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032 (第3/3页)
喵,它嫩声嫩气的叫了声,熟练的窜上太湖石假山。
喵呜,红罗也叫了声,“快下来啊,给你好吃的。” 嗷呜,山耳猫龇牙,对她警告的吼了声。红罗哪里还敢上前,一面在心里骂一面将虾饺鱼饺放在地上,心道“我若不离开,这畜生也不会下来”,便扭身朝树行走去,闪身避在一棵大树后面偷窥。 谁知小畜生连看都不看一眼,“嗖”地一声不见踪影。 怎么会这样? 哥哥说山耳猫虽然有灵气,但遇见吃得一定会上前闻一闻,这也是捕捉山耳猫的唯一方式,不过这玩意太稀少了,难得碰上一回。 一定是吃的不合它口味。 谁知道它喜欢吃什么啊!红罗忽然有点后悔揽上这倒霉差事,真是提心吊胆又累人,可一想到从此以后就能压红绸一头,吃点苦受点累什么的便也认了。 她厚着脸皮接近顺才。顺才是小长房专门伺候猫儿狗儿鸟儿什么的小厮,惯会调理畜生。 顺才刚满十五,正是既害羞又冲动的年纪,禁不住红罗撒娇,便送了她一只银玲鸟,看上去蛮可爱的,将将孵化了不到一个月。 “谢谢你,顺才哥。”红罗掩着帕子轻笑,小手一扬,帕子随风飘到顺才的脸上,顺才面红耳赤。 她垂眸眼珠乱转,趁机瞄了一眼山耳猫的伙食。 为什么那么肯定那就是山耳猫的伙食呢? 除了它谁能用如此奢华的食盆,透明的玻璃,像宝石又像玉,这可是海外舶来货,很贵很贵的,也不怕打碎了。 里面居然是鸡rou,白斩鸡,闹了半天,这小畜生不爱腥味爱吃鸡啊。 不久之后,鬼鬼祟祟的红罗提着一只香喷喷的鸡腿,往石头上一丢扭头就跑,这回小畜生也没跑,一动不动伏在山顶,好奇的盯着地上的鸡腿。 可它也不下来。 急的红罗恨不能掐住它的脖子摔死算了! 也不知等了多久,红罗觉得可以宣布任务失败了,也准备好回去挨刘玉絮一顿骂的时候,假山上那团毛绒绒的小身影忽然动了! 哈哈哈,它动了,终于动了!红罗两眼放光。 毛绒团子轻灵的跃下假山,圆圆的眼睛里充满好奇,小心翼翼靠近鸡腿,前爪拨了下。 喵呜~ 一声脆弱的哼叫,小山耳猫不停挠鼻子,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甫一回过神,连滚带爬的逃走。而地上白森森的鸡腿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连人闻了都会觉得不舒服。 红罗用纸包起“作案工具”悄悄溜回二房,找了个没人注意的地方掩埋,这才一脸得意的去刘玉絮那里邀功。 ****** 山耳猫病了。 不吃不喝,油光水滑的皮毛也渐渐暗淡。 顺才急的大哭,能用的方法全用过,可他不是大夫,就算是大夫也不一定会给猫治病啊。 绿染让他将山耳猫的吃食拿出来检查,也没查出问题,问他最近可有什么人来过?顺才一愣,想起长房与二房不合,而且他还送了红罗一只银玲鸟,便矢口否认,没有人来过。 好不容易往猫嘴里喂了一点汤,又被吐出,刘玉洁红着眼圈,问大夫来了吗?没来再去催一遍。 山耳猫“喵”了声,前爪勾着她裙角,不让她离开。 刘玉洁懂它的意思,抱它在怀里。 大夫一来,吃点药就没事了。 可是大夫对着一只猫还真没办法,喂了点基本的草药,能不能活他也说不准。 好好的为什么变成这样?难道在外头吃了不干净的吃食? 可是山耳猫从不靠近生人啊,更别提来路不明的东西。 一只猫的死活在刘涉川眼里无足轻重,但女儿为此不开心,他便放心不下,吩咐管事去鸟兽坊挑几只波斯猫儿,什么白的黑的灰的黄的,但凡跟山耳猫一般大小的每样来一只。 结果不到半天功夫,洁心园到处都是猫。 刘玉洁已经坐在从勋国公府驶向东营兵马司的马车上。 这是沈肃送的,他又那么了解山耳猫,一定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这回没有预约,兵马司的衙门岂是她想进就能进的,绿衣劝她,“小姐,要不我们先回去吧,待沈大人下衙的时间再……” “时辰也快到了,万一他提前出来去兵营什么的……”刘玉洁喃喃道。 她喜欢这只猫,尽管是讨厌的人送的。 如果它死了,她一定会伤心落泪,过后也许会遗忘,如常生活。 但它现在还有气,她便无法放任不管。 ****** 沈肃翻身上马,心里还在琢磨三皇子的事,忽然听得一声细细的呼唤,“沈肃!” 他回首望去。 黄杨木的大马车,帘子被撩开一角,露出刘玉洁半张黯淡的小脸。 火气“噌”地一下被引燃,他还没找她算账,她倒先送上门。 沈肃“哼”了声,催马赶路,身后果然又传来她一声呼喊。 她是不是以为他没听见,呵呵,他是故意的。 刘玉洁抱着山耳猫追来,葱白的小手就要去够他手里的缰绳,沈肃怕伤到她,便勒马停驻,冷着脸问,“这不是刘二小姐么,又有何事吩咐在下去做?” 不知哪里得罪了他,上回还好好的,且还送了他礼物,怎么说变就变?但刘玉洁并不想与他一较高低,淡色的双唇微翕,“我的猫生病了。” 猫生病也要来找我? 我是你家管事mama吗?沈肃唇线抿地紧紧,故意为难她,“所以这是第三件事?” 这样也算一件事么?刘玉洁一愣,转而又想为什么不算?他又没有为自己无偿做事的义务,便点点头,“嗯,第三件。” 怀里的山耳猫艰难的睁开眼,脑袋在她胸口蹭了蹭,又缓缓合上。她知道这样很蠢,为一只猫值得吗,可心脏像是被一只手反复揉来搓去的疼,那么再让她蠢一次吧,只此一次。 谁能比她更懂事?他故意刁难她的,难道真的看不出?其实她大可以赖账啊,真的,只要她赖一句,他都会投降。沈肃心口发闷,见她背过身飞快的擦了把眼角,又若无其事的侧头道,“你身边那个叫周明的大夫很厉害吧,请他过来好吗,小灰……可能要不行了。” 见她这副样子,再多的火气也不禁消了三分,沈肃又气又无奈。 可是她真的很过分! 送他一只粗制滥造的荷包,里面工工整整叠着半张水运司“货引”。 凭这半张货引可去水运司领取梨州运来的“好东西”——一名豆蔻年华的歌伎。 还是梨州今年刚选出的花魁,因为稀有,做不到一下送他十个,所以先给他一个解馋。这是刘玉洁的想法。 沈肃好半天没上过气。 两个人的视线不禁撞在一起,她眼里有伤心和困惑,而他,深沉幽邃的背后是爱恨两难的无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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