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众人挤兑难捱小年 群星捧月且除孝服 (第2/2页)

又派了好丫头过来照应，我怕早就闹了笑话了。”

    “是啊，二jiejie是极好的。”

    “我也是这么说的。不过二jiejie说，这是我们几个运气好，出现的正是时候。当初云姑娘第一次来这边的时候，年纪也小。也要人照应，偏偏那时候的二jiejie自己也身不由己，连给老爷太太请安都要被下面折腾，自然无力照应云姑娘的。等二jiejie有了力气了，云姑娘已经听不进去二jiejie的话了。二jiejie说，她觉得自己对不起云姑娘，可惜，这话，二jiejie可能永远都没机会跟云姑娘说了。”

    探春道：“是啊，虽然当年我还小，可是我还记得一点当初的情形。当时的二jiejie，看着就瘦小，畏畏缩缩的，用李嬷嬷的话说，就跟只兔似的。那时候老太太送到二jiejie屋里的点心宵夜，没一样是落到二jiejie肚里的，都被那些奶娘丫头给分了，就连二jiejie的月钱也一样。后来二jiejie落水的时候，老太太也不过是打发了丫头去看了两回而已，如果不是大太太，二jiejie只怕……”

    “是啊，这人与人的缘分还真是奇妙。就是那些奴才们再折腾，这太太和二jiejie的母女缘分也是断不了的。你看如今太太跟二jiejie的样，哪个会相信不是亲母女来着？”

    探春心里叹息一声：“是啊，自己与太太到底没有缘分，所以，哪怕是自己再奉承，对两个都不好。”

    探春道：“说起来林jiejie也是。刑meimei想必也知道的，林jiejie就比我大二十几天，过来的时候却比我瘦小很多，就是衣裳也要比我小一号的。当初二jiejie给林meimei准备的衣裳是比着我的身量做的，老太太看见了，背地里可没少埋怨大太太二jiejie不尽心。可是如今看来，还是大太太二jiejie看得明白。这种衣裳首饰都是次要的，唯有那大义上绝对不能出差错呢。”

    “是啊。老实说，当初我刚来的时候，也是有些委屈的。毕竟在这宅里，这么多的姑娘们，除了四meimei，就数我的年纪最小。可是太太却老是忘记了我的生日，二jiejie那边也不会开口说专门办个宴席为我庆生，只是让人直接将生辰礼送过来而已。其实，那个时候我是很委屈的。如今看来，这未尝不是对我的保护。”

    “也亏得二jiejie那样做了。你的生日跟我二哥哥是同一天，若是真要做生日了，老太太太太那里必然是恼的，就是我那哥哥，也会闹腾起来，说不定连你也会受累呢。”

    邢岫烟道：“是啊，我听说宝jiejie进门不久，那边就放出了好些丫头，其中有些年纪还小得很呢。只是听说，那些丫头都是不安分的。然传出了什么既然同月同日生，那便是……想到这个，我就庆幸，当初太太和二jiejie为我花了多少心思，才将我藏了起来。”

    “是啊。大太太对你可真好。”

    “嗯。不过，我很担心宝jiejie。你也知道的，有段日我犯了左性儿，不知道太太的心意，反而跟宝jiejie走得很近，也亏得宝jiejie有这个耐性，陪着我这个糊涂种，听我那些疯话。经过这么多，又看过这么多。我总算是知道了一点点事情。宝jiejie好歹跟我交好一场，这次宝jiejie一进门就将自己相公的丫头们撵了好些出去，我怕宝jiejie的日会不好过呢。”

    探春道：“这个，我倒是没有想过。宝jiejie是我们太太给我哥哥挑的，应该不至于吧？”

    “宝玉那个性，不是我说，他只怕更喜欢天底下所以的女孩都围着他转呢，如今宝jiejie将他屋里的丫头撵出大半。岂不是冷了自己夫郎的心？就是二太太对宝jiejie多看重，也比不过自己的亲生儿，不是吗？”

