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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青五】第2章 净淘红粒罯香饭 (第2/2页)
清楚,许多时候,他还没开口,没行动,我就已猜到他要说什么,做什么,但这次,倒让我有些看不清了,我进地那些“谗言”,倒底有没有在他心里留下痕迹呢? 晚饭后,看天色还不算太暗,他便带我去探望丁寻。 荣哥说丁寻住在第一甜水巷,离我这里不远,我们携手,步行过去。 晚风徐来,清爽怡人。 内城按照东北、东南、西北、西南四个方位,分别被划分为左一厢,左二厢,右一厢,右二厢。甜水巷位于左二厢,即内城的东南部,是南北走向并列的三条街的统称,为了区分,在甜水巷的名称前,从东到西,依次被质朴的冠以第一、第二、第三的序号。甜水巷附近多是卖幞头、腰带、书籍、冠的杂货铺,偶尔也有药铺、食店之类。 我们顺着汴河街一路东行,时不时有出来夜生活的百姓与我们擦肩而过,这里北去是潘楼街、高阳正店、马行街,向西是州桥,都是酒楼夜市最繁盛的所在,貌似现在都城人民已经很适应这种生活方式了,这几处每晚人声鼎沸,灯火照天,有些地方一直要热闹到四更左右。 虽然我们走在一起的回头率很高,可居然没人认出他来,我还以为自从那天,百姓夹道欢迎他凯旋,以后再和他一起上街就没那么随意了呢,看来京城人民对他们的皇上微服出行还是没有足够的警惕性啊。 不觉弯了嘴角。转头看他,他也正望过来,凤目中流动着温暖地笑意。 来到丁寻家门前,叩了门,不多时。一名老家人应门出来。我想荣哥过去应该是来过的,因为那老家人先是一愣。而后几步抢出门外,忙不迭见礼叩头。荣哥不欲张扬,摆摆手道:“无须多礼,前头带路。” 进了门,绕过影壁,眼前出现一个不大的院子。收拾得整洁平正,栽着些应景花木。 那老仆领我们穿过前院,经过一条爬满藤萝的狭窄过道,来到内院,他在一扇门前停住,打了门帘让我们进去。 屋里已点起了蜡烛,飘着淡淡的药香,房中床上躺地正是丁寻,在他床头坐了个年轻女子。一手端了只碗。另一手擎了香帕,正轻点在他嘴角上。大约是刚喂了饭或药。 听到动静,他们一齐看过来,丁寻惊呼一声“陛下!”挣扎着就要起身施礼,床边女子也赶紧跪下,荣哥紧走两步按住丁寻,笑道:“都这般模样了还要多礼么。” 丁寻满眼惊喜,脸上红扑扑地,估计是没料到荣哥能亲自来看他,半晌才想起让旁边那女子去烹茶,这时荣哥已坐在他床边探问半天了。 当初在淮南时,他被包扎得象个粽子,现在看,已经不是蚕茧的造型,而且气色也很好,貌似恢复得不错,真是小强般顽强地生命力啊! 那时他刚被从塔底废墟挖出来,身上多处骨折,连肋骨都断了两根,好在宝塔坍塌的时候他幸运地在石门附近,一块石板落下来正好搭成了一个三角型稳定结构,那门被我架起了一段空隙,通风不成问题,而且荣哥的人去的及时,所以他居然并无大碍,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之前,他挨了那辽人一掌,胸口又中了一块飞石,受了内伤,毕竟要养些时日,功力也须慢慢恢复。 不过能捡条命回来,已是很让人欣慰了。 欣慰归欣慰,只是我没想到他这屋里居然有女人……尽管在这时代,这是很常见的事。 这家伙…… 那女子听了丁寻地话,对我们施了一礼,退出去端茶,我瞟一眼她的背影,耳听门帘哒一声落下,挑眉斜睇着床上的人,“丁寻,想不到你居然金屋藏娇啊,唉,可惜呀,我本打算做个媒,把流云许给你呢……” 丁寻一下变了脸色,急道:“那是舍妹!!”双目圆睁盯紧我,就差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了,须臾明白过来,猛地涨的通红,嗫嚅着:“你怎么……怎么……” “咦,原来是meimei呀!