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殇情缘_宫染芳菲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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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染芳菲 (第2/4页)

      这是怎样的一对母子啊……我打了个寒战,脸上不知该做出何种表情。

      “小芳,想什么?”萧离问我,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下垂。他善于隐藏情绪,遇到隐藏不住的情绪时候,就这样垂下眼。

      我擅长装傻,努力想了想,以万分真挚的目光看着他:“我在想你要是死了,会不会还这么好看,要是你死了,我会不会对你有兴趣。想了半天觉得还是会有,因为你这样的王公贵族陪葬的东西随便挑一件就够我花半辈子了。”

      这话大胆了点,可逗得萧离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忽然弯下腰,靠在我的肩膀上,久久不语。

      这模样忽然让我心里一疼,像被炉灶里的火星子烧了手。于是,我把手放在他的头发上,小心翼翼地蹭啊蹭,蹭到手麻了,心也软了。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爱和恨两种情绪总是能同时存在。若是这一时爱占了上风,那么你就觉得那些恨可以忽视,一心只念着他万般值得你爱了。就像萧离喂了我毒药,分明是这样的不共戴天,偏偏因为朝夕相处生了些苦涩的绮念。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是个见识短浅的婢女吧,从最初被他的美色迷惑,到现在被他身上和心上的一切迷惑。

      【四、黑龙】

      还记得某天,萧离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讲的是春秋时期一位叫郑庄公的君主和他母亲武姜的故事。

      武姜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郑庄公和小儿子共叔段,因为生郑庄公的时候难产,而生小儿子的时候顺产,就对小儿子格外偏爱,而厌恶大儿子。当她的大儿子被立为太子后,她多次想要废掉他,甚至当他登记以后还帮着自己的小儿子篡位。后来,篡位的阴谋败露,郑庄公就把母亲武姜流放,并发誓“不及黄泉,无相见也”。

      萧离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喝着新鲜的毛尖,声音像春风一样和煦。我听到“不及黄泉,无相见也”这句话,愣在那里,把嘴里的葡萄整个咽了下去,咳嗽起来。

      “她……她生你的时候难产?”我小心翼翼问。

      萧离摇头:“是顺产,恰恰相反,母妃生萧震的时候是难产,九死一生。”

      那辰妃为什么还——

      不等我问,萧离自己说出了答案:“因为她九死一生也要为父皇生下龙嗣,感动了父皇,成了后宫最受宠的女人。而她生下我那年,是景国北方三年旱灾南方一年水灾的开始。据说,她分娩前夜,父皇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一条黑龙出现将他吞掉。”

      听着这些皇室秘辛,我想给自己倒一杯毛尖压惊,那茶壶却被我摔碎了。

      “小芳?”他挑眉。

      “黑龙霸气呀,”我夺过他那杯毛尖喝了干净,把杯子往桌上一拍,“我老家有个做木匠的,给家具上漆,最难上的就是黑漆。”我说谎了,那个所谓的木匠是做棺材的,黑漆是最好上的。

      萧离又被我逗笑了。

      我想他留下我,除了利用我装出一副沉迷酒色的模样,还因为我能逗他笑,为他解闷。

      “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些?”萧离给我剥了颗葡萄,修长白皙的手指扯着紫红的葡萄皮真好看。

      我呆呆张开嘴,他却把葡萄丢掉地上,用脚踩碎了。

      “因为知道的秘密越多,也就越危险,”他仿佛一直在笑,只是这笑带着彻骨的寒意,“我对你说这些,让你对我生出爱怜,更专心为我做事。但同时,知道这么多秘密的你也被我下了同生共死的咒。”

      他若败了,我绝无生路。不只因为我吞下了只有他能解的毒药,还因为我知道了这么多秘密。

      “所以,绝对不要爱上我这样的男人。”他竟看穿了我,剥了一粒葡萄塞到自己的嘴里。

      我不清楚此刻的自己有多难过,大概比那粒被他踩碎的葡萄还难过吧。

      【五、故人】

      皇上的病越来越重,萧震贴身服侍,有心讨些好处的皇子们也往宫里跑,唯独萧离未曾进宫。他并非无求,而是有求必要得,暗中做着准备,他知道父皇信了那个黑龙梦,不会传位于他,只能自己动手。简而言之,就是准备逼宫。

      逼宫会死很多人,连他自己也生死难测,我问他为什么会这么执着。

      他笑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他:“我要权势,因为只有它能使我感到安全,只有它能使我感到自己并非一无所有。”

      他不知道,就算他不想要,也还有我情愿陪着他,没有毒药也好,没有那些秘密也好。可我就算告诉他,他也不会相信吧,或者,他根本就不会去爱别人。这是他的经历养成的性格,从小就受父皇的疏离和母妃的厌恶,少年时被送去景国当质子,不知吃了多少苦才逃回燕国,苦心经营才有了如今局面,他生来就是一个要做大事的人,儿女情长于他实在可有可无。

      在萧离的安排下,我假装怀有身孕,被送入宫中辰妃处养胎,实则是做他的内应。

      辰妃送过我毒香,我在她面前战战兢兢,即使她不害我,我的小身板也承受不住精神压力,头昏脑胀,上吐下泻,竟也装得很像。我说,多亏母后赠我安神香,才有了这个孩子。辰妃听了,笑逐颜开,仿佛真的很期待这子虚乌有的孩子。

      进宫半个月后,辰妃带我去定国寺,为病中的皇上祈福,也为我祈祷安胎。

      来到燕国这两年,我整日与萧离在府中厮混,或在高楼画舫上享用美酒歌舞,哪里有什么真正的游性。

      轻装简从来到定国寺,我生出几分游览的兴致,被辰妃瞧见了,允许我被人搀着四处走走。

      景国和燕国风俗虽不同,拜的菩萨佛祖却是相似的,这不由让我心情大好。心情好了,我就不愿让人搀着了,借着解手的机会辞开随从,独自在定国寺溜达起来。

      定国寺建在京城外如岚山上,人说燕国山色如岚山占了独占三分果然不假。这般钟灵毓秀,我想着在这山间隐居或是做只飞禽走兽倒也惬意,走着走着,出了寺中一处门,走进了后山。

      仿佛应了我隐居的念头,穿过一片竹林,我瞧见一处精巧的竹屋,屋前植满应时花草,姗姗可爱。心中一喜,觉得遇上了知己,猜想住在这里的该是何等灵秀的人物,决心上去讨碗水喝。

      那竹屋里传来笑声阵阵,是个女子掩唇巧笑,我总觉得这笑声有些耳熟。接着,那逗她发笑的男子说话了,讲的是坊间流传的笑话和京城中的趣闻。那样温润的声音,总是带着丝笑意的声音,听在我耳朵里却如霹雳。

      心在颤抖,脚却不受控制走到竹屋的窗下,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貌是怎般国色天香,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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