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玉使用指南_16.巫女碧姬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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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巫女碧姬 (第2/2页)

撒谎,她是巫女,只会给小的姐妹上银铃,自己如何会上!”

      雪狼王微笑看奚止:“你还有什么话说。”

      雪狼王问了,却等不到奚止回答。

      他握住奚止的脸,捏的她脸骨轻响:“说话!”

      奚止艰难道:“我错了。”雪狼王柔声问:“你做错什么了?”奚止道:“我不是王女奚止,我是碧姬。”

      雪狼王很满意,他俯下身,仔细看着她,欣赏她的恐惧。

      他喜欢恐惧,奚止的恐惧,瘦九的恐惧,流月的恐惧,这世上所有的恐惧,他都爱入骨髓。没有人比他更懂得恐惧,懂得在恐惧里分秒挣扎的痛快。

      奚止的泪从眼角滑下。

      那眼睛真美,是风也去不了的缥缈之地,旁若无人的海上仙踪,干净的没有一丝尘埃。

      雪狼王在这一刻是起了疑心的,他微不可察的怔了怔。他没有去过留民的世界,因而不知道脍炙人口的鸡汤: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他的疑心被根深蒂固的常识打散了。王女奚止绝不会独自飘零到北境,绝不会混迹于半兽人聚居的银针松林,绝不会受此羞辱还不招出炎天凤。

      四部落王族都知道,炎天王女生而受神祇护佑,他们苦心修炼未必招得的部落神兽,她轻易做到了。

      他知道她不是王女奚止。

      “再说一次,你是谁?”他胸有成竹的问。奚止密长的黑睫闪了闪,落下一滴泪。“巫女碧姬。”她小声说。

      她看上去狼狈不堪,心里却浮动喜悦。

      王父慈祥的笑颜浮在她脑海里。“你什么都不必会,”他宠爱着说:“有我和你两个哥哥在,你只要快活就好。”

      奚止的香味又开始变化,她的快活走到了尽头,她必须做个什么都会的人。

      “我冷。”她轻声说,伸手抱住雪狼王,贴着他露出白绸袍的胸膛:“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做。”

      雪狼王的胸膛宽厚而温暖,她有了错觉,仿佛回到了温暖潮湿的南境,回到了有父兄的日子。

      雪狼王掐着她的脖子,迫使她离他远些:“你暗通兽主泯尘,得他法力统领阿草国,把她们卖出为奴。用银铃穿骨,逼她们终身为娼。你以为她们很感激你吗?”

      奚止默然无语,雪狼王笑道:“昨日因,今日果,你可别责怪流月出卖了你。”

      奚止轻声说:“她们只道悲苦,总说是被逼,其实我也是被逼的。”雪狼王冷笑道:“你来做什么,苦心经营的阿草国不要了吗!”

      奚止犹豫不答,雪狼王低吼:“说!”奚止装着一吓,按编好的说道:“泯尘在找一个人。他说,说流放在浮玉之湖的大王子知道他在哪。”

      啪得一声脆响。雪狼王用力甩了个耳光,奚止被他打得头直偏过去。

      雪狼王凌空一招,铃铃急响,落在流月身上的银铃破空而来。他扯开奚止破成碎片的绿裙,捏着银铃狠狠穿过她肩上的伤处,奚止痛得低哼出来。

      他狞笑着,拼力的用劲,像是抵抗什么,他英俊的脸扭曲得难看,青筋迸出,大颗的汗珠渗了出来。奚止痛得难忍,掌心红光隐泛,她快要熬不住了。

      铃声响得更急,忽得没了声音。雪狼王猛得俯身,一口咬住奚止的肩头。

      温腻的血渗进他嘴里,带着清甜的奇香。他狂乱没了出路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屋里极静,静得他能听见心脏猛烈的跳动。

