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苏州小事 (第1/2页)

    苏州城内，杨柳堤岸。

    一少年背倚一块巨石，目不转睛盯着手中的书卷。

    巨石后一株百年垂柳下，两孩童正在玩耍，大的约七八岁，圆乎乎的，鼻涕糊在腮帮，小的四岁，长得天真可爱，梳着一个冲天辫。

    “呜呜……哥……呜……”

    先是两个小孩吵起来，然后传来小女孩的哭泣声。

    少年丢了书连忙跑过去，看到胖妞将自己的meimei推到旁边的水坑中。少年二话不说将胖妞推倒在地，大吼一声“滚”。

    少年名为林宇，十三岁，是个“外来户”，三年前林家为躲避仇人来到苏州，父亲花了所有积蓄在富人区开了家镖局，生意不温不火。父亲常年在外，母亲忙于菜园，四岁的小妹一般由他照顾。

    一般这时候林宇会带meimei到湖边散步，因为有栅栏保护，他会放任meimei在柳树下玩耍，自己则在不远处看书。今日不知胖妞何时跑过来，还把meimei推下水。

    胖妞是李员外堂兄的女儿，因为长相丑陋加上邋遢野蛮，几乎没有同龄玩伴，于是死皮赖脸粘着林宇的meimei。对此林宇深恶痛绝，经常驱赶欺负胖妞，倒不是因为对方的长相，而是此人经常祸害meimei，上一次恶作剧将meimei所在房中，而钥匙却丢了，林家人急得找了半个苏州城，最后寻着嘶哑的哭声才找到被困了一天的孩子。

    以往胖妞见到林宇都远远躲开，因为林宇自幼习武，连自己的哥哥都不是对手，可这次不知怎的她怨恨的盯着林宇，脚步不挪动一步。

    “你才滚？”胖妞吼道。

    这句话更加激怒林宇，他捡起几块石子，朝着胖妞砸去。

    本来林宇只是想恐吓胖妞离开，石头故意砸空，谁知胖妞还表现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再瞧瞧meimei身上的黄泥，林宇一气之下发了力。

    石头划过胖妞手臂，磨破了皮，顿时胖妞哭得比meimei还大声，边跑边哭：“我mama一定不会放过你！”

    很快林宇就知道不会放过是什么意思了，一个干瘦的夫人领着胖妞来到林宇面前。

    接下来两刻钟，是妇人无下线的辱骂，林宇听到过的所有街骂词汇也不及妇人口中的十之一二，其中“杂种”“人渣”成了最温柔的词汇。

    林宇听得面红耳赤，却低着头一言不发，能让meimei不受欺负，他并不在乎。

    被林宇护在身后的meimei被夫人凶狠的模样吓哭了，哭声引来不少路人围观，可夫人一点停止的意思也没有。最终林母听闻哭声赶来，搞清楚来龙去脉，狠狠瞪了眼干瘦妇人，拉着兄妹俩离开。

    回到家中林母折一束柳条，让林宇跪在大院里。

    “为什么带meimei去河边？”

    “为什么自己跑去看书？”

    “你凭什么打胖妞，人家李家的人是你打的吗？”

    “你能不能争口气，别给家里惹事？”

    林母双眼通红，柳条抽在儿子身上，自己的手则在颤抖。

    meimei委屈拉着母亲衣角，带着哭腔道：“是肥妹欺负我，哥哥才打他的！”

    从始至终林宇一言不发，低着头，未解释一句。

    母亲回到房中，林宇则默默跪在院中，期间meimei多次想要拉哥哥起来，却是无果。

    傍晚，母亲唤一声：“进来吃饭！”，颜色温和许多，林宇这才起身。

    之前的事没人再提，倒是meimei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晚上做了一桌的菜，全是兄妹两爱吃的，林宇喜出望外，问道：“娘，爹回来了？”

    母亲点点头，同样露出几分喜意。

    父亲一般接的镖离苏州不远，可往常来回最少七八天，如今才过了三日，倒是少有。

    半晌，换好衣服的林父来到餐桌，面色难以掩饰其中的疲倦，今日的长袍比往日要宽大一些。

    不知怎的林宇觉得父亲比平时要苍老许多，就连鬓角的白发也愈加多了些，他深知父亲劳累，连忙起身为父亲盛饭。

    “不忙。”林父示意林宇坐下，虎目盯着林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