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很忙_第二十章 给了个台阶下(修)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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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给了个台阶下(修) (第1/1页)

    隔天,子箐还是去把贾二奎找来了。

    昨晚赵氏跟贾守望搁床上琢磨了大半宿,最后决定让贾二奎替他们出摊去。

    贾二奎自是满心满意的应承着,说自个儿一定把这摊子拾掇好,让贾二奎跟安心养伤。

    把摊子交给了亲亲的侄子,贾守望跟赵氏没的说,可子箐就憋屈的很了。

    摊子叫她爹舀给了二表哥,赚的钱就得对半分。

    贾二奎他那没啥说的,无非就是多了份活计。

    反正她家只出半天的摊,下半晌他就能忙活自个儿地里的活去了。

    而她家就差的多了,一天就得四十几个铜子儿,算下来才够使得。

    没得闲钱攒起来了,她还指望着这个摊子开大酒楼哩。

    子箐单手扶着下巴无声的叹了口气,盯着跟前的那个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药罐子,拿着蒲扇扇了扇风。

    贾二奎前天给她在院子里搭了个小灶,她这会儿正蹲在墙角旮旯里给她爹煎药哩。

    贾守望如今倒是舒坦,窝在树荫下,躺在一把半新不旧的摇椅上哼着小曲。

    昨个儿老郭头舀到rou,立马就背了把摇椅过来了。

    说这把椅子是他自个儿使得,还能摇个几年,叫贾守望别嫌弃。

    贾守望琢磨着老郭头平白无故吃了他家的rou,心里过意不去还是咋的,才给弄把子摇椅过来的。

    赵氏这会儿坐在一旁,缝补贾守望滚下坡时划破的裤子。

    老俩口时不时的就搭嘎两句,说的都是村里那些个没成家的小伙儿。

    子箐回头瞅了一眼,不免又叹了口气,说不定再过不久,她就得让她爹娘塞上花轿嫁人去了。

    到时可就真得在这个村沟沟里待一辈子了!

    而且她爹这俩天养病是闲惯了,昨个儿她二表哥把钱拿过来,她老爹就拽着他说了。

    让他把地里那亩瘦田卖了,把心思放在饼子摊上好好忙活,说以后干不动了,就把摊子给他。

    只要他跟英子出摊赚的钱里,有他们一家三口嚼谷的就成。

    赵氏拿着绣花针在银发间抹了抹,闲唠间记着时辰够了。

    让子箐去灶里拿个碗,把药倒出来让老头子喝了。

    子箐应了一声,先把药罐子从火上拿下来,打开盖子搁到一旁晾着。

    随后去灶里取了个碗来。

    贾守望心里头也掐着点哩,算着时辰到了,立马睁开眼。

    瞧着一旁晾好的药罐子,俩手撑着摇椅要落跑,好在赵氏眼明手快的把他给摁住了。

    每天一到这个时辰她家就热闹的很。

    贾守望一见闺女把那碗黑稠稠的药汁端到跟前来,紧抿着嘴恨不得把脑袋拧到后头。

    “娘咧,老子不喝,老子不喝,这药压根儿就不是人喝的!苦死个鸟,还剌嗓子,一点都不好喝!”

    “死老头子你又来了,你不喝脚上的伤咋好啊!!”

    “让丫头多给我揉揉药酒不就成了!”

    “成哩,爹,你先把药喝了。”

    “嗳……老子不喝!”

    母女俩正忙活着让这老小孩把药喝了,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还喊着赵氏的名儿。

    正闹腾着的一家三口楞了神,面面相觑,贾守望坐直了身子,叫老婆子去看看。

    这声儿听的耳生,赵氏正纳闷,走过去并没有开门,只是喊了一句,“谁啊?”

    门口那个女声底气很足,朗声笑道,“守望家的,是我,你孙金花孙大姐!”

    赵氏一听,忙把院门打开,笑呵了两句,“呦,他大娘来了,快快,快进来。”

    “哎哟,我可得好好瞅瞅了,你把门掩的这么严实,屋里可是藏着啥好的。”

    说话间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婆子迈腿进来,一头花白的银丝梳的一丝不苟。

    穿着一般,倒是干净体面,等瞧见子箐了,又是笑了,朝赵氏挤挤眉。

    “我说啥来着,这么俊的丫头也就是你家闺女,难怪你这婆子把我堵在外头大半天,可是怕叫我瞧了去。”

    闺女让夸了,做娘的当然乐得不行,赵氏笑么呵的忙让着孙婆子屋里坐,还招呼子箐快些叫人儿。

    子箐乖顺的喊了人,“孙大娘好。”

    早些时候她听她娘跟别的婆子唠起过,这孙婆子是在县城大宅子里给人做饭的厨娘。

    最近才辞了工回来的,且是在大宅子里待过的,连夸人都这么婉转。

    贾守望笑么呵的让子箐去烧水泡茶,挣扎着要从椅子上起来,“他大娘,咱屋里坐呗。”

    “不了不了,好闺女别忙活了,我搁这儿就成,屋里太热了。”

    孙婆子随意的坐到小凳上,招呼赵氏过来闲唠。

    “午晌没事儿我就出来转转,这不听那谁说守望兄弟的脚崴了,就过来看看。”

    说着瞅着贾守望,“咋样?腿脚没啥吧?”

    “哎哟,没啥,想当年我上山出远门那阵儿摔得比这惨,这点儿小伤养个把月就好了。”

    贾守望说着,接过子箐手里的药碗,喝了俩口,止不住的打了好几个冷颤。

    赵氏最是瞧不上他,可还是给贾守望一个台阶下,“老头子,要是烫就先搁着,等晾凉了再喝!”

    子箐把药罐子收拾起来,给她娘又搬了把凳子。

    随后就坐到一旁,听大人们闲唠,自个儿接过她娘的针线继续缝补。

    起先赵氏也跟其他婆姨一样,缠着孙婆子说说那大宅门里的事儿。

    孙婆子好像就为说这事儿来的,唠叨那些个劳什子规矩,讲究啥的,多的叫人咋舌。

    还有那些个老爷少爷,夫人小姐,一天到晚吃喝拉撒睡都得跟着好些个人儿伺候。

    连吃个葡萄都得让丫鬟剥好皮送到嘴边去。

    听到这儿,子箐忽的一笑,她是想起那日问她姓名的浪荡子,也是那般坐在车内,吃着丫鬟递过去的葡萄。

    孙婆子见子箐笑出了声,以为小姑娘就是喜欢听这些,又嘚啵嘚啵说了一大堆。

    等子箐歪歪扭扭的把裤子缝好,赵氏不知又听到了啥,又笑又骂的,孙婆子也捂着嘴笑么呵的。

    “搁大宅子里干活的,我敢说就咱这些个帮厨的最为闲在,每天搁灶里把自个儿的活干好就得了,不用上赶着看人脸色,哪道菜烧的合口还能得赏钱哩。”

    说着孙婆子扬起了眉毛,小声儿道,“且是啊,老爷夫人们每回熬好的补汤啥的,哪样不是先进我们这些人的嘴啊。”

    子箐扯了扯嘴,把针线收起来,想来这孙婆子是真的辞工了,要不咋啥啥都敢往外吐漏。

    难怪老辈人总说,三年饥荒,饿不死那灶前的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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