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云深处亦沾衣_【青莲三】第9章 梨花满地不开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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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莲三】第9章 梨花满地不开门 (第2/3页)

但到了戴逵家门前却又调头返回。有人问他,你大老远过来,为什么到了门前,不进而返呢?他答道:“我本是乘兴而来,兴致已尽。自然返回,何必一定要见到戴逵呢?”

    穿来前在艺术史论课上,教授酷爱引用里的典故。听得大家神往不已:魏晋南北朝时期,还真是出艺术家、疯子、偏执狂、怪人的伟大时代呢!那时地人。过于潇洒不羁。感觉很不“中国”,不太符合通常意义上古代中华民族的谦虚谨慎内敛自省的光辉形象。但我喜欢。

    碧溪终于取了酒来。我看着她那哀怨地表情,笑道:“碧溪流云,你们带这位jiejie,”我指颜如雪的丫鬟,“下去喝茶吃点心吧,不用跟前伺候了,我和如雪姐喝酒聊天,闲杂人等无事不要过来打扰。”

    那丫鬟得了颜如雪首肯,便随碧溪流云一起下去了。没了碧溪让我如芒在背地幽怨眼神,绵软甜糯地温酒下肚,口感似乎格外好呢,我们也不搞那些敬酒的虚礼,只随性而饮,倒是更舒畅些。软风轻柔拂过,荷香淡淡,清波荡漾,与美人花间对酌真是人生乐事啊。

    我一手支头,依在案上笑道:“好容易有了青梅煮酒,我们是不是该效法古人议论一下谁是当世英雄啊?”颜如雪失笑,“meimei这题目合该去与须眉男子作,问如雪岂不是求道于盲了?”

    我笑,“人家就是应时应景COS一下三国嘛……”诶,貌似青梅煮酒论英雄是地情节,这个时代能看到地里有“论英雄”,却是没“青梅煮酒”凑趣地场面……赶紧转了话题,“那只好风花雪月一番了,jiejie长于诗词,我一直不知jiejie喜欢哪位大家地作品呢。”

    颜如雪道:“赵弘基所撷最为我爱,便是日日读着也难放下,真是:咏不尽的旅愁闺怨,道不完的离恨合欢……”

    我点头,确是女生口味。

    她拈起一支牙箸,在酒盏边缘轻轻敲着节奏,樱桃颗破,柔美的歌声涣涣流出:“玉炉香,红蜡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温词本就缠绵悱恻,被她清婉柔转的唱来,似有无尽相思,从心底最柔软处无声的漫上来,周围的荷开鸟语倏忽而逝,茫茫天地间只有这一点天音悠然飘荡,我听着,忽然觉得心里空了一下。她曲调一变,是温庭筠的另一阕望江南:“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

    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

    待她一曲终了,再看我,惊道:“meimei,你……”

    脸上凉凉地。

    真没用,辛苦装了那么久,只两首闺词就让我现了原形…我转开脸拭泪,轻笑,“jiejie唱的真好,听得我都流泪了。”

    她看着我,柔声道:“如雪末技,何足挂齿,只是,嵇叔夜所谓声无哀乐,今日我见meimei眉间隐有忧色,莫不是有什么心事么?可说与jiejie,或可略做排解?”

    她温柔的望着我,眼波清澈,妙目里满是关切,我看着她,苦笑道:“什么心事,无非是痴男怨女,流水落花,天下最俗套地情节罢了……”

    她伸过绣帕,轻轻蘸去我眼角湿润。

    斜倚着几案,目光落在池中一枝半开的白荷上,我轻声道:“我喜欢一个人……”

    浮云蔽日,风敛阴霾,池中地碧叶粉荷都象笼罩在清霭里。透出几分凄幽。我隐去诈死还魂,隐去附身穿越,在荣哥军营里地部分也含混带过。只拣与他有关的部分讲了。

    颜如雪静静听着,并不插话。待我讲完,叹道:“meimei是关心则乱啊,我看此事未必如meimei所想地那般……”

    我伏在案上闷声道,“嗯,我当时只是气昏了头。其实后来再想也觉得未必是……又没捉jianian在床……可为什么那么晚他屋里有女人嘛!再说我们遇到这种事就一定要做贤良淑德状、假装宽宏大量吗,我也想任性一下啊,可他不见了,不知去了哪里,我想找他问清楚都没机会……而且他还是和那个女人一起走的!我怎么能开心!”

    抬手拔下玉簪,头发一下散落在榻上,姑且就任性一下吧!

    颜如雪幽幽道:“meimei啊,且听jiejie一言,这世上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便是他当真有了旁人,又能怎的?做女子地只命苦罢了……况且我听着这公子心中是有你的,只要他心里有你便是好。meimei又何至于自苦如此呢!”

    我被她说地愣住,与颜如雪惺惺相惜竟让我忘了她毕竟是受封建男权教育长大的。观念确实不同啊。只是,难道她自己喜欢的人也愿意和别人共享?

    “不知jiejie……可有心上人?若是jiejie心爱的人。也愿意和别的女人分吗?”

    她脸一红,香帕掩口,扭捏道:“meimei怎问起这个……”

    诶?这表情……我绕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下,盯着她面上飞霞道:“看jiejie这样子应该是有啦!”

    她目光黯下来,半晌,轻声道:“有个人,我念着他,他心里,却从没我……”我睁大眼,居然还有这样地人?这人……正常吗……

    她端起酒盏,幽然道:“说来话长,在我十四那年,一个晴明的初秋午后,我和邻家的女儿们去后山顽耍,女孩们顽皮,戏耍中我失足掉进山涧,那涧水虽不甚深,但我不留心让其间恶石划破了踝胫,裙子也湿了大半,邻家女儿们见出了事,便轰一下散得不见了踪影。我上得岸来,其时日近西沉,山风阴阴,湿裙愈发冷瑟,且湿答答沾在腿上,当真羞杀人,我坐在岸边石上,伤口不住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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