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旧未央_赤血遗谋篇 第卌五章 前尘血路难回味 春日消得赠苏香(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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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血遗谋篇 第卌五章 前尘血路难回味 春日消得赠苏香(上) (第3/3页)

了一种龙翔之灵气。”皇上说着,收下了那盒香。

    “大哥,我觉着这制香比中药难多了,比如香除了功效,还的考虑香气,中药除了功效之外,一般是不考虑可不可口的。”葶苈对着苏墨越来越佩服,不仅仅是因为好香难制,而也因为只有苏墨这种淡然沉静的性子,才能于山水不露间显惊鸿,苏墨从不对外吹嘘自己的制香功力,却是声动长安,因此结识了不少显贵,而又因为性子和善好处,也交了不少知心朋友。

    “其实也没有那么难,”苏墨笑着,将煎雪点起,香气顿时喑哑,而又取出了一个锦盒,里面全是塔香的香饵,只是颜色不是统体一致的而是整个香仿若五种色彩杂糅斑斓,取了一个点燃后投入香炉中,“只要记得一些古方,按照方法和特色稍加改良就大大不同了。这是给董大人做的‘芙蓉凤翥’取的是芙蓉帐暖度春宵,彩凤盘桓鸣梧桐之意。用的是郁金香捣烂成泥,沉香研为粗粉,干姜、吴茱萸子研成细粉,将熟的沉香粉混合于郁金香草泥中,以蜜糖糅合干姜吴茱萸子的细粉,捏压成塔香,置于苏合香液中浸泡,然后吹干,焙火就可以用了。”

    那香为淡彩泉水烟。气味甘甜柔美,花香馥郁,有一分妩媚情趣,倒也贴合董贤的性格。而这名上一龙一凤,又点题,又有心思,董贤当下就对着香炉嗅着连叹了三声好。

    用煎雪避味后,又从一个锦盒中拿出一块香饼,用香秤敲了一小块,又用香炉中燃烧竹枝的余温焙染,顿时升起了一缕苍炱,观其烟态憎,宛若暮霭。仿若超然物外,香气于甜美中多了一种清新深邃,渊博不可逼视之感,久而久之又让人定心宁神。苏墨一边介绍着,对着庞秋然语气有些硬:“相传孔子授徒之地称杏坛,想见当年孔子师徒问学,其乐融融是何等景象,云来风往间,必是有杏林春蔼相护,得闻杏花幽香,又有齐鲁祭祀孔圣时焚松柏味道,所以这香用的是‘明德馨’的旧方子,改用沉香、郁金香、松脂、侧柏叶、吴茱萸子、栀子花、杏花蜜糖柔和而成取名为‘杏林定霭’,愿二弟辅助皇上时,不可忘记你师傅的训导,定心戒燥,以国为先,方可大成。”

    苏墨这制香,确实有心思,庞秋然接过那锦盒,笑着举起羽扇还了个礼。

    “这个,请四弟转交三弟,是为兄为他制成的‘青麟髓’,麒麟是祥瑞之物,又好文王德定天下之武,传说芒砀山的七子连环剑中有一把叫麟霄,通体墨色,挥舞之中会有一股雅香,而三弟的佩剑银汉是七子连环剑中没有遗失的一把。所以直接取了这个名字,用的是沉香、留兰香、龙脑香、麝香、杜若、细辛,槐花蜜,将沉香、留兰香打成粗细粉末,在用麝香做成的滤液中浸泡,再与其他的香料打成的粉混合入过量的蜜糖中,搓成丸状。而这个也可以用做熏铠甲之香,和一般的熏衣香不同,可以长久留存于金器的表面,希望三弟早日战场扬威。”说着点了一颗,香气明动,醒脑兴奋,走窜极快如剑打轻灵。而烟雾细致四溢,如剑光笼罩。

    葶苈接过那盒子,又和其他的三个盒子比了比,从构思到香气,到心思,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一个雅字,当下好生喜欢,爱不释手。

    忙道:“大哥,我的呢?”

