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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噩梦以后(1) (第2/2页)
心里莫名就是一阵烦躁,神‘色’不自觉又黯然了几分。 彭辰何等会察颜观‘色’之人,见她眼睛盯着镜子发呆,心里便大致明白她在想什么了。要是平日,他肯定会好好打趣奚落她一番。但是今天不行,一切都要从柔从顺。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说:“小麦,你忘了啊?我们可是“结过发”的夫妻,说好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你现在身体不舒服,我照顾你是应该的啊。” 这是哪只牛头对哪只马嘴啊。潜小麦的视线从镜子移开,低头不语。 没得到他的回应,彭辰不以为然,继续自言自语下去:“还是,你说话不算数,等我以后变成糟老头子,一把鼻涕一把咳嗽地生病,你就不管我了?……” “我不要你生病。”这一次,还没等他说完,潜小麦就开口yingying打断了。 没头没脑的话,彭辰却是心领神会的,当即拉着她的手承诺:“我们都会健健康康的。” “不要和爸妈说,我也不要去医院。”潜小麦低声要求。他的弯弯肠子那么多,谁知道,会不会突然起意绑了她去医院。想到那个地方,头皮发麻,浑身禁不住又是一阵冰冷地颤栗。 “好。”彭辰飞快答应,却有但书:“那你要乖一点,好好听我的话。” “嗯。”哄了大半天,潜小麦终于施施然移驾浴缸了。 只是,今晚注定是不得安宁的。这不,一‘波’刚平,一‘波’又起了。 洗过澡,吹干头发,潜小麦整个人香喷喷的,感觉神清气爽了不少。可是,重新回到‘床’上不到两秒钟,她就懊恼地皱眉了:“‘床’上好脏好臭哦。” “是吗?”彭辰把衣服放进洗衣机后,走过来掀开被子,狐疑地看了看,又郑重煞有其事地闻了闻。明明不会啊。 “肯定是。”潜小麦无比坚定自己的判断,从被子底下‘露’出刚刚洗得香喷喷的脚丫子,说:“感觉好像黏上了什么东西,‘毛’‘毛’的,痒痒的,好难受。”说着,伸手就去抓挠。然后,仿佛变戏法似的,原本莹白细腻的脚踝瞬间变得通红一片,还非常应景地抓出了两个微不可见的小水泡。 铁的事实面前,彭辰当机立断:“全部换掉。” 于是,凌晨…,潜家屋里前所未有地翻箱倒柜换起了‘床’上用品。不用说,潜小麦那双她严重怀疑黏了不知名细菌的脚丫子,彭辰也是打了五六遍香皂洗了又洗直到她满意为止的。 一切就续,已经过了凌晨四点。这下总可以安心休息了吧?偏偏答案是“没有”。 不可思议的,总喊时间紧张睡不饱的潜小麦,今夜居然破天荒第一次失眠了。躺在簇然一新的‘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烦躁地烙起了馅饼。 “怎么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了?”彭辰伸臂环住她,一下一下轻拍她的后背安抚。思想建设早就做好,她现在就是说‘床’底下有粒黄豆烙得慌,他也是不会惊讶的。 “不知道。人好困好乏好想睡觉,但脑子就是不配合。”潜小麦顺势枕在他的肩窝处,全身酸软难受,无端觉得心头压了块石头,堵得呼吸难受又莫名烦躁。 “那我帮你捏捏。”彭辰从善如流。 “疼,手劲太重了。” “那我轻点,‘揉’‘揉’。” “这又太轻了,像羽‘毛’一样,撩得人痒痒难受……” 总之,这样也不对劲儿,那样也不对劲儿。潜小麦躺在‘床’上,心里明镜似的,感觉自己今晚神经质得快要疯了。气急攻心,一声咳嗽上来,恶心感直冲喉头。踉踉跄跄奔去卫生间,趴在洗手台上又是一阵干呕,抓心挠肝的,想吐又吐不出来,别提多难受了。 她不知道,看着她泪眼汪汪如此脆弱的样子,尾随而来故作镇定的彭辰心里其实比她还要难受,恨不得替她将所有的罪都受了。突然想起,在他很小的时候,有一次生病了,爷爷就背着他去了辟静的老街转悠。看孩子们到处奔跑嬉戏,看院落里摇曳的‘花’草藤萝,摇一摇用麦杆做成的蒲扇,‘摸’一‘摸’梁柱上技艺‘精’湛的雕刻,然后慢慢地,他居然就不觉得身体那么疼痛难受了。 如今想来,这应该就是声东击西转移注意力吧。 这样想着,彭辰把潜小麦扶起,依样画葫芦,抓了她的两只胳膊,在她面前蹲下。然后,还不等她回过神来,人就已经被他缓缓腾空背起了。 潜小麦有些讶异,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伏在他坚实的背上,头柔顺地埋在他的颈窝,静静感受他的体温和脉搏跳动的频率。他的步子不急不缓,在客厅与房间来回踱走,稳稳当当的,没有一丝颠簸,连带着她浮躁的心也缓缓平静了下来。 夜深人静,潜小麦懒得说话,彭辰便也就什么都不说,就这样静静背着她在房内转悠。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响起雪粒子噼哩啪啦弹跳的声音。潜小麦半醒半睡中,呓语似地叫了一声:“彭辰。” “嗯?哪里不舒服吗?”彭辰马上警觉,神经高度紧绷。 哪知,潜小麦却只是嘟哝着天外来词地说:“没事,我就叫叫你。” 警报解除,彭辰有些啼笑皆非,若非今夜情况特殊,他还真会以为这又是她变着法子捉‘弄’他了。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感觉到她的脸在自己颈窝里不自觉小猫似的蹭了蹭,不由悄悄哂然:“傻蛋小麦,快快好起来。虽然病小猫很乖,但我还是更喜欢看你活蹦‘乱’跳、笑里藏刀的伪白兔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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