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荀令天下_第四十五章 斩杀督邮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第四十五章 斩杀督邮 (第2/2页)

  丁俨低着头沉默了许久,忽然摇摇头道:“我受张氏救命之恩,不可不报。”

    荀续一皱眉,隐隐带着些怒气,道:“莫非你不曾见到张虑适才是怎么逼我的?”

    丁俨道:“使君这般做法,确非君子所为,荀……”他本想叫“荀君”,又看到张虑的尸身,硬生生改口成:“荀县尉,你这般做法,也无可指摘。只是荀县尉是荀县尉,丁俨是丁俨,丁俨身为张氏门客,不能护卫主家周全已然是大错,若是再投降仇敌,还有何面目见地下恩公?”

    荀续叹了口气,道:“罢了,真是一位壮士。”

    说着他脱下外套,扔给丁俨,道:“可曾听闻过豫让故事?”

    丁俨摇摇头道:“俺不识字。”

    荀续大致给他讲了一下豫让的典故,道:“智伯说白了也不算什么好人,反倒赵襄子并非坏官,对待老百姓十分好。既然你要为张虑报仇,我便学着赵襄子,把这件衣服给你,你斩衣如斩我吧。我虽然比不上赵襄子,但是多少也有心向古人学一学,这一回我放你离开。我只想问你一句,豫让那句‘范、中行氏众人遇我,我故众人报之;至于智伯,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希望你再三想一想。”

    丁俨沉默了许久,道:“就此一搏生死,未必没有结果。”

    荀续摇摇头叹道:“张虑有丁俨,我便没有魏青吗?你肯为张虑效死力,魏青便不能么?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无论是你还是魏青,我都不忍心。你走吧。”

    丁俨看了魏青一眼,道:“你有一个好主公。”

    魏青正色道:“你也不妨好好想想我家荀君的话。此人如何待你我不知晓,荀君待我,素以国士待我,授我诗书兵法,教我以礼,修我以德,推食食之,解衣衣之,推心置腹,无有不谈。论起能力资质,我恐怕不一定比得上君,但是我身后有荀君,真要交手,必不令君越过我身体半步!”

    丁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一跃而起,举刀斩落在荀续的衣服上,如此再三,丁俨这才停下环首刀,收刀长揖道:“丁俨多谢荀君不杀之恩。荀君的话……我会去想想的。告辞!还请荀君当心,丁俨不会这么一走了之。”

    荀续哈哈大笑道:“我等你,不过,希望下一次见面,我们能坐下来好好喝一杯,我那边还有一坛好酒等着一位好汉子去开封呢!”

    丁俨长揖到地,昂首而出。

    荀续和魏青对视一眼,荀续笑道:“不必担心,这样的好汉子,应该不是笨蛋。若他真的太笨了,我不是还有你么?”

    “是。”

    荀续端起张虑尸体边上的酒爵,里面还剩半盏,混了许多鲜血,荀续仰天长笑,忽然一挥手,道:“外边在杀人,怎么没有鼓乐助威?起秦风。”

    秦风豪迈悲壮,颇有肃杀之气,丝竹未起,鼓点先急急促促的擂起来。

    荀续也不知怎么了,顿时觉得胸闷气短的感觉被一扫而空,哈哈大笑,高高举杯,把殷红的血酒倾泻入喉中,吓得王苌和赵云滚做一团。

    荀续信手一扬,扔开酒爵,持剑斫柱,铮然有声,放声高歌道:

    “对案不能食,

    拔剑击柱长叹息。

    丈夫生世会几时,

    安能蹀躞垂羽翼

    自古圣贤尽艰困,

    何况我辈孤且直!”

    他今天唱了两首曲子,前面那首出自南朝的著名才子江淹的《恨赋》最后六句,改了两个字,把“自古皆有死,莫不饮恨而吞声”改成了“自古皆有死,岂能饮恨而吞声”,顿时杀机四起,一枪结果了张虑的性命。

    后面这一首则是南北朝大诗人鲍照的《拟行路难·第六》,删减去了中间一段“辞官回乡”,又把倒数第二句的“自古圣贤尽贫贱”改成了“自古圣贤尽艰困”,意思也是大变。鲍照乃是寒族子弟,在九品官人法盛行的六朝,上升无望,故而有“贫贱”的说法,贫是穷,贱是门第低微。荀续完全没有这样的问题,改成“艰困”,艰难困顿,受到一个小小督邮的责难侮辱,可不就是艰难困顿,志气难舒么?

    这一首诗唱得杜佑也不禁热血上涌,听了数遍,跟着荀续一同唱了起来,泪如雨下。

    荀续与杜佑唱了许久,乐进带着一身杀气和血腥匆匆赶到,站在院门外抱拳道:“回禀荀君,督邮所领一十九人,尽数被斩杀。”

    “好!壮士!来来来!同饮一杯!”荀续酒劲翻涌上来,舀了一盏酒递给乐进。

    乐进看了一眼杜佑和魏青,端起酒爵一饮而尽,又道:“后面的事情,荀君认为该如何处置?”

    荀续醉眼朦胧,也不答话,只是哈哈大笑,见到戏志才从暗夜中匆匆过来,这才笑道:“有事只管问先生,文佐兄,你我秉烛夜谈,抵足而眠。”

    二话不说拉着杜佑便往后院走去。

    他喝醉了酒,力量又大,说是拉着杜佑,其实与挟着他没有多少区别,搂着杜佑的脖子便踉踉跄跄地往后院走去,杜佑个子矮,力气也不如他,只好扶着他一路进了后院,被荀续拉着絮絮叨叨说了半夜酒后胡话。

    转过天来,杜佑这才发觉不对,连忙赶到前厅,找了找,没有见到县令王苌和县尉赵云的踪影,再一出门,便听到沿街百姓纷纷窃窃私语,一打听才知道,百姓纷纷在夸奖称赞赵云。

    “赵县尉?”杜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又打听,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了半天,他才弄明白:“昨夜督邮张虑折辱了县令大人与县尉大人,赵县尉多饮了几杯,胆气陡增,竟命人将督邮连同他的一干随从尽数斩杀。酒醒之后,发觉所为太过,感叹了一句:‘吾本为县尉,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有何面目再见朝廷?’最后刎颈自杀而死。”

    “什么?”杜佑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信心自己的记忆。

    甩了甩头,忙冲到戏志才的院中,一脚蹬开戏志才的房门,怒道:“戏殊,你究竟做了些什么?”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