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山_第三十二章 派出所长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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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派出所长 (第1/1页)

    康玲和刘东河进屋后都愣住了,他们不认识文山,那天擦肩而过的相遇他们根本没有在意,以为是去别人家串门的客人,所以刘东河警觉地上前问道:“你是谁,怎么来我家了?”

    文山已经站起来了,他答:“我叫文山,朝光秀水的。”说着伸出了手,想和刘东河握手。

    一听是朝光的刘东河本能地往后退,自己做的事他心里清楚,所以他最忌讳的就是朝光人知道这事,那对他非常不利。

    “我是来找康大怀要料钱的。”文山把手收回来说道。

    刘东河松了一口气,心道既然是找康大怀的或许他不认识自己,犯不着自乱阵脚,于是又是本能地把胸脯挺了起来,用一贯的口气说:“这房子他卖给我了,料钱你去找他要去,以后别来这。”

    “我知道,但我想和你们谈谈。你是康玲,康大怀的meimei,你是刘东河,我们朝光的派出所所长,我说的没错吧?”

    文山自己都觉得奇怪,他还以为自己见到刘东河会有点紧张,毕竟他在朝光是跺一脚地皮都跟着颤的人物,但没想到自己不但一点没紧张,反而有点居高临下的感觉,这感觉让他对接下来的谈话充满信心。

    刚进屋的时候是小楞,现在是大楞,康玲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刘东河则屏住呼吸,唯恐自己一喘气就露出什么马脚。

    “你俩也坐,别惊讶,那天在胡同里我见过你俩,今天是特意等你们的。”文山边说边坐了下来。

    刘东河毕竟是见过场面的人,愣过之后知道此人来者不善,话里话外也表示了知道他俩的关系,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于是搬过一把椅子坐下,先开了口:“你来有什么事,说吧。”

    “有几件,我慢慢说。第一件,我准备起诉你俩,刚才我问过律师了,康大怀跑了你俩是既得利益者,我可以把你俩作为共同被告,这是康大怀的欠条,你看看。”说完文山把欠条掏出来,递给了刘东河。

    刘东河接过瞅了一眼,然后抖搂着欠条大声说道:“康大怀欠你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他妈是讹诈吧,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想找不痛快?”

    “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所以我认为你应该比我明白什么叫既得利益者。”文山不紧不慢地说。

    说实话,刘东河还真不明白,但他知道自己占了便宜,或许这就叫既得利益者。

    文山也不太清楚,这个词是他临时想出来的,至于怎么叫的这么顺口,他也不知道。

    这半真半假的话把刘东河唬住了,但让他掏这二千七百块钱也着实心疼,眼珠一转他问:“你是秀水的?”

    “嗯。”

    “那你先把欠条收着,等我有钱了咱们再商量,我也跑不了,你怕什么。”

    文山接过欠条,笑了笑说:“好,这事先放一放,我说第二件。”

    这时康玲也搬了把椅子坐在刘东河旁边,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让她胆战心惊,刚才要不是刘东河反应快,她还真不知道这个欠条怎么处理。

    “第二件,是康馨,听说你们想把她撵出去,这事宣扬出去不好吧?”

    康玲和刘东河现在才知道文山知道的远比他们想象的多,这简直没有秘密了,但他俩不得不承认,虽然他们是不会收养康馨的,但这事要是宣扬出去可就什么都没了,里子、面子都没了,他俩的那点事也会暴露在阳光之下。

    这个小丫头片子,什么都说,康玲怨恨地瞪了康馨一眼。

    康馨确实乖巧,文山并没和她商量,一般这个年纪的女孩听到刚才文山的那句话大概都会认为是文山反悔,不带她回家了,基本都会问:你不是说要我跟你走么,但康馨没有,一句话都没说,也不插言。

    “第三件事,是关于孙大夫的,前几天我去县医院检查,孙大夫很关照,麻烦刘所长回家后替我说声谢谢。”

    文山说得很隐晦,但刘东河和康玲岂有不明白之理,这明显就是告诉他俩我随时可以去揭发,让你们不得安宁。

    其实不得安宁是小,恐怕俩人的工作都保不住,他们和黑毛不一样,黑毛是玩,他们俩是婚外情,性质不一样。

    这道理刘东河岂有不知道之理,但听到这里他反而松了一口气,能说出来就说明这个人并不想真的那么做,否则不会告诉你,他一定是想换取什么条件,但这个条件是什么,他不知道。

    “你说吧,想干什么?”刘东河问。

    文山知道这三件事像三块大石头压在了刘东河的身上,他已经屈服了,于是说道:“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必须真实地回答我,如果我满意,第一,欠条我撕毁,第二,康馨我领走,第三,你俩好自为之吧,你看怎么样?”

    条件够优厚,全部解决了所有问题,但就为问一件事,刘东河有些不相信,他问:“真的?”

    “真的。”

    “那你说。”刘东河很痛快,就是国家机密他也打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叫文山,我的父亲叫文祥,两年前被你们派出所拘留过,记得么?”文山问。

    听完文山的叙述刘东河想起来了,点头说道:“有这么回事,还有村长顾宪生,一起扣回来的。”

    “后来因为什么放的?”

    “乡长告诉放的。”

    “哪个乡长?”

    “毛利呗,还有哪个乡长,别的乡长也叫不动我。”

    “他怎么和你说的?”

    “没说什么呀,人是他要扣的,要放还不是他一句话。”

    “没有罚款的事?”

    “罚款?罚谁?”刘东河一脸迷茫。

    “那你把这件事从头到尾给我讲一遍。”文山说。

    “没什么了啊,有一天他打电话告诉我去秀水抓人,我说抓谁,什么事,他说什么事你就别管了,不会让你犯法的,抓俩个人,一个是文祥,一个是村长顾宪生,你抓回来后就拷屋里,什么也别问,我什么时候让你放人你就放,家属要是来问你就说过两天送县里,要判刑,让他们抓紧找人,就这些。”

    刘东河说的很明白了,基本属实,文祥回来后也说,就被拷在那,没人管也没人问,一直到被放出来。

    文山听完长出了一口气,虽然猜出来那五万元是假的,但他还不敢相信这事是早有预谋的,什么都算好了,只等自己往里钻,或许这事对毛利来说不算什么,只是他玩弄权术的一个手段,但对文家来说,是祸从天降,对自己来说,是一个人生的转折。

    文山再从康家出来时,手里拉着康馨,那张欠条他已经撕了,他相信康玲和刘东河也不会走太远,果然,不久后刘东河被调离了朝光,与康玲也断绝了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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