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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骇怕 (第2/2页)
平时最有眼色,知道山高水低,不是真的有事,谅她也不敢冒冒然的来打扰。 风辄远便扭头问道:“来人是谁?” 薄荷道:“这位公子不到三十的年纪,自称姓林,是公子爷的小舅舅。” 风辄远心头一动,腾一下站起身,略微收拾了一下,道:“还不快请。”果然是小舅舅林暮阳么? 一抬眼看见将离,冷声道:“还不滚下去。” 将离却没动,浑身都在颤栗,竟似比刚才还要害怕。风辄远无心理她,拉开门对薄荷道:“赶紧把这里收拾干净,着人把将离弄出去。” 薄荷看一眼将离,见她衣衫完整,脸上便漾起了一种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嘲讽的神情。示意身边的小丫头子进去收拾,她自跟着风辄远去换衣服。 小丫头走过来,冷冷的道:“自己起来吧,又不是什么娇贵的身份,还想让别人服侍不成?”待看清她的衣襟上有一片血污,不觉嫌恶的紧,更是捏紧了鼻子,道:“快点快点,我还要收拾屋子呢,一会爷回来要骂人的。” 说时又朝外面喊:“外的有人没有?不聋不瞎的赶紧过来一个。” 一个声音道:“来了,来了,奴婢在呢,姑娘有什么吩咐?” 小丫头扭脸一看,竟是马大娘,也不问她怎么来了,便一指将离道:“快,把她弄出去,脏了爷的地,有几条命还敢在这杵着。” 马大娘便点头道:“是是是。”伸手过来扶将离。 将离一直垂头坐着,猛的被马大娘一触手臂,竟像是被火烫着了一样,猛的往后一缩,抬头瞪大眼睛看向马大娘。 马大娘吓了一跳,缩了手,下意识的看看四周,见无人注意,这才小声道:“将离,你还不快走。” 将离见是她,反倒松了口气,却仍然不要她扶,自己撑着站起身,揉了揉后腰,一步一步的往外挪。 马大娘便在她身旁跟着,虚虚的扶着,怕她毫无预兆的倒下去。 书房门口,高高的门槛成了将离的阻碍。马大娘是个急性子,又被小丫头催的急,便不顾将离的意愿,架住她,半托半架的把她扶了出来。 将离淡淡的道:“多谢。” 马大娘叹了口气,道:“行了,别说了。” 先时对将离多有误解,只当她也是趋炎附势、为利所诱,不顾廉耻,没有自尊的女人,谁想多日相处,为奴为婢的落魄将离反倒成就了马大娘对她的关切和体贴。今天见她受了风辄远的荼毒,心下怜惜,又见她勿自逞强,不免动气,道:“你也忒傻的过分了,瞧见势头不好,就软和些说些求饶的话,不省得受皮rou之苦了?也不知道这踢成什么样了,小小年纪若是踢坏了,你以后可怎么过啊。” 将离并不言语,马大娘便无力的叹了口气。她自己就是个话少的,可是对着将离,她就是啰嗦唠叨的那个。 也真是奇怪,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和将离亲近起来了。明明将离这丫头清高孤傲,不像个好相处的。自己又一向瞧不上稍微有些姿色,又一味的向风辄远靠拢的女人。初时还对将离不假辞色,说话也是夹枪带棒,冷嘲热讽,怎么就处处替她考虑上了? 马大娘摇头叹息,还是要把话说出来心里才舒服:“行了,我先扶你去我那,帮你请个大夫。” 谁知将离冷冷的拒绝了,道:“不必。”她没钱,穷人是请不起大夫的。这个世道就是如此,毫无公平可言。富人可以朱门酒rou臭,可以挥金如土,可是穷人却不敢生病,就是死都不敢死,因为病不起,死不起。 马大娘再次叹气,道:“我知道你舍不得花钱,可是病了就得看大夫。” 将离还是冷冷的断然拒绝:“我不用看大夫,过几天就好了。” 马大娘真是搞不明白将离的脑子是什么做的,怎么就是油盐不浸呢?可也知道她执拗的厉害,便道:“好吧,我那里还有跌打损伤的红花油,我拿来帮你揉揉,化开了於血再说,如果不管用,那就必须得请大夫了。” 这一次将离没拒绝,马大娘正暗自高兴,终于有一回她赢了上风,可是不经意间,却发现将离脸色雪白,浑身不可遏制的轻颤,就连牙关紧咬,都是不住的哆嗦的。 她清晰的听见了牙齿相触的轻微脆响。 将离的一双眼睛炫然欲泣,直直的盯着前面某一处,却死死忍着,不肯流下一滴泪,如同装满了无尽的苦痛和悲伤。 马大娘顺着将离的视线望过去,就见风辄远陪着一个白衣男子朝这边走过来,边走边道:“小舅舅,早知道你要来,却不想今日才到,这一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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