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须要还嫁_第二章 姐娘(十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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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姐娘(十四) (第2/2页)

贱的鱼每斤也卖不超过二角钱,但大弟弟最多一天也卖过十多元钱。大弟弟拿回来一网兜杂鱼,她和奶奶正在收拾鱼,爷爷回来了。“你给大孙女八角钱去生产队小卖部打一斤酒回来,刘青在晾玉米呢!顺便叫他一声让他来吃鱼。”她来到了生产队小卖部,刘昌礼已不在那喂马了。常小眼队长总让他给马减料,他怕把马喂死,她成分又不好受到牵累。正巧常小眼队长又不想用他,他就不干了。常小眼队长把自己家里哥哥,常鞋匠去打更和卖货。她来到了刘青小房:“刘爷爷,我爷爷让你去我家吃鱼去。”刘青看了看她手里拎着酒瓶:“好,你先回去吧!过一会儿我就去。”

      刘青来了,还未吃饭前爷爷从奶奶手里接过八百元钱:“刘队长孩子看病花了八百元钱,现在有了还给你吧!还得谢谢你。”刘青满脸疑惑:“在哪整的钱?”“这是我们老两口攒的棺材本钱,还给你吧!”刘青并没有接过这钱“我就攒这么点钱,是打算给你们家大柱子娶媳妇的,放你们这吧!原来和冒礼在一起住,他还能替我保管,现在也没地方放了。”爷爷想了想给他还真没地方放,如放他小土房不丢也得让耗子磕了。“好吧!就暂放我老伴这吧!”

      一盆香喷喷的炖鱼端了上来。爷爷和刘青端起了酒杯,渐渐话多了起来。“老哥你别说这么多年十月一什么时候歇过,这白干队还放了天假,这白干队队长也挺好的,每天就干那点屁活把身板都养好了,有时也和队员偷着喝点,也没啥,白干就白干吧!”

      太阳落没于西山,天渐渐地暗了下来。

      “大柱你去刘爷爷的小屋呆着,那小炕可热呢!”把门灯点亮,等我回去你再走。“好了,刘爷爷我现在就去。”“你那小屋还有啥怕丢的,还有钱呐?”刘青喝了口酒,压低了嗓门:“老谷啊。只有对你说我在那小房就是看着常小眼,这些年我攒的家底多厚啊!已够拴三台马车了,这两年在买四匹马,四台车去市内拉脚,再把粉房办起来,就不指望这点地了,就够这生产队开支了,就常小眼那人品谁不知道啊!还不得把东西都搬家去。”“都是因为我们老两口回来你才丢了队长。”“不怨你们,你们有入社股金和户口也在这,常小眼他爸妈和咱屯子能粘上边吗?你说冒礼那人掉个豆饼渣都能捡起来,人也勤快。那常鞋匠会干啥?还死懒死懒的。”爷爷和刘青俩共同干了一杯。刘青继续说道:“二十多头猪都挪到马圈后边,连雨天猪都在泥里沤着,又喂不好全得了口蹄疫死了,多心疼啊!过节全屯连rou都没吃着。冒礼不给他干了,你看那大青马瘦的,后蹄都抬不起来了,过些日子天冷了非死不可。”

      “我去找了滕老师(现已升任省级领导),你猜滕老师怎么说的?”刘青一仰脖自己又干了一杯,往爷爷身边靠了靠说:“你刘青就是老自私不顾全大局,老想你们屯子,不如实交公粮免你职是对的。上白干队好好反省吧!但让常小眼当队长是错的,他了解常小眼这人。”

      爷爷也同样自干了一杯;“我看这个队长迟早还得请你回来当,滕老师只听说可惜没见过这人。”

      “老谷你说不藏点粮,你们人口多的这几家,劳力又少,青黄不接时吃啥啊!那天县长把粮仓给封了。我一想和冒礼从房顶通气口进去,灌了十袋子玉米给李大个子他们三家,他们几家才接济了下来。你家够吃了,就没给你们家。”

      爷爷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刘青给他们几家分粮了,难怪他们几家没东借西借的,没有断顿。

      “还是滕老师那人就是有水平,批评我是对的。是得管全大局,现在是社会主义国家有党的领导,是不会让咱挨饿的。像今年遭灾就咱局部的,其他地方和吉林辽宁都大丰收。到时国家就给调配了。”

      刘青和爷爷一瓶酒已见底了,都有些醉意。“我说老谷啊!你看人家*当副总理这几年做的那些事,要不在咱小学办个初高中班,小珍她们这茬孩子能上初高中吗?还有屯前修这条公路,县长报告里年年修,几年都没开工。今年上边来人调研,才三个月就开工了。来年通车咱这地方就是宝地了。就像咱屯的队长常小眼有什么资历,论资历那就是我老刘的。”

      刘青突然想起了什么?穿上了鞋:“酒也没了,也不喝了,我得回去了。”

      她送刘青往回走,满天的繁星伴着下玄月挂在天空。晚秋的凉风吹得她直哆嗦,走到二维家门前,她特意往里瞅了瞅,三间房屋没有一丝光亮。木质的大门用一根铁链和门柱缠绕着,一把铁将军把门锁着。十月一国庆二维也没有回来,一定是他爸去县城他妈住处去了。

      来到了生产队,常小眼披了一件棉袄站在那往刘青小房张望,见她和刘青走了过来转身进生产队了。“孩子你们俩回去吧!爷爷没喝多。”她和大弟弟回到了家。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彩旗飘飘。人们举着彩灯高呼:“一场春风解放了生产力。”人们迎来曙光,政策渐渐松绑了,真的往有利人们方向发展。

      往年农闲时个别胆大和有门路的劳力偷偷的上城里找点城里人不愿干的低贱活儿,像扫大街了,抡镐刨个垃圾等,干个三到四个月挣个百八十的,对农民来说也算见着钱了,也是家里一年所用。但是让队长和上边知道了要扣他的劳力粮,过中秋节分rou那是更不会有份的,还得进白干队反省。今年不同往年了,还鼓励劳力进城务工。

      她爸爸在前边修路找了份活干,每天工资一元八角五分,足足可以干到来年种地的时候了。爸爸才三十几岁,显得很苍老,头发都见白了,也不爱吱声。酒一口也不粘了,奶奶抽烟时他有时也卷上一支,坐在那慢慢吸着。去生产队干活也从未缺工了,干活质量也明显提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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