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里的槟榔_第三十二章 眸光胶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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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眸光胶着 (第5/7页)

受。

    小女孩吓坏了,嚎啕大哭地要去拽自己的母亲,康爵不知何时跟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说:

    “别碰她!不能随便碰受伤的人,你会弄伤她!”

    小女孩收手,槟榔拍拍她,安慰她不要怕。小女孩怕极了,拉住她哇哇大哭,浑身直发抖。

    早有人报警,不久急救车赶到将伤者送往医院。因为女孩太小,而那个虽然没跑的肇事者看起来又很不靠谱,槟榔便陪着小女孩去医院,康爵见状也只好陪着。

    到达医院,伤者立刻被送进手术室。康爵站在走廊的墙根底下,槟榔则陪女孩坐在长椅上。那名肇事者看起来像是个比较有钱的富家子,才二十出头,耳朵上穿了八个钉,衣着时髦,身上虽是二线名牌货,和康爵那一身一线牌子没法比,可也是很昂贵的。他一直在角落里打电话,槟榔很反感他那个样子。

    小女孩一直哭,槟榔叫她赶紧给家里人打电话,她这才想起来,叫来自己的父亲。显然是困苦的一家,女孩的父亲还穿着清洁工的制服,脸上因长年的风吹日晒而饱经沧桑。槟榔把情况简单地和男人说了,男人上前一把揪住肇事者的衣领,又哭又叫。肇事者急忙叫他放手,大声道:

    “你放心,我会赔偿你的一切费用,我不会撞完人就跑的!”

    他刚说完,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男人忙放开肇事者问医生怎么样,这时肇事者还心不在焉地拍拍他认为被弄脏的衣裳。此时又来了个电话,他便忙着去接电话。

    而那边的医生表情凝重地摇摇头,伤势太重,抢救无效。

    人们都傻掉了,紧接着男人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女孩也跟着哭。槟榔见状也很难过,她心里忽然有种久违的伤感滋味,居然也跟着红起眼圈来。那边,肇事者接完电话后走过来,对她说:

    “喂,等他们哭完你把这张名片给他们,我会该赔偿赔偿,该付钱付钱。我现在有事,要走了,你让他们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你想走?”槟榔不可思议地道,“你刚撞了人!”

    “我不是说我会赔偿一切费用吗?”男子大喇喇地说,很不耐烦,“放心,我有的是钱,不会赖账的。”

    槟榔听得怒火中烧,熊熊怒火驱使她扬起手狠狠地扇了男子一巴掌,怒道:“你知不知道刚刚就因为你的超速你害死一条人命,你让一个小女孩变成了没妈的孩子!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有钱你就了不起吗?有钱你可以满街杀人吗?你居然连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你还是不是人?你还有没有人性?”

    “你敢打我!你这个死女人!”男子怒视着她,没听进去她的话,只知道自己挨打了,扬起巴掌要还手。

    可手没落下去,他用力,还是没落下去。回头一看,只见比他高一头的人正抓着他的手腕。

    康爵一把拎起他的衣领,对准他的脸就是一记重拳,将年轻男子打翻在地。男子狼狈地爬起来,嘴角都出血了,满腔愤怒,扑上来也挥出拳头,被他一把握住,一个翻转,接着利落地给肇事者一顿揍。医生护士大概都很反感男子的言行,谁也没阻止。

    康爵最后一拳将男子打倒在地,男子脸上青紫相连挂了重彩。这时警察赶到,拉起挨打的男子。

    “就是他撞了人,还想跑。”康爵对警察说,又对槟榔道,“警察到了,我们走吧。”他递给女孩父亲一张名片,“你们节哀,这是我的电话,如果这件事有什么困难,可以打电话给我。”

    男人哭着道谢接过来,槟榔站在康爵身边,因为觉得很伤感,连他虚搂住她的腰都没察觉。康爵走到那名怒视他的肇事者面前,从钱夹里拿出一叠纸钞,不屑地扔在他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给你的医药费,有的是钱的人有很多。”

    钞票像雪花一样从上面飘落,康爵带着槟榔离开。那一秒,她和他走在一起,在众人艳羡目光的注视下,心里忽然有一秒钟的虚荣与满足感,并且还对他产生出一丝崇敬。

    她默默地跟他走进电梯,电梯门合上后,那一秒钟过去后,在安静的空间里,一道影子忽然从槟榔的脑海里闪现。刚刚妇人满身是血的情景不知是让她很难忘怀,还是在此时她在刻意想起,总之那个场景总在她的脑海里定格。而多年前那个冬天,白色羽绒服上的鲜血与白雪交织在一起的情景也会交叉地闪现。两种景象交织在一起,让她忽然地心如刀绞,每每想到就会像被刀切了一下,这抽痛让她难受地闭上眼睛。那是她最不愿想起的,现在居然又被勾起来。

    她的脸色很难看,总是在想到时闭上眼睛,然后摇头想把那令她难以忍受的一幕从脑海中摇掉。康爵注意到她的不对劲,问:

    “你怎么了?”

    她吓了一跳,沉浸在记忆中被突然打断,有些惶恐地看着他,迟钝一秒,僵硬地笑道:

    “没事。”

    “你脸色不太好。”

    “没有。”她强笑了下,走出电梯,“我有点难受。那小女孩好可怜,那么小就没有mama了。”

    “嗯。”他走在她身边,沉默一阵,说,“她丈夫也很伤心。”

    “嗯。那种家庭,从此塌了半边,不知道以后该怎样维持下去。”

    “世事无常,人早晚都要经历死亡这一关,无论是活着的人还是已经死了的人。”

    “嗯。”她笑了,忽然脑海中又闪现出那凄惨的场景,虽然一闪即逝,却令她窒息,让她忽然停住脚。

    “怎么了?”他觉得她很怪。

    “没事。”她定定神笑说,“我就是想起刚刚的场景,那么多血,有点害怕。”

    “所以说你过去干什么嘛,帮忙的人那么多,肯定会有人帮她。你一个女孩,你也要去!”

    “我是下意识的。再说那个女孩那么小,得有人帮她。”她微笑,两人走出医院大门。

    外面繁星满天,月明云淡。

    “你饿吗?”他斜睨她一眼,觉得她不大对劲所以不和她闹了,“我请你吃饭?你刚刚只吃了生煎,吃点别的吧。”

    “我不想吃东西。”她摸摸额头,“我想坐一会儿,喝点水。”

    “那去喝杯茶吧。”他指指医院对面的茶楼。

    槟榔点点头,两人过马路去了对面的茶吧,坐在一处位置上,康爵拿起饮料单说:

    “喝薰衣草茶吧,给你定定神。”

    “好。”

    他便点了茶。她坐在他对面望着窗外车来车往,因为脑海里总是时不时地胡思乱想,所以脸有些发白。

    茶上来,他给她倒杯茶,问:“你脸色发白,没事吧?”

    “没有。”她摇头回答,喝口茶暖暖心。

    “你到底在想什么?”他看着她,问,“我看你的表情可不像是害怕,倒像是因为什么事难受似的。那小孩没了mama让你也难过成这样吗?”说到这里他笑了。

    “不全是。”她一阵沉默,啜口茶,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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