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20.安南 (第2/2页)
界的历练,对于这些自幼在宗门之中长大的,其实很重要的。 少时年纪尚幼,对于这些人间界的事情并不了解,也怕移了性情,恋眷红尘,消磨道心。是以他们去的最远的地方,估计就是沈镇了,而如今是一个机会。 沈春妮也终于真正步入了练气后期,传讯给沈杨他们,告知了回去的时间,沈杨他们心下颇为激动,同时也有些不舍,这几年的生活,是他们难得的放肆。 只是,人间界再好,也终究没有长生,纵是有千般不舍,终究也只能是萍水之交,再不相逢,凡人寿数有限,等他们再回人间界时,只怕已经是物是人非,故人难见了。 “公子……”葛衣摘下义诊的牌子,看向沈昕宁。 “走吧。”沈昕宁微微颔首,与平常一般无二的和葛衣一起出了城。 “驾~驾~……你站住……”急促的马蹄声夹杂着少女薄怒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枣红色的大马上,少女一身红衣翻飞,一对赤金坠流苏的簪子随着动作上下起伏。 “不知郡主此来,所为何事?”沈昕宁回头,看着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女子,微微笑道。 “所为何事?你说为什么?”红衣女子看着沈昕宁面上没有半分变化的笑意,心下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 看着少女薄怒轻嗔的面容,宛如怒放的红莲,明艳骄傲不肯低头。 “草民不知。”沈昕宁语声平缓。 “你不知,你不知?”红衣少女闻言,眼中竟然带了晶莹,忽地笑了起来。 “好一个沈大夫,好一个不知,是本郡主的错。”少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却始终颤抖着。 “本郡主也只是听闻沈大夫准备离开安南,特来相送。”少女没有下马,挺直着脊背,金镶玉的马鞭手柄,十指捏得发白。 “这是一壶二十年的陈酿,算是与沈大夫送行了。”少女语气渐渐平静下来,伸手从一侧摸出两只小银壶来,扬手甩了一只给沈昕宁。 “愿沈大夫一路平安。”少女笑笑,仰头将壶口对准檀口,清亮的酒水入喉,火辣辣之中带着绵香醇厚。 “沈大夫好走!告辞。”红衣少女一把将银壶扔在地上,一起扔下的还有她那颗少女萌动的心思。 “驾~”清晰的马鞭声中,少女居高临下的抱拳,转身打马回城,银质的酒壶在黄土官道上,咕噜噜的滚了两下,上面浮雕的琼花图案,沾染上一层薄薄的土渍。 “有功夫在这里躲着,还不追上去,也不怕她一个女孩子出事?”沈昕宁扬手将递给葛衣,看了一旁的灌木丛一眼,再不停留。 “你就是这里的主人,那你叫什么?”打马而去的红衣少女,忽然想起了他们刚见面的时候。 “常来这里的人们大都唤我沈大夫。”一身青衣笑得温文的男子,微微抬头道。明明是对所有人都一样的笑意,偏偏她就就觉得对她是不一样的。 “沈大夫?”她记得她当时用手撑着头,靠在药柜上,眯着眼念了一遍,右手扣在柜台上,不甚满意。 “什么沈大夫,你的名字总不会就叫沈大夫吧!”她记得她当时围着他转了一圈,只觉得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干净斯文的男子,不甚满意地追问道。 “我叫安宁,你叫什么?”她记得她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是双手托腮的看着他的眼睛。他抬头,她便瞧见他眼中满满的全是自己。 “姑娘可是来看病的?”男子微微侧脸,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避开她的眼神。 “本……我问你叫什么?”她记得自己那马鞭敲着他的柜台,不肯罢休。 “姑娘如果不看病的话,还请到一旁歇息。” “你……”她记得她当时很生气的,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她。 “郡主,您该回府了。”丰乐侍卫开口,打断了她,打断了她即将脱口的不满地追问,但是那个时候自己真的该回去了。 “大胆,要你管。”不忿地扬手给了丰乐侍卫一鞭子,丰乐侍卫沉默,躬身拦在自己面前,一动不动。 她记得她当时是气呼呼的走了,可是下午的时候,她还是又去了,一缠就缠了三个多月,他对她素来就不曾有什么其他不同的。 只是她却始终执着的认为她是不同,哪怕只为得到他一个小小的关注,一个眼神,她都能够兴奋不已。 她以为他说他离开是假的,没想到他真的这般冷心冷清,说走就走,连给自己道别的机会都不给。 原来一切都是她的想当然,他根本就不在乎,或许他心底甚至是厌烦的吧!他总是对所有人都是笑着的。 走了也好,走了也好!如此,再不相见!再不想见,我还是那个骄傲如火的安宁郡主。 回首是丰乐侍卫永远不远不近地跟着,不打搅,也不会让自己离了她的视线。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