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啸秦巴_第三十章、田专员查田定稞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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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田专员查田定稞石 (第1/2页)

      过了半个月,县捐税清核专员带着二十多人来到涧池镇,刘进先赶紧招待。酒席上,才知道来的清查专员姓田,是曹县长在汉中时的勤务兵。曹县长所谓的新政,就是在完成以往的捐税的基础上,新增了三项内容,一是建立税卡,设置捐税征收专门机构,实行市场报税制。二是开征稞石附加税,按田亩数分五个等级征集军粮。三是随赋加征年谷,每完成正银一钱,加收稻谷一斗。

      刘进先心中盘算,这三项新政一施行,捐税额将一下增加至少在五倍以上,心中暗暗凉了半截。

      刘进先还是不明白这“土地捐附加”如何具体cao作。田专员见问,解释道:“曹县长开征这个土地捐附加,是一个创造发明。就是按稞石的多少分为五个等级,十石稞以下水稞,加征稻谷七斗;十到二十石水稞加征稻谷三十斗;二十至五十石水稞加征七十斗;五十至一百石水稞加征二百斗;二百石稞以上就没有限制,统一加征三百斗。这是水稞的标准,旱地则减半征收”。

      刘进先算计了一阵,乖乖,光增加的这一项,在我涧池就要多收万担以上谷子。心中想到,这新县长心够黑的。

      刘进先硬着头皮又问道:“照这样征捐,不是要挨家挨户丈量田稞?”

      田专员道:“兄弟这次带来这么多人,就是来清核稞石的,不管是大户小户,一视同仁,有多少量多少,按稞核捐”。

      刘进先心中打鼓,新政的第三项是随赋加征年谷,捐赋收的越多,加征的越多,便问:“今年加征的年谷,是按今年的标准算,还是按去年的标准算?”田专员道:“当然是按今年丈量的稞石标准呀”。刘进先道:“去年我给县上上交了五千块大洋,照今年的架式,二万是挡不住的。再加上田亩税、土地附加、随赋年谷和其它几个税,全年的收成就所剩无几了,恐怕税赋过重,民众要造反的”。

      田专员道:“曹县长早有打算,体恤民众的急难,所以实行稞石分级征收,稞石越多,征的越多,小户人家就征的少嘛”。

      刘进先道:“你不晓得我们涧池的情况,大多数人家田地都不多,有的三四石稞,有的只有几分地,按土地附加的第一个等级,十石稞以下的,一律收七斗谷子。七斗谷子就是一石稞的收成。你象只有几分地的人家,一季只收两三斗谷子,他们却叫人家也交七斗谷子,他拿啥给你交呀?”。

      田专员正色道:“民国政府刚刚建立,这是个烂摊子,百废待兴,哪里都需要钱呀。你作为国民政府的一级官吏,有责任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收上来捐税就是支持国民革命,收不上来就是反对国民革命,就是这么个道理。我说刘团总,你这个团总当的也有七八年了,到关健时刻你咋反倒糊涂了呢?你在替谁说话?替谁喊穷?你的屁股是不是坐错地方了?县长施行的就是这个新政,你看看能不能干?如果你实在为难,曹县长也说了,他不免强任何一个人”。

      刘进先一听田专员的话,吓得头上冷汗都出来了,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是为县长从长远着想来着”。田专员道:“即然这样,明天开始,限你一个月,把你辖区的田亩石稞清查完毕报给我”。刘进先连忙道:“是是是,鄙职照办就是”。

      把田专员一行安排好住下,刘进先心事重重地回到镇公所。团附邹洁之早等在屋里,一见面,邹洁之趋上前来道:“恭喜团总,贺喜团总”。

      刘进先正心中有火无处发泄,开口骂道:“贺你妈的逼,曹颂均这个王八蛋,一上任就把我架在火上烤,他这哪是施新政,简直就是刮地皮嘛,照他这样收捐,把地里的全部庄稼交给他都不够,还威胁要撤我的职。他妈的什么国民政府,纯粹是刮民政府”,一口气骂完。

      邹洁之知道刘团总还没转过弯来,递上茶杯,笑嘻嘻地道:“团总,消消火,莫生气,你把事情想歪了。从表面上看,这捐税确实是高的出了奇,是逼着我们为难,但只要运用好了,这难事就会变成好事”。

      刘进先这才坐下来,喝了一口茶道:“你给我摆摆哪门坏事变好事?”。

      邹洁之将门关上,坐到刘进先身边道:“团总还记得当年沈寿柏火烧张家堡子的事吧”。刘进先这才记起来,民国初年沈寿柏第一次上山当土匪时,曾一把火将洞河的张家堡子烧了三天三夜。便问道:“这事跟现在有啥关系?”邹洁之道:“团总真是贵人好忘事。我记得当时是彭团总坐在你现在的位位上,彭团总上边被县知事逼,下边又叫民众闹,正在这山穷水尽,两头为难之时,还是团总你的一番话语开导,解了彭团总的大围,不但从知事那里要了一笔,还从市民口袋里掏了一大笔,将满天的乌云化为了灿烂的朝霞,将坏事变成了好事。你这精典的一招叫学生我受用终生。今天团总你遇到事,怎么反倒忘了呢?”。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刘进先怎么会忘记呢。

      刘进先拍着邹洁之的肩膀道:“那次是针对土匪沈寿柏一个人,这次却针对的是全涧池铺的民众,此一时彼一时,情况不同了,民众一闹事,我这个位位就坐不稳了,难呀”。邹洁之进一步道:“我知道团总办事,哪次不是险中求胜?越是艰险,越有利可图”。

      刘进先望了望邹洁之,心中甚是宽慰,这么多年把他放在自己身边,总算没有看错人。便问道:“说说你的办法看?”。

      邹洁之道:“田专员不是叫我们组建税卡吗,这有两个好处,一是收捐是个老大难的事,这次总算把它交出去了,我们不用再冲到前头当恶人头了”。刘进先问:“没有捐税收入,我吃啥喝啥?哪个听我的?”

      邹洁之不慌不忙地说道:“这就要说到其二了。在涧池铺,谁是老大,还不是你刘团总。小小的税卡,仍然是你团总手心里的一个把戏,你说叫他收他就收,你说叫他放一码,他敢说个不字?”刘进先道:“这到是”。

      邹洁之接着道:“这新政的第二条是按田亩的稞石分段征收捐税,表面看这十石稞以内的人家占绝大多数,统一按十石稞来收,好多人家是承受不起的。即然交不起稞石,这帮刁民最会算帐,就会有人把地卖了,没有地就不用交捐了嘛。这个时候,他们急着出手,价钱肯定便宜,就是团总你收地的大好时机。反正新政上说,二百石稞以上只有一个标准,就是只加征三百斗。依你团总现在的稞石,远远超过这个基数了,收进来再多的田地,也不用增加一斗的捐,这不是好事是什么?”

      一番话说的刘进先心花怒放开来,一拍脑袋道:“你看看,这几天把我气晕头了,好好好,就这么办”。刘进先安排道:“派几个弟兄,给田专员下去清查稞石。另外给我物色几个税卡卡长,要脑袋瓜灵活,会办事的”。邹洁之高兴地屁颠屁颠地去了。

      刘进先把各乡保长、乡约招集到镇上来开会,田专员把国民政府新县长实行新政的作法向大家一说,满屋的人都炸了锅一样吵开了。

      天水河张保长首先嚷道:“我说刘团总,讲了这么半天,无外乎就是两个字:收捐。可你算过帐没有,去年我们保的捐税,我都是把各家各户的粮缸扫了又扫,还差你十几石,你把我打了个半死。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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