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传.同心生死约_与其亡命天涯 不如各自为家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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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亡命天涯 不如各自为家 (第2/2页)

时他也会想,究竟斜阳碰到他们父子是幸还是不幸,他们父子给了他第二次人生,可是这一次却并不比上一次来的轻松,不过是将他从一个炼狱又扯到另一个炼狱,他看似如鱼得水,可吕洞宾却看到他内心鸿沟一样的压抑,也是,他背负着他们所有人的七情六欲,又怎会不感到压抑?

      “义父,在想什么?”李斜阳打断了吕洞宾的思路,长呼了口气,接着说:“其实这一天早点到来也好,省得左瞒右瞒了,您说是不是?”

      吕洞宾忽然来了一句:“斜阳,这些年辛苦你了。”

      “没有,不辛苦。”李斜阳的反应不知为何显得有些反常,像受到惊吓似得连连摆手,不自然地道:“辛苦的人是公子,不是我,不是。”

      “你何须……”吕洞宾还想说什么,但见李斜阳神色一凛,回眸一看,菱星已经来到身后,不得已将到口的话咽了回去。

      彼此见过礼后,菱星一挥广袖,幻出一碗清水,一把匕首,“伯父,请。”

      吕洞宾盯着匕首看了一秒,才拿起它划破食指滴了滴鲜血滴于清水中。

      菱星掏出小葫芦,将盛在里面的鲜血倒出。

      三人秉息凝神静待结果,这期间,菱星拿眼偷偷观察吕李二人的表情,只见他们一脸泰然,一丝异样也遍寻不着,心下不禁暗忖,白氏郎与莲仙有血缘关系看来是真的,猜测间,但见碗里的俩股血液慢慢尝试着接触,最后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菱星脸色怪异地抬眸,正好瞧见吕李二人如释重负地舒气,她刚要自袖中掏出什么东西,李斜阳语气轻快地开口:“公主,验你也验过了,事实你也看到了,不知你还有什么……”

      菱星自袖中又掏出一个小瓷瓶,高举在二人面前。

      “这是……”

      这个弯拐得有点突然,吕洞宾与李斜阳神色双双一沉。

      “碗里的是本宫的婢女传音的鲜血,这里装的,才是第一莲仙的鲜血。”语气冷意冰冰,一扬手,将手中的小瓷瓶往外丢去。

      “喂……”

      菱星斜睨了一眼李斜阳,哼声道:“已经不用验了,丢去有什么打紧?你们也看到了,滴血验亲一说实不足为信,第一莲仙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吕氏血脉还尚未可知呢!”

      吕洞宾与李斜阳脸上风云变幻,李斜阳干笑了笑,语气略带不善:“公主真是冰雪聪明,还欠公主一句谢谢,要不是你,我和义父还得被这个迷信坑蒙一世呢!”

      菱星不甘示弱:“哪轮得到你谢我?应该谢我的人是太子哥哥吧,如果太子哥哥知道这个消息,恐怕会开心的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吧?”

      李斜阳目光如钩地直视着她,“听公主的语气就是不希望有这一天了?”

      菱星心直口快,“是又如何?你能容许被人横刀夺爱么?”

      李斜阳探着口风:“如今公主又有何打算?”

      “暂时还没想到。”

      迫于形势,李斜阳唯有和稀泥了事,“在下有一问不解,这件事验不验出个子丑寅卯真的有那么重要?当然,我不知道继续验下去结果会如何,但我知道,如果莲仙姑娘真的不是义父的女儿,一切都将改写,你想过没有?”

      “难道你要我就此作罢,将错就错?”

      李斜阳内心痛苦不堪,他不是不想给白氏郎与莲仙一个破镜重圆的机会,只是他不能,在强权面前,他们这些人不过是地面微不足道任人践踏的几只蚂蚁,随时有可能被人一脚送进地狱,他可以不求生,可是他无法看着自己爱的人齐皆殒命,所以就算千夫所指他也只能一往无前了,当下启唇看起绝情实则痛彻心扉地吐出四个字:“有何不可?”

      “伯父呢?难道您也不想把事情弄个一清二楚?”菱星好奇探究的目光转向吕洞宾,李斜阳闻言目光瞬间移位,隐隐泛光的双瞳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吕洞宾,眸中填满千言万语。

      吕洞宾在旁观听这么久,当然明白李斜阳所想,作为父亲,他第一考虑的是儿子的幸福然后才是自己,遗憾的是,最后他和李斜阳一样,有心无力,他不是舍不得牺牲自己,只不过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担心的是就算白氏郎与莲仙能在一起,也无法安然终老,与其亡命天涯,不如各自为家。

      忍痛答话,“事已至此,何苦节外生枝?继续折腾下去,对谁都没有益处,不如到此为止,吕氏独生一子,多了个女儿,是件莫大的好事。”

      “难道您不替太子哥哥和那个第一莲仙感到委屈?”

      这一句话无疑是在伤口上添盐,吕洞宾心下一揪,叹了叹气幽幽道:“姻缘天注定,这一生,他们俩只修足了做兄妹的缘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菱星把头绪梳理了一遍,觉得他们的建议未尝不可,不过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今天的事一个字都不能向太子哥哥透露,期限是永生永世,你们能答应么?”

      吕洞宾与李斜阳对视一瞬,迫不得已点了点头。

      菱星抓住机会,趁热打铁,“有句话叫夜长梦多,太子哥哥和第一莲仙继续这样形影不离的待在一起,迟早会引起轩然大波,该怎么做,李斜阳,你比我清楚吧?”

      李斜阳双眸暗沉,咬牙应道:“我明白。”

      “七天,七天后我不要在太子哥哥身边看到她,就这么决定了,不要让我失望。”不等李斜阳再说什么,闪身离开。

      李斜阳倒背在身后的双手死死握紧了手中玉笛,失去神采的目光充满寒冷以及绝望,“她只需一句话,就可以令他人含恨终身,固然可恨,更可恨的是,我不仅不能阻止,还要助纣为虐,我真是禽兽不如!”

      “不要这样说自己!”吕洞宾激动地按住李斜阳肩膀,安抚地揉着:“这不是你的错,别瞎责怪自己。”

      “那是谁的错?”李斜阳无力地瘫坐下去,“义父,你知道么,我真的好累,真的好累。”

      “我知道,我都知道,这些年要不是有你,我早已撑不下去。”顿了顿,忽地加重了语气:“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继续坚持下去,不然我们这些年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李斜阳有所触动,半晌,缓缓抬起无神的双眸,轻点了点头。

      “龙儿心地仁厚,如果换他掌管三界,到时一定会有一番新的景象。”安慰地轻拍了拍李斜阳手背,“有些事才刚刚开始,假以时日,或许会有转机也未可知。”

      吕洞宾弦外有音,李斜阳有所领悟,暗淡的双眸逐渐恢复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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