我替流云欣慰一下!哈哈,你想问我怎么知道是吧?嘿,就你们那点小jianian情,还想瞒住我?!”得意呀,几乎要以茶壶造型配合女王笑了。 我第一次注意到这件疑似JQ,还是在那一年,我和荣哥为他那不争气的老爸柴守礼吵架,冷战了好久,流云跑来劝我,为证明荣哥哥对我好,她就把从高平回京路上,荣哥给发烧的我降温的事告诉我,打算当个例证,记得她当时就说是丁寻看到的,那时我就想,这种事,荣哥肯定不好意思让旁人知道,丁寻作为他的近卫,偷看到也就是了,居然会说给流云听,尤其丁寻平时那么喜欢装酷,也不是得谁跟谁说地性格,实在太可疑啦!日后再一留心,发现流云地内部消息果然很多,多到让人怀疑来源,这回被我一诈,这小子果然就招了,哈哈 不免浮想联翩,耍酷闷sao的丁寻,和活泼外向地流云,这两人是多么奇妙的组合呀,或许,丁寻只是在人前玩深沉,要是和流云在一起,怕是话也不少呢! 掩口,笑弯了眼睛。 荣哥含笑瞥我一眼,握住我的手,象是要握住我揶揄的话头,他安抚床上那位脸红得象熟虾一样的同学,“你只管安心养伤,待复原了,我与你做主。” 呀,这就是皇上金口赐婚吧,丁寻这回是因祸得福啦,看他又是一副感动的不得了的样子,激动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一会他meimei捧茶进来,他就让他meimei替他叩头谢恩,我自娱自乐地想,不知再待会还有没有仆人集体来为主子磕头谢恩?反正这事就此坐实,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哎呀,我还没问流云!也不知她愿不愿意,我们怎么能不问问她的意见就给她定了终身呢!” 丁寻嘴唇一动,想必是想说流云早已芳心暗许,不过脸上红了红,倒底没好意思开口。 笑。 荣哥捏捏我的手,接过话去,嘱咐他好生养着,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而后就带我出了丁宅。 出得门来忍不住窃笑,成就了一桩好事,我还真是有当媒婆的潜力啊。 冰轮初升,清辉遍地。 丁寻恢复很好,令人欣慰,只是,不知和他一起被救出来的人……轻轻叹了口气。 荣哥揽住我的肩头,低声道:“怎么,可是冷了?” “不是,我忽然想起小玄,也不知他现在好些没有,别人会不会尽心照顾他。” 小玄那天被一名家将拼死护在身下,也逃得了性命,但是外伤内伤受了不少,被送到楚州城中养着。我想荣哥放过他一是因为他是张家一脉,忠臣遗孤,二来大约也有我的缘故,毕竟小玄当时是极力护我周全的,过程我都仔细跟荣哥说了。荣哥派人重修了张府,赏下不少抚恤,只是小玄一直情绪不佳,我临回京时和他在病榻前谈了许久,百般开导,甚至连回蝴蝶谷散心这种主意都给他出过,但他一直恹恹的,象是被抽走了这个年龄的少年该有的鲜活。 遇到这种事,任是谁都不可能很快释怀吧。 一叹。 荣哥没说话,只是低下头默默望着我,目光沉静而温暖。 浸沐着他的目光,心里忽然宁静了。 依着他,抱住他的腰,两人就这么靠在一起,一路走回去。 注释: 曰:“管仲病且死,桓公问谁可使相者。管仲曰:知臣莫若君。公曰:易牙何如?对曰:杀子以适君,非人情,不可。公曰:开方何如?曰:倍亲以适君,非人情,难近。公曰:“竖刁何如?曰:自宫以适君,非人情,难亲。管仲死,桓公不用其言,卒近三子,二年而祸作。” 年龄问题果然敏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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