    “看把你急的,怎么会少得了你的。真是。”苏墨说着,其余众人皆笑了起来,只见苏墨拿出了一个大盒子,里面全是如麻杆一样的青色杆状香,因为体积大,同样的量,盒子尽显得比其他的人都大:“送给皇上和各位大人的香均是以一年为考量下的量,只是葶苈这个香制作出来确实体量很大,并非厚此薄彼不敬各位,请不要怪罪。”

    “苏先生这样费心思,岂是大小体量可以衡量的,一定每一份都是用尽心血的。岂会怪罪。”皇帝说着侧头看了看葶苈盒子里的香。

    苏墨抓了一把,放在香炉中,引燃,只见烟雾清奇缥缈,直直上升之际,到了烟尾又袅袅消失,其芬雅,烟清,缥缈奥秘,又如深山鸟啼。苏墨说道:“国手抚琴必有佳香作伴,考究的国手更是无香不琴,而四弟琴艺一绝,香是不能少的。此香唤作‘傍鸾台’。传说青鸾为神使,叫声清丽婉转,而芒砀山传说曾有仙人博爻子有一把青鸾仙琴,奈是千年修行的青鸾所化,仙人要抚琴便现琴相,仙人要通信便现鸾像,通透聪慧,余音绕梁。而此香在抚琴时点燃,从视、听、嗅三观皆雅,清福如在鸾台宝琴之侧。制法嘛,沉香用奇楠搓成小方粒,降真香用菊花梨根,打成细粉,龙脑香用真梅片,打成细粉,龙涎香用色白上佳者大批打成细粉。混合,再取过量白芨汁和成泥,酿成粗香条,滚上龙涎香和梅片的细粉,刷以白芨汁,吹干,烘透,切成段儿,就可以焚烧了。”

    “大哥,我真是喜欢这个味道和名字。我正想着说琴香没了,以前多用的是‘静中趣’但那毕竟是读书的时候用的。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苏墨见葶苈喜欢,也是笑着。

    “但是大哥,也花了不少时间吧?”

    “也不是,我平日除了打理生意,最近照顾大王,也没什么事情做的。”

    “我看苏先生心思细腻,皇弟在苏先生的打理下,好的很快。”皇上接着说,“只是上次的行刺事件,据说中了三发暗器之多,是府上的人保护不周吗?”

    “启禀皇兄。”真定王说着,就要站起来行礼。

    “你坐着说话,要不是朕的旨意泄露,也不至于有人会行刺你。”皇上说着按了一把真定王的肩膀。

    “并非府丁保护不周,只是那晚在驿馆被刺之时,居然四个方向同时飞来暗器,而且是不同兴致的暗器。”

    言谈间,葶苈突然想到了苏妄言:“敢问大王,那些暗器还在吗?”

    “随身带着,今天也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端倪,不然这大祭在即,不知道对手来自那儿是最可怕的。”真定王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布包,打开来只见里面躺着三发银针,针头明亮,针体有些发黑,显然是粹过毒,只是真定王素日习武,底子好且人又比较年轻,抢救又及时,才没有一命呜呼。

    葶苈对皇帝打了个颜色,拍了两下手,苏妄言便飘落到了云西楼的楼门口,对众人行过礼后,葶苈拿着那个布包问到:“妄言,你来看看,这个暗器是不是来自你原来的那个杀手组织。”

    苏妄言走上前一看,拿起来仔细看着,用手试投了那三枚暗器,手起针落,插入立柱中,入木一分,苏妄言拔下那些针,上前道:“不会有错了。请恕民女无状,有一枚是,其他的两枚都不是。我们不会用这种掺和了一定比例软金的针,因为杀手都是训练过的,加入软金的针有一个好处就是能丢得更准,但是距离会缩短,王家的杀手准星都没有问题,所以距离更长反而是大家更在意的。”

    “那你说,会不会是王家还养着另一批杀手?”皇帝问着苏妄言。

    “启禀皇上,这个不好说。我们是直接听命于太后和王获将军,可是从来没有大司马的命令给我们,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养着一批杀手,只是这种手法的针,如果是执行大司马的命令,没理由那些杀手不如我们。反而应该是比我们更强。”妄言一席话从自己的术业上说得通透在理,皇帝点了点头:“你先退下,如果想到什么,告诉葶苈。”

    苏妄言点了点头又出了屋外藏匿了起来。

    “不知道大王方不方便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庞秋然问道,他和葶苈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因为他们隐隐觉察出了一丝诡异而悖理的地方。可是如鲠在喉,就是无法言明。

    到底缺少什么呢?遗漏了什么呢?这个问题必须搞清楚,否则局势将越来越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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