      奚止掌心的红光消了下去。在他咬进肌肤的那一刻,她忽然觉得疼痛减轻了,比起银铃在碎烂皮rou里的钻拱,雪狼王的咬啮让她生了痛快。

      疼痛到极致的痛快,得了出口的解脱。

      雪狼王咬得越狠,她越清醒。他英俊的脸俯在她肩上,眉目生辉。奚止努力侧脸看他,痛入骨髓时,她终于记起在哪里见过他。

      是镜子里的夕生,剧本里的慎危,眉入鬓,眸如星,她亲手做出的妆容。

      巨大的秘密离她一步之遥。奚止推算着,冰花,冰扇,与夕生隐约相似的眉眼。疼痛打扰她,她努力集中,王父死了,哥哥死了,她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

      草木难闻的腐臭气飘散着,奚止在想念他们。

      她盯着屋顶硕大的冰花,它倒悬盛放,大的能吃了她。她生时百花齐放,六岁能叫花朵逆期开谢。

      她当然认得这花。是凌梧莲,生长在万仞山的绝壁之上。万仞山是兽主泯尘的修炼之地,过了浮玉之湖,也许就能看见了。

      她轻声说:“大王子和王女奚止的婚约还算数吗。”雪狼王猛得坐起,伸指擦去唇上的血。奚止笑了笑:“故后芥菱爱百花,与南境王后交好,定下这门亲事。这段佳话南境传得遍了。”

      雪狼王便似听不见,哑声问:“泯尘要找什么人。”奚止木然道:“三十年前,玄天故后芥菱诞下男婴,很快,芥菱死了,男婴失踪了。”

      雪狼王像是失了力气,默然静听着。奚止道:“泯尘要找这个男婴,三十年,他该成年了。”雪狼王的目光透了冰帘,看向空茫。

      奚止勉力起身,攀着他的手臂,他的五官如流水,不小心流出了完美,因而冻作了冰,凝成了形。

      奚止说:“大王子是芥菱唯一的儿子,泯尘要我设法接近打听男婴下落。我不听他的,他会杀了我。不,他会叫我生不如死。”

      她靠在雪狼王坚实的肩上,柔声说:“我没办法,是不是?”

      雪狼王嫌弃着一晃身子,奚止滑了下去。

      他要起身,奚止却一把拉住。雪狼王侧脸冰冷盯她,他像是累了,累极了不想发火,不想冷笑,不想挑逗笞问,甚至不想多说一句话。、

      奚止扬着脸,她真像盛放在万仞绝壁的凌梧莲,散着丝丝寒气。雪狼王第一眼见她,就想到了凌梧莲。她的血抚慰了他,这真奇怪,他脸上冰冷,心底微妙触动。

      “我愿意听你的,”奚止说:“我喜欢你。”雪狼王的黑瞳幽光微闪,一言不发看着她。

      奚止伸出手指,尖细的指尖上染着血。指尖抚着他下巴上的玲珑沟。

      “真好看。”她轻喃说:“你真好看。”雪狼王猛得一躲,怒道:“你干什么!”

      门砰得开了,霜南一步跨入,急道:“宫正大人,诸怀来了!”

      雪狼王闪身便行,他的白丝袍飘然落地,接过霜南递上的银袍。

      奚止半撑着身子,看着他光裸笔直的后背。他走了,她失了力气,颓然倒在冰蕊上,周身痛如潮水,一波波涌了上来。

      流月仍被绑着,膝行到冰花下,仰脸唤道:“jiejie,你还好吗?”

      奚止轻声说:“你听过玄天故后芥菱的故事吗?”流月问:“故后芥菱?她谢世三十年了。”

      奚止自顾说下去:“她喜欢花,每年都要去南境看花。她听说万仞山的绝壁上生着一种花,特别好看,她就想去看看。”

      流月好奇问:“那她去了吗,她看到了吗?”奚止道:”她去了,她看到了。”

      流月喃喃道:“万仞山是兽主泯尘的修炼地,北玄天的王后冒着风险跑去,只为了看一朵花?”奚止没再回答,她吃力着溜下冰花,雪狼王下手真狠,她痛得发抖。

      她拉扯着破碎的衣裳,向门口走去。

      流月急问:“jiejie,你去哪?”奚止道:“诸怀来了,雪狼王去迎敌了。我去看看大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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