    秦武进忙拉着秦越走上前。“李管家,秦武进携子秦越应聘。”

    “哦,”留着一把长须的金仁铭注视了下秦越。那天秦越婉拒李济志邀请当伴读的,李济志回到家将这当件“怪事”说给父亲李文耀听,恰好金仁铭也在一边。

    这个狗娃年前好像一直跟在少爷身后厮混,活生生一个乡野粗小子,现在也能识文断字了?

    “听说你识得字?”金仁铭看着秦越。

    “略通文墨”秦越不亢不卑回答。

    “略通文墨?”金仁铭有点好奇,“那我考考你,你默写一首李太白《月下独酌》试试。”说完指了指桌上纸和笔。

    秦越不慌不忙站立着,提笔一气呵成,在旁人的惊讶下,递给了金仁铭。

    金仁铭接过仔细审阅,自是一字不差,而且笔力苍劲有力,完全不像一个十几岁应该的水平。

    “好字,好字!”金仁铭不禁击案。满院的应聘佃户及李家家中仆役均露出赞叹的神色,一个佃农家的孩子能如此好学在丁家寨附近几个小山村也从未见过。秦武进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恨不得狠狠地把秦越抱起。

    “这样吧。你至年前就给我家少爷作伴读吧”见秦越欲言,金仁铭抬手止住,“年后你不愿意,自可回你的私塾读书。”

    顿了顿,“工钱嘛,待我请示老爷后自然从优。”

    秦武进听了大喜,扯扯秦越衣袖,提醒道:“还不谢谢金管家。”

    秦越只得作辑道谢。

    大约一个时辰我景,帮工聘用完毕。几乎来大院的佃户均被录用。秦越心中明白,李文耀老爷这是因冬季农闲,借个由头让佃户出力发点小钱贴补家用,心中不由对李文耀又有些尊敬。

    待分配好工种,金仁铭对秦越说:“让陈伯领你在庄子里熟悉下吧。我去禀报老爷一声。陈伯,你交待秦越些注意事宜春。”

    陈伯从一边闪出,应了声,在前面带路领秦越进了内庄。

    一屏画着苍松悬崖的石壁进入眼前,拐过便是高矮相间的建筑,错落有致地分布,大约占地三四十亩的样子。

    陈伯向两旁站立的护院武师介绍了秦越,并对秦越指着一间二层白瓦房说:“这就是少爷的住处,边上亭子后面那间阁楼是少爷读书的地方,今后一个月你就在这陪读。记住,再往后就是老爷和夫人们居住地地方,那边是大小姐的闺房,千万不能乱闯!”

    秦越点了点头。

    “还有,这庄子里有不少护院武师,你若乱闯小心吃苦头!”

    陈伯不放心地又提醒了句。

    秦越感激地看了眼苍老的陈伯说:“请陈老伯放心,我会谨慎守规的。”

    转了一圈,又回到前庄大堂。金仁铭在堂中等待已久,见到秦越,捋了捋胡须,说道:“秦越,老爷已经同意了,工钱嘛至过年前三钱银子,你看如何?”

    秦越忙作辑道谢,三钱银子相当于300文铜钱,而且实际上在这战乱纷飞的年低,银子要比铜钱保值的多。因为征伐不断,各国财务开支紧张,普遍粗制滥造铜钱,含铜量大大降低,造成币制崩坏和通货膨胀。熟读历史的秦越当然知道这个时期银和铜钱的曲别。好像听爹说过,丁家寨米店的大米一石大约400文铜钱左右(一石约60公斤),若用白银三钱即可,可见白银保值功能。

    “你别谢我,”金仁铭赞赏地看着秦越,“我把你写的字交给老爷看了,老爷很是欣赏你的上进心,工钱是老爷特地吩咐的,有机会碰到老爷,你当面谢他吧。只是希望,你能好生伴少爷读书,听说你以前常跟少爷后面玩耍,关系不错,要以身作则,帮少爷改改性子。”

