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高不盖主_第68章 点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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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点破 (第1/2页)

    萧云进了屋,见萧铭瑄坐在椅子上,正捂着嘴轻咳,忙走上前倒了杯温水递上,道:“老爷,把把脉吧。”

    半杯水下去,口中腥气弥漫,萧铭瑄皱着眉,拉开袖口,“你瞧瞧看。”

    把完左手,萧云又把了右手,心下惊恐愈盛。萧铭瑄只瞧着他的神色,就知道自己身体有变。他自己倒没在意,低声道:“说实话。”

    “老爷,您的脉象上看,内里虚耗,亏空得厉害。如今您这身子,可是大不如前了。”萧云斟酌着道,却见萧铭瑄洞若观火的眼睛看着他,不由越说声音越小,不敢再说下去。

    “小云子,我还是更喜欢安西那个时候。那时候你从不会对我耍这些心眼。”萧铭瑄垂首,顿了片刻,“可是因为那一箭?”

    萧云泪水夺眶而出,“老爷,是小的不对。您听我说,旧伤是缘由,但按着理不该如此。您才十八,好生调理自然会好的。”

    萧铭瑄拍了拍他肩头,“哭什么,我都不怕,你怕个甚。只管抓药来,难道爷还怕喝药么?”

    萧云擦了擦眼,应了一声,想了想又道:“老爷,您放开些。胸中郁结之气阻塞,万万不得妄自动情了。”

    萧铭瑄挥挥手,让他出去。独自一人之时,他的脸终于不再是自信骄傲了。

    夜色渐渐弥漫,侍画不放心悄悄进来,却见萧铭瑄就这般坐着,已然睡了。

    放下手里的灯,侍画见萧铭瑄哪怕是睡着,眉毛拧着,唇角抿紧,丝毫不曾放松。

    侍画叹口气,轻手把萧铭瑄扶上床榻,脱去他的外袍靴袜,解开裘帽,盖上锦被。

    “老爷,好生歇歇吧。”侍画想着李幼玮,还有方才闭门思过的侍剑,看着萧铭瑄。只怕他们的主子根本不明白侍剑这般反常是为了心疼他。

    她如今名头上是李幼玮的贴身侍女,却知道这二人都是陷入情网不得挣脱。李幼玮什么心思,侍画不用猜都能明白。而这位,只怕他自己还在迷糊里。

    情之一字,最难勘破。侍画旁观者清,却知道这二人若是生生错过,只怕菩萨也不忍心。

    然而此中沟壑,却得他二人自己跨过,方才圆满。

    开春之后,李幼玮萧铭瑄厌倦了华清宫内景致,干脆打点行装,往终南山去了。

    一月时间,萧铭瑄靠着萧云的药,总算把前些日子掏空的身子补回来些。但从逻些返回路上一路艰辛,又因萧远和李幼玮两庄大事心伤之处,却非药石能医了。

    萧铭瑄如今再起剑器,总觉无法圆转自如,心知是气息不稳,却也无可奈何。

    二月间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偶尔都觉得有些sao热。然而行至山下,遥遥望去,山顶积雪不化,苍天白云连着雪峰,却是太白峰。

    李幼玮披着斗篷下来,脖间钻出一颗红脑袋,火狐睁着漆黑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外头。她身子骨畏寒,如今干脆抱着火狐当作手炉,倒也方便自在。

    “这便是太白飞雪六月天?不过如今才二月,没了雪岂不是丢脸?”李幼玮笑吟吟说罢,看了看天色,知晓今天肯定是不能登攀的。

    果然听萧铭瑄道:“今日有些晚了,寻个地方安营,明日再上山。”

    山脚下的树木森森,萧铭瑄信步而行,寻了个清静的地方,和萧云二人撒雄黄捡干柴。侍剑侍画忙着去打了泉水,准备回来煮饭。

    萧铭瑄取了张轻弓来,“你们便在这里安歇,不要乱跑,我去瞧瞧。”

    他四处打量片刻,往南边去了。萧云手脚麻利,已然起了火。待架上罐子烧着水,侍剑看向萧铭瑄离开的方向,“看来今日得饱口福了。”

    李幼玮不明白他的意思,萧云笑着解释:“松木烧烤最是有滋味,去年我们跟着老爷去土蕃,等进了他们境内,倒是吃过三两次。”

    李幼玮想起去年冬狩,萧铭瑄也是动过手烤鹿rou的,不过那时候她身子太虚,也只是尝了一口。犹记得焦香扑鼻,透着松木的清远,端得好美味。

    李幼玮正想多问几句,侍剑已然开口:“姑娘什么身份,怎么能跟咱们这些下人吃一样的?快些洗干净那些晶米,我好整治。”

    李幼玮几乎就要骂人,气鼓鼓看着侍剑,一字一句道:“我什么身份,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侍剑也来了脾气,丢了手中的东西,回嘴道:“你什么身份?你就是我们老爷的妻子,能有什么身份?小云子,姑娘我不干了!”

    好歹侍画上前哀求着看了眼李幼玮,才让几乎失去理智的她回过神。

    碧雪早就看不下去,骂道:“国公府调教出来的丫头就是这般?你还不是妾!少摆主子身份!”

    这俩大丫头吵将起来,真是谁也不让谁。碧雪本就牙尖嘴利,侍剑跟着安西那些兵油子混了五年,亦不遑多让,句句指桑骂槐,很快占尽上风。

    萧云口齿笨拙根本劝不来,侍画怕越发添乱,几次强拉侍剑住口,奈何这妮子今天是被点着了的炮仗,怎么都不听劝。

    李幼玮一肚子火,干脆放任不管,任由碧雪去骂。俩人吵得不可开交,萧铭瑄提着两只锦鸡回来,远远就听得她们二人声响。

    “这是怎么了?侍剑,住嘴!”萧铭瑄自然先训斥自己的人,放下已然宰杀放血的锦鸡,皱着眉喝止。

    “老爷。”侍剑见着萧铭瑄回来,只好收拢脾气默不作声。

    “萧国公,当初你待姑娘如何,如今又如何?往日里我还只道你和旁人不同,能疼我们主子。如今却由着下人撒泼!姑娘便无封号,也是陛下皇后嫡出,身份何等尊贵?居然跟着你受这等折辱!”

    萧铭瑄冷了神色,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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