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里的槟榔_第四章 艰辛生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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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艰辛生存 (第1/7页)

    梁雪完全是个购物狂,她买东西就像她每天都要吃饭一样正常到已成为一种本能。她知道自己是个美人,因此希望所有漂亮的衣服都能穿在自己身上,所有美丽的首饰都能戴在自己身上,所有昂贵的化妆品都能涂在自己脸上。只可惜她的钱不够,欲望却太高,这让她非常不幸地成为终身“月光族”,但她并不在乎。槟榔想幸亏她没办信用卡,不然不出一个月她非诈骗银行不可。

    槟榔也喜欢漂亮衣服、首饰和化妆品,然而她对这些物质的欲望却远远抵不过她希望储备金钱的愿望,为此她很少去商场,也绝不会靠近那些能点燃她欲望的东西。

    梁雪是通过花钱找快乐,槟榔则是通过存钱找快乐。

    可现在和梁雪在一起,这就不一样了。因为每当梁雪试过一件漂亮衣服后,她就会叫槟榔也试试,或者碰到她认为槟榔穿起来好看的衣服也会一个劲儿地怂恿槟榔去试。人是最禁不起诱惑的,更何况爱美是女孩的天性。很快地,槟榔在一次次地进出试衣间中找到乐趣,她看着落地穿衣镜里自己穿着时髦的衣服,比那些同样赶时髦的人好看得多。穿上那些色彩斑斓的衣服,她是那么地漂亮。

    听着梁雪口中复杂的服装搭配学,她既兴奋又要装作对此毫不在乎。女性渴望拥有美好事物的欲望已在这短短一天之中悄然长大,她意识到了,也很努力去控制,可就是不想拔掉它。

    令她惊讶的是,梁雪对于国际一线品牌如数家珍,虽然她没一件名品,可却能倒背如流。下午时她陪槟榔去买手机,槟榔因为买了最便宜的普通机,结果遭到梁雪和店员的一致鄙视。梁雪道:

    “你干吗买这么便宜的手机?难看,又功能不全。”

    “我只要能打电话就行。”

    “那也该买好一点的。”

    “你的手机多少钱?”

    “我的?四千五,诺基亚。”

    “四千五?”她相当吃惊,她长这么大也没一件这么贵的东西。

    “是啊。”梁雪却不以为然。

    “你把两个多月的工资都花在一部手机上?”

    “那又怎么样?你不觉得我这部手机很好看吗?”她晃晃自己的手机,扬眉。

    “我可不敢像你,我必须得存钱。”槟榔说。

    “对我来说,现赚现花才实际。”梁雪道。

    槟榔没说什么,可觉得她这种理论早晚会吃亏。两人继续在街上闲逛,直到脚酸后,才一起回到梁雪家。

    这是一间极小的公寓,进门后左边是开放式小厨房,右面是卫生间,离门口半步远的地方就是卧室,里面有两张紧挨着的生锈的双层铁架床、一个摆满化妆品的方桌和一只拉链衣柜,几样东西将卧室塞得满满当当,显得压抑拥挤。屋子很乱,地面和上层床铺满是鞋盒和各种时尚杂志。梁雪把袋子往床上一扔,头朝下倒在床上:

    “唉!累死我了!”

    “哇!你有这么多鞋!这么多杂志!这么多化妆品!”槟榔惊叹。

    “你看我的衣柜!”梁雪一指。

    槟榔走过去拉开衣柜,只见里面挂满了衣服,底下还摞着一堆衣服:“这么多衣服,简直像搞服装批发!”

    梁雪哧哧地笑,从窗台上拿过一盒香烟:“我把所有钱都用在这上了。会抽烟吗?”她取出一根叼在唇上,把烟盒递向槟榔。

    槟榔看了看,从里面取出一根叼着。梁雪用打火机帮她点燃,看她熟练地吞云吐雾,惊讶地笑问:

    “你怎么也会抽烟?”

    “我十四岁就会了。”槟榔笑答,“从我爸的烟盒里偷的。”

    “你爸是干什么的?”梁雪点燃唇上的烟,问。

    “不知道。”

    “不知道?”

    “他跟别的女人跑了。”她靠在旁边的床上,“就因为他卷走家里的钱跟别的女人跑了,所以我没办法继续上学,只好出来端盘子。”

    “你没问他要抚养费吗?你还没成年,可以找他要钱。”

    “找他?”槟榔哼笑道,“他亲口对我说的,他已经把所有钱都给那个女人了,这意思就是他一分钱没有,他没办法负担我的费用。更何况我找过他那一次之后,都不用再去就知道他现在肯定又和那个女人跑到别的地方去了。”顿了顿,她问,“你呢?”

    “我?”

    “嗯。你怎么一个人住?你父母呢?”

    “我十二岁就从家里跑出来了。”梁雪洒脱地道,“我两岁时我妈和别人跑了,我寄养在爷爷家。六岁时跟着我爸,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我后妈天天打我,九岁就不让我上学了。我只能出去捡破烂,顺便还要伺候我全家。所以我就从家里跑出来,四处流浪。”

    “你后妈虐待你?”

    “看这儿!”梁雪摊开左手心给她看,上面有一道四厘米长的疤,“因为过年时偷吃meimei的一块糖,我后妈用剪子在上面戳的。”

    “靠!她也太狠了!”槟榔吃惊地说,“她还是不是人?!”

    “哼!”梁雪笑笑,躺在床上道,“现在不是人的人多了,他们连当畜生都不够格!”

    “那你已经出来五年了?”槟榔沉默了一秒,问。

    “可不是嘛。”梁雪吞吐着烟圈,回答。

    “那你怎么活着?”

    “靠打工啊,有手有脚还能饿着不成?我从家里出来先到威海,在那儿的餐馆打了两年工,老板娘很好,包吃包住。后来跳槽到一家娱乐城当女招待,接着跟店里的jiejie来这边打工,她家住这儿。来了之后在一家酒吧当服务员,后来因为老板成天sao扰,只好放弃高薪出来。后来那个jiejie去了南方,我在一间饺子城打工。再后来饺子城出兑,这里原来是宿舍,室友全走了,我就自己把这儿租下来了。”

    “你被老板sao扰过?”槟榔居然像找到了知己一样。

    “嗯。他是个老流氓,里面的服务生都被他摸遍了。他给我二百块钱让我跟他上床,我呸!我去当**也不会这么便宜!”

    她说得粗俗,但却很直接。槟榔“哧”地笑了。

    “你笑什么?”她问。

    “你没同意,他没强迫你吗?”

    “有啊!我跑了!我才不会为二百块和那种人上床,他把我当白痴,想用二百块打发我!所以我就不干了,后来一直都找女老板。你笑什么?”梁雪面露疑惑。

    槟榔笑得前仰后合,被香烟呛得直咳嗽,没想到她居然碰到难姐难妹了。那件事一直堵在她心里成为她的一种障碍,她一直说不出来很难受,可现在她能一吐为快:

    “我上次碰到的那个给我五百块,所以这次我才想找女老板。”

    “你也遇到这种事啦?”

    “嗯。”

    梁雪沉默一阵,扑哧一笑,说:

    “我还以为只有我碰过这种晦气事,没想到我们俩一样。”

    “那次可把我吓坏了,我谁也没敢告诉,连工钱都没敢去要。”

    “我倒是去了,结果被赶出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哧”地笑了。梁雪抽口烟,槟榔笑问:

    “所以你是在夜总会学会抽烟的?”

    “嗯。她们都会,所以我也沾上了,不过我没瘾。”她吐出烟圈,“因为太无聊所以抽着玩。你呢,你怎么会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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