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好春光姐妹话前事 度佳节各人谋将来 (第2/2页)

唱歌，一时有感，这才……二jiejie，这支曲太过悲伤了些不大适合二jiejie呢。”

    贾瑾勾了勾嘴角，道：“只不过是想起了从前而已。”

    “从前？二jiejie，能说与meimei听吗？”

    “也好。”姐妹二人席地而坐，坐在了梅树下，说起了往事。贾瑾说得断断续续，又有些语无伦次，也难为林黛玉都听了进去。

    “我以为，我的命苦，却没想到，二jiejie也是苦过来的。”

    “是啊，那个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是父亲母亲不要的孩，所以那些奴才才会那般作践与我，却没有想到其中另有缘故。如果不是当时抱着必死的决心，想搏个孝女的好名声，也不会有后来的父女交心，也不会有太太的维护，我也不可能回到父亲身边了。”

    “可是，老太太是……”

    “老太太是老太太，她老人家先是荣国府的太夫人，然后才是我们的长辈。我父亲是个不求无功、但求无过的性，不比二叔，贤名在外。而且我当时不过是个庶女，哪里比得上宝玉来得金贵？所以，有了事情，委屈我们大房，将事情抹平，那是老太太一贯的做法。”

    林黛玉的心里直发冷，原以为贾母与贾瑾之间的事，最大也不过当初翡翠手串的事儿，哪里想到那么早就有了那么深的隔阂。对自己的长和亲孙女尚且如此，对她这个外孙女呢？

    林黛玉第一次对贾母的慈眉善目产生了怀疑，怀疑对方会不会算计她林黛玉、算计整个林家。

    收拾好思绪，林黛玉道：“二jiejie，方才的那支曲，好雅致的词句，二jiejie能否念给我听听？”

    贾瑾将歌词念给林黛玉听，林黛玉喃喃地念叨了几遍，道：“二jiejie，这词似乎不全呢。”

    “当然不全，不过是在梦里，听见一个美人唱了那么几句，我记下了而已。meimei长于文采，要不，meimei帮忙补全了可好？”

    林黛玉一愣，反复念叨了几句，果然将给作了出来。全词一了，林黛玉已经是泪流满面。

    贾瑾拿出帕为林黛玉擦脸，口中却道：“果然。meimei，你要坚强，如今姑爹已经走了，如果meimei不坚强，那起小人越发轻狂，只怕不挟制了meimei不甘心呢。还请meimei多为弟弟们想想。”

    林黛玉抬起脸，道：“二jiejie，meimei我知道，真正在意我的眼泪的人，除了二jiejie已经没有别人了。如今，我也只有在二jiejie面前……”

    贾瑾抱住了林黛玉，道：“meimei，meimei想哭的时候，就来找jiejie吧。jiejie的肩膀借你，不会有人看见的。”

    靠在贾瑾的肩膀上，林黛玉静静地流泪，似乎想将进京以来受到的委屈都哭出来。梅树下，两个女孩互相偎依着，在飞扬的梅花中默默流泪，互相舔舐伤口。

    远处金嬷嬷与胡嬷嬷见各自的主那般伤心，也长长地叹了口气。晴雯见贾瑾和林黛玉坐在地上，道：“嬷嬷，虽然已经是二月，可是这天还冷着呢，地上湿气也重，是不是该让姑娘们起来？”

    金嬷嬷看了晴雯一眼，道：“也是，胡jiejie，要不我们先过去？”

    胡嬷嬷对晴雯点点头，道：“也好，meimei请。”

    两边的嬷嬷丫头各自排成一列，向自己的主走去。胡嬷嬷将林黛玉从地上扶起来，道：“郡君，您出来为何不跟老身说一身呢？虽然就隔了一堵墙，也该带个下人，这么冷的天，就这么坐在地上，若是受了寒可怎么好？”

    “嬷嬷，是我的不是，一时兴起，就拉着林meimei……”

    “县主，老身也要唠叨几句，”金嬷嬷接口道，“县主的身弱，好容易才撑过来，正该是好生将养的时候，怎么穿了这么一点就在花园里晃荡，还坐在地上。县主，就看在爵爷的面上，您也该多保重身体。”

    贾瑾笑了笑，道：“对了，嬷嬷，晚上我们吃野菜如何？林meimei刚刚还在说，马齿笕酸溜溜的，很是开胃。一想到这个，我就有些饿了。还有马兰头之类的，包饺一定很好吃。”

    “县主要吃，让庄户们送来就是。”

    “嬷嬷，这花园里就有呢，而且让人送来，哪里有自己采的来得有趣儿？”

    金嬷嬷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还是让人折了柳枝，遍了小花篮，给她们姐妹二人，让她们拎在手里。其实，以贾瑾和林黛玉如今的身份，哪里需要她们自己采野菜？也不过是借这个名头玩耍散心而已。就是当天晚上吃的野菜，还是庄上的孩们现采来，让人送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