    “秦越一定尽力!”秦越应道。

    “陈伯,你带秦越去少爷房吧。”金仁铭点点头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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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济志正在书房无聊地仰头靠在椅子上,这个十四岁的少爷心中正在埋头怨老爹,自从去年给换了个老师严厉的不得了,隔三差五地用戒尺打自己掌心。不像前几任都由着自己的性子。闹腾了好几次,老爹像换了个人似的,一点也不帮宝贝儿子说话,最后一次居然还掌了自己一个嘴巴。管得自己连庄外都不容易溜出去。

    上次下大雪溜出去玩了会雪人,回来后又被先生逮个正着,奶奶得又挨了几尺,大冷天的肿得都快结成冻疮了。

    李济志探出肿如馒头的左手自我深深哀怜中……

    听到外间传来脚步声,李济志连忙坐端正,从桌上捡起一本翻开竖着。

    “少爷,这是老爷给您找得伴读。”

    听是陈伯的声音,李济志抬起目光一看,咦,这不是狗娃嘛!

    扔了书跳了起来,三两步上来捶了秦越一拳,“你小子不是拒绝我了吗?咋又夹着尾巴来了?”

    陈伯见秦越有点尴尬,忙在边上解释道:“少爷,秦越是来应聘临时帮工的。金管家见他字写得好,向老爷推荐,就干一个月,年底就完工了。”

    “帮工?狗娃你没病吧?”李济志伸手探向秦越额头,秦越忙避开,“坐着陪我读书你不愿,倒愿干卖力气活?”

    “我这不又来了吗?”秦越笑了笑。

    “也是,不过不是金管家机灵,你恐怕心里实在是不想来的是不?”李济志歪头问道。

    见和自己同年的李济志伶俐样,秦越心叹这小子确实聪明灵活,如果不学好这关在太可惜了。

    李济志见秦越不语,“怎么样,让我猜个正着了吧?”一副得意模样。

    “咳,咳……”两声咳嗽声从身后传来。秦越回头见一肤色微黑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踱了进来。

    “柳先生好!”李济志忙恭敬作辑道。

    陈伯在一旁行礼后介绍道:“柳先生,这位是老爷找来的伴读,本村的秦越。”

    柳先生扫了眼前身材结实,庄户打扮的秦越,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秦越上前行礼道:“见过柳先生。”

    柳先生冷漠地点了下头,径直走到书桌前,从案几上挑出本书,说道:“今日继续讲解《史记》。”

    陈伯识趣地退了出去,秦越先给柳先生沏了杯茶,又给坐在一边椅子上的李济志沏了杯,然后站在一边旁听。

    今日柳先生讲解的正好是战国七雄时代的历史,只见其旁征博引,讲得是即精髓入骨,又舌烂莲花,就是后世《百家讲坛》大师级的教授也不过如此。

    听得入迷的同时,秦越不由暗暗纳闷,如此有才学的柳先生为何甘到一个偏僻山村财主家当个家庭老师?

    忽然“啪!”地一声吓了秦越一跳。

    只见柳先生怒目击者盯着李济志,李济志从瞌睡中一惊,猛地跳了起来,马上意识到不妙,讨饶道:“先生,济志错了,济志错了!”

    只见柳先生扬了戒尺,李济志无奈,哭丧着脸上前,咬咬牙伸出了右手掌。

    柳先生摇摇头,李济志带着哭腔求道:“先生,左手掌前两天打得现在还肿着呢……”

    柳先生盯着李济志,冷冷道:“右手要留着写字!”

    李济志绝望地看了眼秦越,暗道,今儿真是丢死人了,缓缓伸出左手掌,:“啪”地一击精准又力道地响声发出。

    李济志居然咬牙没发出叫声!只是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滴滴渗出,迈着沉痛的脚步又坐回了位置。

    秦越心中叹倒,真是一物降一物呀,李济志居然也有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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