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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汉诗汉情 (第1/2页)
此时的阿池,冷漠的眼,雪白的衣。 他轻易说服了柏叶‘侍’‘女’,他手中举着磨透的防风瓦灯,完全正等着在廊桥上为她这一行人引路的姿态。 她微微摇了摇头,让姬墨不要妄动。 她向那‘侍’‘女’点头颔首,在她的不明所以中重新戴上风帽。 她移步向前,准备跟着阿池前向秋获院。 那里本来就是她准备让姬墨他们潜藏等待的地点。 那座客居是驻马寺十七座客院里景致最好,摆设最为‘精’美的地方。在这扶桑内‘乱’的时节应该没有人入住。 而且,入住秋荻院想必也是符合刚才一大一小两个寺奴为她编造的“高贵身份”。 阿池身为寺奴寮主,当然早就察觉到寺奴里谁是她的眼线。 而她并不在意他有什么打算,她只知道三年寺奴生涯中,她经常打扫秋荻院的后‘门’小路。那里过了一片稀疏松林,就直通空明大师的佛斋。 而且,她也确实十年,没有能和阿池说上话了。 “廊下君,你也请回客院里休息吧,僧官们不会再召唤你去问话了。” 阿池用扶桑语向那松叶‘侍’‘女’说着,想必廊下君就是她的名字。 这‘侍’‘女’显然对阿池颇有好感,见他出现为这一主七仆引路,似乎也没有了怀疑之‘色’,只是点了点头,道: “多谢寮主,还请寮主转告各位僧官,就算是海面上的宋国船队,也是支持京城里的法皇的。” 季青辰还没有如何,姬墨和那六名库丁就已经被惊动。 纵然是训练有素,只因为这消息太过让人吃惊。姬墨还是担忧地看了季青辰一眼。 ‘露’出破绽的是那六名年轻的库丁,他们当然能听懂扶桑话,所以忍不住纷纷侧目,向那柏叶‘侍’‘女’看了过去。 在阿池皱眉,连季青辰也知道要坏事的一瞬间,这警惕至极的柏叶‘侍’‘女’居然也没有脸‘色’变化,仍然一声未出。 甚至连季青辰都看不出。这‘侍’‘女’到底有没有起疑。 廊下君只是把头侧得更偏了些。她没办法看到她的眼神。 要不是这‘侍’‘女’刚才看到了她抚去风帽后一头在扶桑人里只有贵族‘女’子才可能拥有的长发;她在披风里面穿着的绢质灰‘色’僧衣;甚至还有她合什为礼时腕上的檀木佛珠。 如果不是这些仅属于高级贵族所有的物品,她怀疑这廊下君现在就会叫喊出来: 说这寺里来了细作。 阿池皱了眉,她也知道无法马上翻脸。她索‘性’不再理会——反正这‘侍’‘女’要在驻马寺里‘弄’鬼,绝不可能瞒过寺奴的耳目。 就在她走过了五六岁,离着那‘侍’‘女’快远了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突然的‘女’子叹息。 这廊下君语带怜悯。道: “苦寒僧衣重,天‘女’踏月来。入我茶靡殿,万念俱成空。” 她居然轻声‘吟’诵出,一首应景而作的汉诗。 ‘吟’唱作答,当然是贵族之间的礼仪。 但眼前让她头痛的是。她万万没料到在这节骨眼上,能遇上世家中也极稀少的会做汉诗的高级‘侍’‘女’。 她转头看去。那‘侍’‘女’已经退后了三步,逃出了她刚才让寺奴们控制的范围。 尽管这廊下君并不知道,只要姬墨出手,她仍然会在叫出来之前被捉住。 这样曲折又保证她自己安全的‘吟’诗唱对,当然足以试探出她季青辰的身份来历。 她现在几乎都能感觉到阿池远远站着,完全没有解围的意思,他噙着一丝冷笑,就是在等着看她狼狈下场。 姬墨他们更是帮不上忙。 ——要她给楼云默写几句唐诗还行,要她做诗,真是有点难为她。 至于这廊下君…… 三年的寺奴身涯让她知道: 尽管现在流行于平安京城的文化产品,应该是扶桑本地的俳歌和物语小说,而不再是唐代的中土文化。但在依靠血统维持统治地位的贵族眼中,自十九次遣唐使之后,‘精’通汉学,能用汉语做诗就代表着世家大族的教养和血统高贵。 她驻步侧目,轻‘吟’了一首平仄完全不对的汉诗。 “悲心随‘露’冷,孤灯照魂归,佛前恩义重,八宝台中人。” 她这样的水平,在空明老和尚面前只会受到训斥,就算是文艺青年王世强也只能摇头以对。 却足以应付扶桑人。 在她的矫情悲叹声中,她双手合什向那‘侍’‘女’再施一礼,谢过了她的举灯指路之德。 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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