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嫣华_二七三:临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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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七三:临危 (第2/3页)

的最好的一个,因着身世原因,谨言慎行,虽不如荼蘼亲近,解忧信重,却亦是自己的得力臂膀。

    菡萏察言观色,眸光微微黯淡下来,“皇后娘娘,是不是,奴婢不能在你身边伺候了?”

    张嫣又怔了怔。

    菡萏实是一个有着玲珑心窍的丫头。

    “菡萏,你是个聪明人,”她艰难,但凝视着菡萏的眸子,慢慢道,“这一次,我虽然借着陛下的手将你带出了长乐宫。但因着前事,不敢说太后是否对你和淳于堇有恨意。我虽然有心保下你们,但我毕竟只是皇后,不能和太后对抗。更何况,我再上心,也不能时时刻刻护着你,”

    想当年,刘盈对赵隐王兄弟情深,裹挟同寝同食,护着的多么精心,不过是因为一次晨练,便被吕后抓着机会,一杯鸩酒,毒杀了赵隐王。更何况于自己,“我仔细想过,想护着你们,最稳妥的法子,便是送你们去鲁地。”

    她起身,走到房中支摘窗前,“鲁地是我阿弟的地盘,阿娘去世后,在鲁地兴建了一座太后庙。——长安是太后脚下,太后若想行事,便是陛下和我,都拦不住的。若你去了鲁地,守的又是我阿母的庙。太后看在阿母的面上,不会再为难你了。”

    菡萏神情惨淡,却依旧冷静,轻轻应道,“诺。”又给张嫣行了一礼,深深道,“娘娘,菡萏日后不能伺候你了,请你保重!”忍不住落下泪来。

    张嫣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忽的问道,“菡萏,你怪我么?”

    菡萏诚挚道,“无论娘娘如何,在最初的时候,娘娘都是对菡萏有恩的,菡萏心中只有感激,绝不敢有半丝不虞。”她怕张嫣伤感,忽的笑道,“说起来,菡萏这个名字虽然雅致,但奴婢一直记得我从前的名字荷。奴婢一旦去了鲁地,便不能叫菡萏这个名字了。”

    张嫣失笑,“你若真的喜欢原名的话,便还是叫瞿荷吧。”看着菡萏曼妙的容颜,忍不住道,“等你到了鲁地,可以的话,找个男人嫁了吧。”

    瞿荷怔了怔,不以为然的道,“娘娘慈心,但我却觉着,这天下的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已经吃过了亏,幸亏元公主和娘娘援手,才能得脱,好容易得了自由,为什么还要找个男人,把自己困住。

    “胡说,”张嫣嗔道,“虽然我也觉得大多男人都不是东西,但这天下,总还是有一些,是可以信任的。”

    她的声音忍不住就含糊道,“皇帝就是个好的。”目中流光溢彩。

    “大家,”

    思及刘盈,便是瞿荷,眸中也不免柔和起来,慢慢道,“大家自然是个好男人。只是,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运气遇到。”

    不是谁都像张皇后那样,有福气遇到大家,大家又偏偏喜欢你。”

    “你说的也许有道理,”张嫣却是不以为然,带着天生的乐观道,“可是,总要去试吧。不试着去找,你又怎么能找到心目中的好男人呢?”

    ……

    “……再说了,日后我给你撑腰,不会有人家敢慢待你的。”

    ……

    日暮西斜,在椒房殿的殿角上染上一抹艳红的色泽。荼蘼进殿,在张嫣身边轻轻道,“娘娘,菡萏和淳于女医此时大概已经出长安城了。”

    汉四年,张嫣初嫁入未央宫,带在身边的四个宫人,如今木樨别抱,解忧嫁人,菡萏又远走,竟是只剩下荼蘼一个人留在身边了。张嫣怔怔落下眼泪来,问道,“荼蘼,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皇后做的很没用?”

    明明据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到头来,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护不住。

    “娘娘,”荼蘼的心中亦伤感,扶着张嫣劝道,“菡萏知道你的难处,你也不要太过挂怀,”不免对长乐宫中的太后生出一丝怨愤,“椒房殿里的事情,不管娘娘怎么了,总是大家和娘娘的私事,太后未免管的太宽了!”

    “荼蘼,”张嫣悚然而惊,沉声喝道,“不准对太后不敬。”

    荼蘼怔了怔,应道,“诺。”声音含着淡淡委屈。

    张嫣的神色转为严肃,“我知道你是为我不平。可是,荼蘼,太后是陛下的母亲,是这个世界上陛下最尊敬的也是最关心陛下的人,为陛下付出了良多,你身为我身边的女官,绝对不可以对太后有不敬之心。”

    荼蘼心中又愧又怕,伏跪道,“娘娘,奴婢知错了。”

    张嫣瞧着,眸中闪过一丝心疼,依旧道,“你既已知错,回去罚在房中守半个月,扣半年月钱。”

    其实,认真说起来,太后身为刘盈母亲,对于这个从张吕两家肚子里出来的嫡孙可以说是殷切期盼,一旦得知自己私下服药,震怒万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舅姑和儿子媳妇之间的矛盾,自古到今,一直都是十分棘手的问题。身为长辈,关心在意的事情和回护角度与媳妇有着天然差异,两样价值观碰撞,因着吕后太后的身份以及是婆母,便显得张嫣十分势弱。这一次,受了这样大的排头,张嫣无法抱怨吕后,便将一腔怒火,都发作到泄密的人身上。

    毕竟,若事情平静,吕后无从得知,自然相安无事。因着此人的缘故,这才激化事端,令自己陷入到如此被动的局面。

    “……消息却不是从椒房殿透露出去的,是太医署那边出了问题。”

    椒房殿中,楚傅姆神情慎重,屏退众人,喁喁禀道。

    “太医署?”张嫣迟疑。

    “是的。”楚傅姆微微屈膝,行了一个礼,“太医署的一个药童,名叫白术,与太医黄赏有师徒之份。黄太医与淳于女医私下有过节,白术便存了为难淳于女医的心,察觉女医有几次从宫外携来药草,查访了许久,发现是马浣草。便兴奋的告诉了黄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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