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攻守 (第2/2页)



    大家都在装，不是吗？那就装到底好了。

    素言忽然端着酒杯站了起来，直直的走到素心跟前，道：“素心，今天是jiejie生，你不敬jiejie一杯吗？”

    素心抬起脸，又是一脸的怯怯，道：“是，meimei敬jiejie……”她不复先前的咄咄bī)人，又恢复了楚楚惹人怜的模样。

    素言只是淡淡的笑笑，又转头看向梅映雪，笑道：“大嫂，难得我们姑嫂相聚，就让meimei敬您一杯。”

    梅映雪笑着起：“meimei盛，嫂子可不敢当。”

    素言执杯在手：“一要感谢大嫂代素言在爹娘跟前尽孝，二要谢大嫂照顾大哥，三要谢大嫂照拂小妹素心。先干为敬。”

    梅映雪温婉的笑道：“meimei好生客气，这些都是我应尽的份内之事。”

    素言依然笑着道：“虽说是份内之事，也是三分理七分。爹娘渐渐年长，素心又年少不知事，只剩下大哥，可他一个男人家，对于后院之事，毕竟有心无力。不过大嫂就不同了……因此一切都要仰仗大嫂辛苦。我替大哥再敬大嫂一杯……”

    梅映雪咬紧了唇。她在素言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坚守的坚定。这神彩灼痛了她的心，让她蓦然翻涌起了羞耻感。

    费耀谦是她的，米兰卿亦是她的，那么自己呢？只配拥有一个替她尽孝，替她照拂小姑，替她照顾大哥的名份么？

    还有，园子里的事，她是知道的，她竟然是知晓的，她果然是知道的。否则，素言怎么会有那种笃定？是在嘲笑自己吧？因为费耀谦取她而拒了自己，她是赢家，所以她有资格笑的这么肆意？她就差说篱牢犬不入这样直白的话了。

    梅映雪眼中氤氲，酒入口中，无比的辛辣。再想说什么，素言却已经又绕到了米夫人边。她端着酒杯，挨靠着米夫人的肩，软语侬：“娘，女儿好想您。”

    米夫人立时笑如一朵花，拍着素言的手臂道：“傻孩子，总也长不大。”

    素言笑着道：“是啊，刚才吴大哥也这么说我。”

    素心蓦的抬头，眼睛里一片死寂，脸上的怯意倒是消失不见，只剩下了冷。米夫人也惊讶之极，问道：“吴……世庭吗？”

    素言笑道：“是啊，他跟我开玩笑，说我一点都没变。娘，我真的没变么？”

    米夫人讪讪的笑道：“谁说的，言儿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你怎么遇见他了？”说时看一眼费耀谦。女儿也忒以的没有心思了，女眷不见外客，她见吴世庭，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自然的说出来？

    费耀谦端着杯子，正含笑看着素言，任谁都看得出他眼里几乎要滴出水来的柔。素言却羞的一低头，避开了他灼灼的视线。有些东西，彼此明白就好。

    提到吴世庭，连老夫人也望过来，笑道：“世庭那孩子最开玩笑了，他既进来，怎么没进园子里？”

    素言直起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在离月亭遇见他了。不过他一酒气，想必无意识错进了后院也说不定。再者夫人小姐们都在，他进来终究不便，和我也不过说了两句话就匆匆离开了。”

    老夫人笑笑便同旁边的一位夫人说道：“世庭这孩子，眨眼间也到了嫁娶的年纪……好像昨天他还是个贪玩的孩子呢……”

    素心忽然站起，朝着老夫人道：“老夫人，素言撒谎。”她冷厉的声音，再衬着她有些狠的神，吓了在场的人一跳。

    大家下意识的看过来，不知怎么，总觉得像是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费老夫人只是微眯了眼，视线从素心上一掠而过，落在了素言上。素言无意识的慌乱的握住了边梅映雪的手腕，懊恼的道：“糟，素心的病又犯了。”

    一瞬间，梅映雪忽然醒悟到什么，立即道：“可不是，是我疏忽了。”

    素言松开梅映雪的手，退在一边。梅映雪人已经到了素心后，安抚的搂着她的肩道：“素心，你听大嫂说，来，到这边来。”

    素心却猛的甩脱梅映雪的手，只盯着素言道：“我没病，你不用假好心。”

    米夫人惶恐的站起来，泪如雨珠，滴滴的往下淌，用帕子捂了脸，三两步奔过来，抱住素心道：“素心啊，别怕，娘这就带你回家啊，娘会保护你，没有人要害你的。”

    素心恨恨的推开她，说道：“你不是我娘，都别拦着我，米素言，明明刚才你就在离月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