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啸秦巴_第三十九章、沈玺亭起事清明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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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沈玺亭起事清明寨 (第1/2页)

      汤飞生到汪家寨给大哥沈寿柏报丧,沈寿柏害怕保安队趁机捉拿,不敢回去,给了汤飞生一些钱,派了几个弟兄到蒲溪铺家中帮忙,自己乃在山上当大王。但必竟是自己的母亲过世,自己回不去,心中不免产生一些悲伤。

      沈寿柏的父亲沈兴阁在闹反正前三年去世,母亲周氏守制三年,经族人同意,改嫁给了蒲溪铺汤代直为妻。沈寿柏当时已是半大小子,不愿随母到汤家去,就留在了老家沈家院。二弟沈玺亭则被母亲带到汤家改名为汤有为,后来母亲在汤家又添了汤飞生和汤有茂两兄弟。民国初年,沈寿柏在涧池铺火烧赵铁匠家后,跑到蒲溪铺,曾见了一次母亲的面。不想到现在,母亲周氏撒手走了,世上再也没有母亲牵挂,沈寿柏悲伤了几天,也就过去了。

      去年,父亲汤代直害痨病,在床上卧了半年,终于一病不起,于今年上半年去世了,弟弟还小,汤家的一应支撑全靠汤飞生。现在母亲去世,这么大的事,他一个十六七岁的娃娃咋支撑的下来?二哥沈玺亭远在西安,虽说派人去西安喊二哥了,但毕竟路程太远,一时半会还回不来,而在涧池汪家寨的大哥却没有叫动,只给了些钱,派了几个人来帮忙。汤飞生只好硬着头皮,给族中长辈下话,在族叔的安排下,买了一幅杉木棺材,搭起灵棚,将母亲周氏停放在家里,治办了一应香腊火纸,请了一班道士念经超度,在后山请阴阳先生看好风水,打了一口井预备。

      汤飞生现在只盼望二哥沈玺亭早点回来。

      却说沈玺亭自民国六年随胡书竹离开家来到西安,先在督军府给陈树藩当勤务兵,他有文化,手脚勤快,很得陈督军的赏识,被送到军事训练班接受军训,后被分到旬阳老乡张鸿远的第一混成团当兵。十七八岁就当了班长,跟着张鸿远与靖国军作战,攻武功、打扶风、占乾县,后来又参加了杨虎城领导的八个月的西安守城战。十几年的战火,把沈玺亭煅练成二十五六岁的壮汉,现在已是连附,当了军官。

      接到母亲去世的报丧,沈玺亭大哭一场。来到营部,递上“请假三年,回籍奔丧守制”的申请。营长看后道:“三年太长,批假一月”。

      沈玺亭头也不回地回到营房,收拾东西。临走,到枪库领了两支长枪准备带回去,但目标太大,就将两支长枪和自己的手枪,藏在一个弟兄处,嘱咐好好保管着。几位要好的兄弟凑了孝礼交给沈玺亭,说:“路途遥远,不能亲到灵前吊孝,早去早回”。当天,沈玺亭就踏上了回家奔丧路途。

      心中有事,脚步就快。沈玺亭跟报丧人从丰浴口进入秦岭山中,晓行暮宿,第四天便赶回了汉阴县蒲溪汤家堡子。

      汤飞生一见二哥回来了,忙给叩了个头,帮着换上孝服,引到母亲灵前。

      沈玺亭上香烧纸毕,跪在母亲灵前,哭了一阵丧,被众人扶起。挨着给来吊孝的所有人跪礼,感谢各位帮忙。几位舅家长辈把沈玺亭叫到一起,商量着择了三天后起灵。沈玺亭每日守灵转香,接待来客。

      第三天天不亮,道士先生念完经,孝子们看了最后一眼亡人,闭倌打偰,上绳架扛,敲着锣鼓,吹着喇叭,引着孝子在院门口烧了开路纸,女眷们哭成一片。道士先生一声:“起灵”,沈玺亭甩了灰盆,抱着灵牌,引领着几个兄弟跪在一边送灵。八位壮汉抬起灵棺,沿着引路纸,吹吹打打来到山上。墓井早已打好,烧了入坑纸,四角垫了剩饭,道士在坑底放好咒符,将棺材入坑,指挥着调准方向,众人铲土垒起坟头。烧香放炮,将母亲生前所用之物和灵屋挽帐一把火烧了,顺利把母亲安葬完毕。

      到了天黑,沈玺亭给坟上送去烟包,跪在坟上又哭了一阵。

      送走母亲,沈玺亭带着两个兄弟,到各家各户谢礼。转眼七七,沈玺亭到坟上祭拜了一场。回到家中,沈玺亭才问起大哥沈寿柏为什么不来守孝?

