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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9.忆太祖八字镇武穆 (第1/1页)
行至薛徽言家中,早有家人预备好的酒菜,二人吃酒聊天快活了一阵。薛徽言推杯言道:“贤弟,你有所不知,今日岳将军甚是危险啊。” “薛二哥,你快快说来。” “今日朝堂之上,突然闻听岳将军已从随州前线归来复命。照例,这等封疆大吏奖赏是要在朝堂当众奖赏的,但是请罪往往在私下进行。可是今日天子一反常态,也不叫我们回避,而是直接把岳将军叫到了朝堂。” “岳将军一上朝堂,倒是张浚张相先站了出来,指责岳飞将军目无法纪、私自弃军,导致外敌入侵时,战情险象环生,这样做实在有负皇恩。岳将军无语申辩,只是不住地请罪。最后还是皇上开了口。” “皇上怎样说?” “皇上告诫岳将军,他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轻易离开部队过于轻率。不过又叫岳将军放心,皇上还是信任他的,不然早就派人缉拿他了,而不是派人去起复他。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岳将军带好自己的兵,守好自己的地盘。” “仅仅只是这样?此事就这样轻轻过去了?” “应该就这样过去了。毕竟四周强敌窥伺,又加上刚刚打了胜仗,我看皇上的意思是,勉强算功过相抵了吧。不过皇上今天有一句,似有深意。” “不知是哪一句?” “皇上引用了太祖皇帝的八个字:犯吾法者,惟有剑耳。” “这是在严重警告岳将军:若是再犯定斩不饶啊。看来事情表面是过去了,但是心里的疙瘩怕是难以解开了。” “是啊。只是国事凶险,若天子与重臣再心有不和,于国于民都是大不幸啊。”薛徽言扬天长叹,李天俊心中却暗暗想着:未来的无情杀机,怕就是在此刻埋下的。 薛徽言把李天俊留在府中,长谈到深夜才各自睡了。第二日,薛徽言去衙门上班,李天俊则慢悠悠地回了驿站。刚进驿站,就见驿丞亲自跑了过来,不住地低头哈腰道:“恭喜文大人,贺喜文大人,前日小的们不懂事,照顾多有不周,还望文大人海涵。” 李天俊吓了一跳,用手指了指自己:“你是叫我?” “当然啊,我的文大人,这有什么好开玩笑的?” 李天俊一头雾水,虽说自己刚升了官,但只不过是九品的登仕郎。这驿丞到底是什么品级还真不清楚,但应该不会比自己小,而且自己是散官,人家好歹是个实职,这到底献的哪门子殷勤啊? 就在这时,驿丞双手捧出一封大红烤漆的请柬,面上写着文余尔大名,落款则是大宋都督府。 李天俊一下明白了,都督府发的请柬啊,送到了这最低等的驿站中,居然是送给一个九品的散官,这里面岂会没有大文章?这驿丞必是代收了此信后,才跑到这来献殷勤的。 驿丞见李天俊收了请柬,心里更加确认了,忙又张罗着给李天俊换房间。 李天俊本不想折腾,后来想了想,折腾一下更能坐实贪财派的本色,也就接受了驿丞的好意。驿丞喜出望外,立刻把李天俊引到会客厅喝茶闲坐,自己带着人亲自去收拾整理房间。李天俊这才把请柬打开,原来是邀请他三日后,前往都督府赴晚宴,而且特意注明了,着便服。 正看着,店外一人走了进来,冲着李天俊喊道:“你这小子,却把我连累得够呛!”李天俊连忙起身,定睛一看,正是李若虚。 李天俊施礼问好,然后觍着脸说:“李大人何出此言啊?” “何出此言?还不是因为你上次要的那个千两白银的保举信?我一到朝中,就被吏部的人教训了一顿,说文余尔不通事理也就算了,怎么连我这个老官身也如此愚钝了?这种保举信岂是能写的?捅到天上掉脑袋都有可能。我听了也是害怕,后来才知秦枢密使伸手挡了,升了你的职又罚了你的俸禄。怎么,你跟他相熟吗?” “哦,就是上次金使的事,是他拍的板,其他倒无来往。” 李若虚里里外外打量了李天俊一番,道:“今天我给你带来件礼物,满足你一点心愿吧。”说完一拍手,有来人怀抱一个大匣子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银锭。 “这是纹银一百两,是岳将军亲口许给你的谢礼,我专门给你换成了银锭,看着爽。”李若虚嘿嘿地笑着,”你也是,当时如果听我的要个官职,至少八级到手了,这顺带的钱财封赏又岂能少了?真是替你不值。” 李天俊只好苦笑着不说话。 “可曾收到了都督府的请柬?” “收到了,只是不知都督府为何会邀请我?” “为何?还不是因为袖里箭?张宗元大人写了私信要求给我们优先部署袖里箭,我和王贵将军劝解岳将军时带着你去讲解袖里箭,杨再兴的军功表上也写着用袖里箭击杀敌军。你是袖里箭的专家,这里面涉及的人你又都认识,不找你去讲解找谁?三日后啊,一定要到,不然小心吃板子。” 说完李若虚留下匣子,带着来人走了。驿丞本早已在一旁候着,见李天俊得了闲,连忙过来表功。李天俊看着大堆的银锭发愁,这玩意说起来好听看起来爽,带着可就太麻烦了。于是请驿丞帮忙把银子兑换成交子,又酬谢了钱两。驿丞推脱不得,只好收了,待李天俊更加殷勤。 李天俊去求见秦桧,这次却被挡了回来,只把附了交子的拜贴收了去。李天俊无法,只好白天四处闲逛,晚间去找薛徽言聊天。 转眼过了三日,已进了八月了,连日阴雨,天气更显得闷热。李天俊收拾完毕,雇了车马,按照请柬中所写的地址,直奔张浚的府邸。门口站岗的校尉欺他面生,拿着请柬盘问了半天,耽搁了不少时间,这才叫人小心带他进去。 进了才知道,还无其他宾客入席。无事可做,就在厅内来回走动。突然注意到,四周墙壁的轻纱后,厅内摆设的屏风上,竟然都挂着巨幅画作:烟江远壑、柳溪渔浦、晴岚绝涧、寒林幽谷、桃园苇村、松桧梧竹……大宋的千里江山,世间万物,无所不有。李天俊连忙又去打量桌上的瓷器,出乎意料,这些瓷器色彩并不艳丽,装饰也不多。就以自己桌上的牡丹花纹的手持壶来说,色泽淳朴,造型简洁流畅,颇有点后世的简约之感。 宋画和宋瓷啊!李天俊虽然不懂艺术,但他知道钱啊。俗话说:“家有良田万顷,不及宋纸一张,宋瓷一片”,宋画和宋瓷在后世的文物拍卖交易中,每件的成交价都令人咋舌。随便弄回去一件,立刻财务自由。 正当李天俊撅着屁股看瓷器,想美事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已有声音传来:“文大人,你这是在做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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