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下堂_038、推拒(一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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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8、推拒(一更)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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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言后背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知道费耀谦这疑问从何而来。难道是她哪里露出了破绽?像是心虚的贼,素言忽然非常害怕被谁揭开这层面具,矫枉过正,素言比任何时候都平静自信,她淡淡的一笑道:“大爷您喝醉了。”

    费耀谦忽然笑一声,道:“你在盼着我酒后乱性吧?”

    素言不想一本正经的他接二连三的和她开玩笑,脸色再次升起红晕,一时不知道如何接口。

    费耀谦很乐于见到素言这样的窘况,道:“不说话就等同于默认。”

    素言骇然的摇头,惶恐的道:“素言不敢。”一着急,泪都落了下来。

    不知为什么,听他说着这些夫妻间很正常的戏语,竟然觉得身心不安,有一种偷窃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她不是那个为爱生为爱死的米素言吧。

    费耀谦望着素言低头间长长的睫毛上泪光一闪,心底滑过一丝柔软,忽然改了念头,道:“你很委屈?”

    素言轻声啊了一下,抬头茫然的看着费耀谦。

    他却只是一笑,伸手抚触上素言的脸颊。

    素言微微一惊,不由自主的往后要退。费耀谦上前,按住了素言的肩:“你记仇了?当初我给你一个耳光,让你惊惧到现在?”

    素言想这费耀谦是真的喝醉了,不然怎么会温言细语的和他最厌恶的女人讨论过去了这么久的事,还隐隐的带出了一点歉意?

    素言很快低下头,说道:“没有,那件事,我也有错。况且,过了这么久,我早就忘了。”

    费耀谦微微怅惘,道:“你做的很好。”她很会忘记,很好。是不是他该说声佩服,和她一样学着忘记?

    素言局促的绞着手指,紧张之色尽现,轻声道:“天色不早……媚娘一定不放心了……”

    费耀谦道:“在我自己的府里,在我自己妻子的房中,她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素言更惊,嗫喏着寻找着借口:“大爷去而复返,媚娘不知道是何事……自然心中惦念……”

    妻子?他什么时候变了主意,要拿她当妻子对待了?

    费耀谦的声音越加温柔,低低的就响在素言的耳畔:“米素言,也许我们可以尝试着重新开始。”

    素言有一刹那的恍惚。就像陷进了一场柔软而没有尽头的梦里,在那,有一个视她如珍宝的男子,携起她的手,为她许下最动听的誓言。

    只可惜,眼前站着的不是她该要她想要的人。

    素言自嘲的一笑,道:“大爷,您真会说笑,我们已经在路上,何须重新开始。”结局早在开篇之时就已注定,她不是她,他也不是了吗?

    费耀谦专注的打量着眼前骨子里都透着骄傲的女人,是这么的陌生。她和从前,是真的不同了。

    不管哪里不同,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费耀谦似乎从妻子二字中得出了什么真意,笑笑道:“你似乎一直都在往外撵我。”

    素言低头:“不敢。”

    “两个选择,承认你是在故意勾引我,或者,收回你的话。”费耀谦脸色不曾变,周身却多了淡漠疏离的冷意。

    素言暗暗叫苦。男人变脸也如六月的天,她再推拒,就不只是矫情,而是给脸不要脸了。勉强的陪笑,低声下气的讨饶:“素言知错了,大爷千万别生气,我这就叫嫣儿去铺床……”

    这句话勉为其难的算一句暧昧的邀请,费耀谦心下稍悦,手指一勾,道:“何必麻烦,你亲自铺。”

    素言如骨哽在喉,却不敢再犟嘴,沉默的转身进了内室去铺床叠被。

    形单影只的枕头有了陪伴,大红的锦被在昏黄的烛火里跳跃着喜悦,就连热烈燃烧的烛火都染上了鲜艳的色彩。

    素言的手指从光滑的丝锻上掠过,彷徨无助如同轻灵的小燕抛下的树枝,震颤着在冷风中失去依托。

    素言磨磨蹭蹭,大脑还在想着无关紧要的事情:如果媚娘忽然夜半跑过来抓jianian,是不是就可以用最快速度的请费耀谦离开?

    也许应该暗示嫣儿去知会媚娘一声。毕竟,有谁会愿意自己的男人舍了自己去找另一个女人呢,除非她是大笨蛋。

    可是转念间就想到自己身上。她原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曾经是,费耀谦对她全无兴趣,她却费尽心机的要倒贴上来。如今有大好的机会可以勾引他成功,她却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她。

    命运真是处处充满讽刺,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给人们巨大的冲击,喜忧都谈不上,只有茫然。

    只恨不能再拖延得一刻,刹那的失神过后,素言起身来到外室:“请您安歇。”行礼无懈可击,脸上温婉柔顺的表情没有一丝假装,就好像,他们是相处多年的夫妻。

    没有爱恨,只有相濡以沫,如同手足般的亲情,细缓绵长。

    素言心下苦笑,想,其实她很有做古代贤良淑德女人的潜质。

    费耀谦回头看她,尖利的视线打在素言低垂着的头上,没收到一点他想要的效果。

    烛光下的女人,还是那么美。眼角微微有些水渍,更显的那秀美的眼睛无与伦比的清亮。秀长的眉却微微低垂,长长的睫毛如同风中失意的蝴蝶,无处不写着真真实实的沮丧。

    他忽然读懂了。她不是作戏,不是欲拒还迎,不是以退为进,不是口是心非,她是真的不愿意他留下来。

    疑惑如夜色,凉意浸上来,彻骨的冷。

    为什么?难道爱真的有时限,过了狂热和任性的年纪,便会烟消云散?难道恨也有时限,经过生活的磨折,新人代替旧人,噬骨的恨意也会变的轻浅薄淡?

    他也茫然。如果忘记了爱和恨,究竟是幸还是不幸?是幸福的吧,不管怎样,米素言是他亲自娶进费家大门的妻。不管他承认不承认,就算是休掉再娶,或者等他百年之后归于尘土,这也是不能抹灭的事实。米素言是他的妻。

    酒意迷醉了费耀谦的神经,疲惫从心底深处泛滥,恨意软弱的臣服,他鬼使神差的拉住了素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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