      汤飞生见问到大哥,便把大哥已当了山大王,自己到汪家寨报丧,大哥怕保安队抓他,不敢回来的事说了一遍。

      沈玺亭问:“他现在手下有多少人马?”汤飞生道:“具体好多不晓得,他现在名气大了,杀了洋人,抢了部队的枪,全汉阴都晓得涧池出了个狗大王”。沈玺亭鼻子里哼了一声,“土匪。当了山大王,连妈都不要了”。

      第二天,沈玺亭只身来到汪家寨,一见到沈寿柏,便不冷不热地说道:“大哥,恭喜你当大王了”。沈寿柏道:“还不是叫他们逼的”。“听说你现在兵强马壮,连队伍上的枪也敢抢了?”“不说这些,把妈都热热闹闹送上山了?”沈玺亭见问,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晓得有个妈呀,我以为你是从石头逢里蹦出来的?”。

      沈寿柏哪受过这样的呛白,不高兴了:“你怪我没回去?她嫁到汤家,啥时候管过我呀?何况我出了钱,还派了几个弟兄代我去帮忙了,我做的可以了”。

      沈玺亭道:“从小妈把我们两兄弟带大,好吃好喝都先尽着你,临咽气时,还在喊你的名字,你连去看她最后一眼都不肯”。

      沈寿柏道:“唉,哪个说我不想去看她?兄弟,我有难处哇”。沈寿柏一指外边的兄弟道:“看看,上了山,这一帮人要吃要喝,也难呀。走,出去转转”。

      沈玺亭见沈寿柏不愿再谈这些,便随沈寿柏来到屋外。

      各处走了走,寨里只盖了几间茅屋,寨中一块空地,二十几个弟兄正在练拳。这汪家寨地势险要,寨墙高大结实,只有一个低矮的寨门,居高临险,确实是个驻兵的好地方。

      沈玺亭道:“大哥,你手头只有这三、四十人马,五六条破枪,这大王当的有点寒酸了吧?”。沈寿柏道:“兄弟,你在外头可能也看到了,这世道乱成一锅浆糊,贪官污吏横行,今天这个捐,明天那个税,逼着人造反。我是看透了,有枪就有势,有势就吃香喝辣。莫看我这几支破枪,管伙,慢慢来吧”。

      沈玺亭道:“我说大哥,你还是到外边去闯一闯,说不定还能混个样来,你在这山上能混出个啥样来?”。沈寿柏道:“我现在这样好的很,人常说,宁当鸡头不当凤尾,这样多自在。唉,我说,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到我这来当个二大王,你有文化,懂军事,正好给我帮忙,我们兄弟合伙干,快活一世,咋样?”

      沈玺亭不屑地说道:“算了吧,我可不跟你当土匪”。

      沈寿柏一听兄弟把自己称土匪,立马翻脸道:“你说我是土匪?滚你妈的蛋,莫说你当了几天兵,有啥了不得的?你来试试,你要当出比我强的土匪来,我算服你了”。

      沈玺亭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如果我要拉起杆子来,就一定比你强”。

      沈寿柏一听道:“好呀,翅膀硬了,你倒给我当个比我强的土匪看看?”。

      沈玺亭道:“看看就看看,你等着,有啥了不得的?”。

      两兄弟吵了一阵,不欢而散。

      沈玺亭愤愤然地回到蒲溪,守孝半年,才想到要回部队。汤飞生闹着要跟二哥去西安。沈玺亭想到妈也走了,汤飞生也有十六七岁了,应该到外面闯一闯。将小兄弟汤有茂托付给族人,就带着汤飞生,兄弟俩一块回到西安。

      批假一月,沈玺亭却走了半年才回,营长一怒之下,撤了沈玺亭的连附职务,关了七天禁闭,发配到连队当兵,到了连队,沈玺亭才知道,营长叫自己到养猪场去喂猪。

      沈玺亭啥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老子不干了。趁着天黑,回到原连队,将原先藏在兄弟处的三支枪取出来,一伙烟又跑回了汉阴。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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