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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不堪 (第1/1页)
求收藏,求推荐 …………………………………………………… 费耀宗手里把玩着茶杯,幽幽的道:“我不想娶一个没有感情的陌生女人为妻。” “所以呢,你要娶素心?你和她……”素言欲言又止。 费耀宗淡淡的道:“毕竟我们原本是订过亲的……两家交好,和素心,这么多年,情份不浅。” 素言把要脱口而出的一声“啊”锁在了唇齿之间。原来,他和素心是青梅竹马。既然这么深的缘源,为什么不能正大光明的迎娶素心? 费耀宗低笑了一声,语调里带了点悲凉:“可是素心早已失贞,费家绝不会迎娶她。” 素言终于抑制不住的轻啊了一声,身子一个踉啮,几乎就摔跌在地,心扑通一声掉入了谷底。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这也是先前米素言做的孽。 为了什么理由,她这般不顾念手足之情,要把素心害到这样的境地? 女子的名节就是生命,素心这会就算活着,只怕也是生不如死。普通小户人家尚且不容这样的女人,更何况是费家! 素言忽然之间就无地自容起来。 米素言做了这么多的孽,她却还这么恬不知耻的用这种清高孤傲的面目示人,情何以堪?纵然她全不知情,可是看在别人眼里,这样的米素言是多么的可恶可恨! 同时心里又升起一丝悲悯。费耀宗和素心,不会有结果,不止是来自于家庭的重重阻隔,还有,做为男人,他真的能够不计较素心的失身? 如果不能消除他的芥蒂,费耀宗勉强凭借昔日情份将素心娶进来,也难免他日夫妻之间横生龌龊,到时候夫妻反目,口不择言,又是一对彼此伤害的怨偶。 素言抬头,短暂的慌乱过去,心反倒沉静下来,说道:“费耀宗,我问你,你当真愿意娶素心?” 费耀宗呵一声,道:“你真是无礼,不该尊称我一声二叔么?” 素言脸一红,辩解道:“你认为我还有这个资格吗?”费家大少夫人马上就要另易其主。 费耀宗一笑:“你倒还有自知之明。” 素言有点弄不懂费耀宗的思维,跳跃的这么厉害,跟他要娶素心有关系吗? 费耀宗回想了一下,坚定的说:“不错,我要娶素心。” “然后呢?” 费耀谦怔了一下,问:“什么然后?” 素言道:“婚姻不是两个人关系或是情份的结束,而是开始,你当真能做到不计前嫌,既往不咎?” 费耀宗怒目而视,素言淡定从容。素言知道,在他逼视的目光下,稍微退缩,就会屈服于他的混乱逻辑。 费耀宗恢复了冷静,道:“这话,应该我问你。如果不能既往不咎,我就不会让你好生生的站在我面前。” 素言畏缩的退后了一步,先时的狐疑得到了证。 他们都是恨她的吧,所以想要撕碎她?究竟又是看在谁的面子上才饶过了她?素言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雾,看不到过去,也看不到未来,看不清眼前的所有人,更看不清自己。 素言艰难的问:“可是……素心呢,她怎么想?” 费耀宗重新坐回去,说道:“这些统统不是我的事。”那是她的事,包括米家两老是否同意,都是米素言要完成的事。 素言无力的苦笑。他凭什么笃定她必然会帮他?如果她和这位本尊一样,是个没什么良心没什么善心的女人呢?素心受着什么样的罪,和她没什么关系,费耀宗娶谁,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也不干她的事呢? 费耀宗悠悠轻叹,眼睛盯着黑暗里的某一处,喃喃自语:“素心,一直疯着……我怎么忍心看她这样自苦……” 什么?疯了?她疯了? 素言只觉得脑袋似乎被谁勒紧了一样,呼息变得不畅,头脑发晕,整个人几乎就窒息过去。 许久,她才找到自己的神志,想也不想的道:“好,我帮,我帮。”帮的不是费耀宗,帮的不是素心,帮的是她自己才对。要是再这样下去,她会被罪恶和忏悔活活折磨死。 费耀宗并没什么欣喜,喝下一杯冰凉的酸酸甜甜的山楂茶,起身道:“讨扰。”径直出门而去。 素言一直呆呆的站着,不觉得冷,只觉得无望,还有孤单。直到嫣儿站在身前,怯怯的提醒:“大少夫人,您该歇息了。” 素言回过神,无意识的哦一声,招了招手,叫嫣儿随她进房,坐下来托腮半晌,才问:“嫣儿,素心她……她……”她了半天,竟然如此难以启齿。 嫣儿脸也涨红了,轻声道:“奴婢也不知晓,只知道,那晚二小姐身边所有的丫头都不见了。”不是死了就是被卖了,为的是保全素心的名声吧。 素言头疼的敲敲自己的头,说:“嫣儿,我是不是一个很坏,很恶毒的人?”还用问吗?这个答案呼之欲出,但凡有思想可以判断的人都会这么评价啊。 嫣儿慌忙否认:“不是的,小姐,你不是……”真的不是么?这话谁信? 素言无耐的苦笑,说:“嫣儿,究竟我何德何能,能得你这样一个忠心的丫头?在你嘴里,我从来没听过你说我的坏话,在你眼里,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你对我的痛恨和轻视。嫣儿……我——” 素言说不出话来。 嫣儿一时无语,张口结舌的看着素言,那双美丽而清亮的眼睛里满是痛楚,她感同身受这种椎心之痛,忽然落下泪来,哽咽着道:“小姐,这不都是你的错。” 不都是她的错?这不过是个借口,她终究还是错了。素言比听到嫣儿说自己恶毒还要难受,挥挥手,叫嫣儿下去歇息,自己也怏怏的回屋。 她彻夜失眠了。要费耀谦改变决定,难如登天。这还不算,费耀宗娶妻,是要费老夫人点头首肯的,让她同意,更是比登天还难。 素言真想一头撞死算了,揽下这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是自讨苦吃么?可是一想到可怜的素心,素言的心又疼了。 昨日种种,已经过去,只当是死了,明日种种,重新开始,只当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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