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红妆_第十九章 贱骨付流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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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贱骨付流水 (第1/2页)

    莺娘感受到额头上传来温热触感……

    是一只手。

    贴着脸颊的一缕湿发被那只手轻柔地撩至耳后,莺娘虽然双眸紧闭,却知道那只手的主人是谁,鼻尖充盈着淡淡的瑞脑香,还有,那人独有的味道。

    莺娘很是得意,虽然灌了几口湖水,但是她赌赢了。

    除了湿透的衣服由沈怀钰身边的侍女替她换下以外,其余的,他皆不假借他人手,对她,照顾的可谓无微不至,这让莺娘备感受用,对他之前忽视她的举动也减去了几分不满。

    此时,那双手正轻轻地用帕子替她拭干头发,因为怕扰到她安睡,他手上的动作很轻,小心翼翼地,莺娘甚至觉得他此刻的眼神一定很温柔,只可惜她看不见。

    思及此,莺娘禁不住内心的小sao动,缓缓睁开了美眸……

    然而,令她大失所望的是,与她对上的那双眸中并不见丝毫温柔之色,甚至连以往看人时的专注也消逝无踪了,那一瞬间,莺娘觉得他是在看一个陌生人,里面似有探究,似有不解。

    这个认知挫败了莺娘刚升起的自信心,变得颓唐不已,几日不见,难道他便对她失去兴趣?

    沈怀钰猝不及防莺娘会在此刻醒来,拿着帕子的手一顿,未及收回,脸上已然浮现起以往从容自若的微笑,眸中也恢复了融化冬雪般的暖意,见她黛眉微蹙,柔声问道:“醒了?可有不适?”

    莺娘摇了摇头,见他神色瞬变,暗暗觉得奇怪,却也不曾多想。

    “那便好。”

    沈怀钰说完不动声色地将帕子收回,缓缓地将它放在床榻旁小几上的盥盆中。

    莺娘视线随着他手上的动作移动着,又移到他身上,见他身着便服,一头墨发只用骨簪固定,头发半湿,温雅得体,不见丝毫狼狈,想来是已经收拾了一番。

    沈怀钰察觉到她热切的目光,也不避讳,主动迎合上去,对她笑道:“可要起身?”

    莺娘点了点头,然后任他扶她坐起,又眼望着他拿起旁边的靠枕,令她靠着背,又调了调位置,确定她靠着舒适之后方缓缓坐回榻沿。

    莺娘过程中半句话也不说,一双眸子只定定地望着他那专注的神色,想要从中勘到一丝破绽,奈何他隐藏得太深,让莺娘一阵失落。

    原本淡定无比的沈怀钰被人这般‘深情’盯着,怎会没有反应?只觉脸上似有些发热,表面却一派从容。

    “是钰郎救了奴家?”莺娘终于缓缓开了口。

    沈怀钰笑了笑,并没有因此向她邀功,只是不疾不徐地陈述着事实:“正巧在湖船上设筵酬谢几名同僚,却未料有此变故,幸好你并无大碍,实为大幸。”说着感叹了声。

    莺娘却注意着他的神色,不知为何他说这番话时,眸中竟变得有些深不可测。

    “烦钰郎相救,无以为报。”莺娘感激道,声音有些无力,却在说完那一番话后眼眶一红,蒙上了一层水雾。

    沈怀钰一怔,而后劝慰道:“你我之间,何须谈报答?说到这事,还是我有愧在先,近几日因有事缠身未能到你那拜访,又不知你受了委屈的事。”

    不说还好,一说触到莺娘的痛楚,也不知是她过于敏感,还是其他什么,莺娘只觉得他说得很是轻松敷衍,并没有为此感到抱歉的意思,强忍着什么,莺娘低下头,嘿然无语。

    氛围短暂的尴尬,沈怀钰目光怪异地望了她一眼,心中有所动,便开口打破了沉默,“你的衣服湿透了,正好方才我这船中也有女眷,她们备有更换的衣物,便借了一套与你换上,你放心,衣服是侍儿帮你换的。”

    莺娘虽是不高兴,却也不好拂他情意,微点了头,又诚惶诚恐道:“奴家是否打扰了你们的雅兴?”说罢脸上浮起羞惭神色。

    “无妨,都是同僚,能够理解,我已然请他们先行离去,此船中只有你我,和底下的人,而且我也嘱托他们不会将此事传出去,莺娘你大可放心,若是你还有甚么委屈,尽可与我说,我替你来解决,断不可再轻易寻死。”

    沈怀钰伸出一手温柔地握住她搭在腹前的手,目光沉沉,关切之意尽在不言中。

    莺娘望着那张修长洁净的手,感受它传递来的温热,心中暗忖,自己又怎会介意那些小事?

    只是未料他想得如此周到,对她又如此柔情熨贴,就算他性格温存致此,但莺娘心仍是软了几分,只是事情到了这番地步,总不能告诉他,她只是为了引他上钩而出的苦rou计吧?

    作戏便得做完整套,念及此,莺娘把那丁点子良心发现也挥出了脑海中,摆出一副哀怜之态,泫然欲泣道:

    “就算钰郎你今日救了奴家,改日奴家也是要步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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