    “这……”

    “宝jiejie的事儿，我更想起了太太。当初老爷身边也有很多姬妾，太太还没有做什么呢，刻薄寡恩的名声传得到处都是，何况这次是宝jiejie先动了手？我听说，有不少人都盯着我们贾家呢。”

    探春一愣，一下就转过了许多念头。却一个都抓不住，只得道：“宝jiejie是个能干的，想必会有法吧。”

    “也许吧。以宝jiejie的人品，这婚事还真是委屈了宝jiejie。”

    邢岫烟这样结束了这次的谈话，这两姐妹由说起了别的来。

    探春是个有心的，她虽然跟薛宝钗走的不近，却也有些小算盘，她一面准备着元宵节给贾政那边的礼物，这里却让侍去打听各种消息，尤其是邢岫烟的私房一事。

    结果。下面传回来的消息让她大吃一惊。邢岫烟手里有好几个庄，最大的那个庄上还有一个酿酒作坊，每年至少给邢岫烟带来超过两万两的进项。也难怪今年的邢岫烟能够给丫头们准备首饰，听说，现在她身边不少丫头都是庄上送来的。

    探春心里也有了数，不过，她除了嫉妒也只有心酸。经过数日的思考，她打算拿一个大秘密跟贾瑾做交易。有贾政那样的父亲，又有王夫人那样嫡母，她的前程堪忧。而且，赵姨娘是家生，这辈都不可能被扶正，而且贾母已经老迈，不知道能够庇护她几年，如果不想所托非人，她也只好另作打算了。

    机会很快就来了。这天探春再度找邢岫烟说话的时候，贾瑾回来了。

    探春自然来找贾瑾了。

    正巧，贾瑾正在看给账本，听说探春来了，赶紧收起来。探春见到的，就是临窗描摹的贾瑾。探春跟贾瑾行了礼，贾瑾气地笑笑，请探春炕上坐，探春谦逊了几句，侧着身坐了。

    看着瘦了很多的探春，贾瑾也叹了口气，让丫头们换了新茶来：“这个白云寺特制的云雾茶，还是上次老方丈送的。meimei是知道的，我一向不懂这个。meimei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这茶能受达官贵人欢迎，想必是极好的。”

    “三meimei怎么说起这样的话儿来，以前的meimei可不是这样的呢。”

    “二jiejie，如今我又有什么资格张扬呢？”

    “三meimei，你也太悲观了。人生在世本来就是这样，总要历经坎坷的。之前的事儿，三meimei也是受人拖累，等过几年，事情淡了，自然就好了。”

    探春苦笑道：“哪里会这么容易。二jiejie，你真的不知道我们太太是怎样的人吗？”

    “三meimei，据我所知，如今二太太没有被禁足完全是因为大jiejie身上还有个贵人的封号而已，可是大jiejie的凤藻宫已经等同与冷宫，要翻身可不容易。而且老太太还在呢。”

    “老太太又能够护着我几回呢？二jiejie，你能帮我吗？”

    “三meimei，这个要求未免……”

    探春直起身，靠近贾瑾：”二jiejie，你可知道徐jiejie出事儿之前，二太太曾经叫了心腹过去说话的事儿吗？”

    贾瑾的眼睛眯起来了：“三meimei，你知道什么？”

    探春道：“二jiejie，本来太太要算计的人可是jiejie你的，包括jiejie身边的丫头的衣着打扮，还有嬷嬷们的特征，尤其是那位陈嬷嬷，二jiejie一直很信任她吧？二jiejie可知道，二太太派了心腹带人专门去认陈嬷嬷。”

    “还有这么一回事情？”

    “是的，本来太太是想带人去见见jiejie身边的金嬷嬷等人的，可惜金嬷嬷是宫里出来的，也很少出门，所以太太没了办法，才将转到陈嬷嬷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