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传.同心生死约_执迷不悟 不斩相思不忍顾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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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执迷不悟 不斩相思不忍顾 (第2/2页)

郎倒背在身后的双手攥紧,指甲嵌进了rou中,他很痛苦,他不知道如何收拾这残局,唯有将希望寄托于沈夜游的仁慈之上,“如果事情真想你说的那样,伤害最大的必然是仙儿,她好不容易接受陶朱,如今却要承受这么大的变故,如果你真爱她,你就应该成全她,不要把她拖进痛苦的深渊。”

      “公子师父!”沈夜游激动地咆哮起来,“您不能这么偏心,我是您唯一的徒儿啊,您就不能为我设想一些么?”

      白氏郎对他的指责很无奈:“你还是不明白,如果你和仙儿两情相悦,为师又怎么会棒打鸳鸯呢?”

      沈夜游期待地接过话茬:“只要您给我时间,陶朱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白氏郎顷刻泪洒当场,“如果你有这个信心,为何不早些付诸行动?现在婚期在即,一切都太迟了,听为师一句劝,以你的守口如瓶换三个人的安稳,值得的。”

      “这么说,公子师父执意站在陶朱的那一方了?”一股寒意自脚底冒起,逐渐往上升腾,然后化作眼泪流出,自从进了花神宫,经白牡丹*,之后沈夜游就再也没有哭过,就连笑也是少有的事,有些时候他也会后悔选择了这条路,可一想起白氏郎,就又充满斗志,他对他敬若神明,可是今天,神明在他心中的形象有所坍塌,通过今天的事,他觉得自己在白氏郎心中毫无分量,这一刻,心灰意冷已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将莲仙放置在一株树干旁,一掀衣摆,跪倒在地,冲白氏郎磕了三个响头。

      白氏郎从他的举止里看出诀别的意味,有些心惊胆颤:“你这是……你听我说……”

      沈夜游起身,猛然抽出了缠在腰间那把片刻不离身削铁如泥的飞虹剑,神情冷若玄铁,看着白氏郎像看着诛杀令上那些恶人无异,“我什么都不想听,今天除非我死,否则绝不让任何人带走她!”

      “你要和为师动手?”白氏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目光里心痛交织成一条银河,无边无际,“你要用我亲自为你打造的这把飞虹剑与我交手?”

      沈夜游心一动,想起了这把飞虹剑的来历,这剑本来极为普通,几文钱就可买到,后来经过白氏郎以三昧真火淬炼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变得光芒大炽,他将此剑赠给了自己,希望自己不再受人欺凌,之后他更是将毕生绝学毫无保留地教给了自己,想到这,不禁为自己欺师灭祖的行径感到惭愧,收起了飞虹剑,不过却没有改变主意:“公子师父的大恩,夜游铭记于心,夜游不想做个忤逆之徒,个中情由请公子师父明鉴。”

      “我了解,可是却不能由着你一意孤行……”白氏郎还待给他分析利害,沈夜游已决绝开口:“那您就先杀了我,再带她走吧。”

      白氏郎犹豫再三,终是下不去手,沈夜游脚步缓缓后退,白氏郎知道他如果再不出手,沈夜游就要带着莲仙远走高飞了,一急,掌间一蓄力,一掌击向沈夜游,沈夜游既然要带莲仙走,就不能让自己受伤,施展毕生所学抵御,到底师承白氏郎,三十招之内两人功力不相伯仲,不过白氏郎毕竟比他勤修苦练多年,不可能一直拿他无辙,只是碍着师徒关系,伤了他于心不忍,可沈夜游摆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白氏郎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攻势加猛,很快沈夜游败下阵去,摔在莲仙身旁,他伤的不轻,却仍不死心,趁还有力气,一只手抓住了莲仙一只胳膊欲带她走,白氏郎没有叫他如愿,一记“玄光指”点在他的手背上,沈夜游痛呼一声,翻身躺倒在地。

      白氏郎心跟着他一痛,赶忙过去查看他的伤势,不等白氏郎靠近,沈夜游闪身而逃,白氏郎看着他仓皇离去的背影摇头兴叹:“其实你我都是一样的人,执迷不悟,不斩相思不忍顾。”

      溪水村。楚平氏在院门口翘首以盼,瞧见黑暗中似乎有人影向她走来,把手中灯笼举高了些,焦急询问:“相公,是不是你?”

      “珍儿,是我。”楚辞高声应道,楚平氏飞奔过去:“相公,怎么弄到这么晚才回来?孩子们等你都等的睡着了,要不是不放心他们在家,我都要进山找你去了。”

      注意到楚辞身旁的乐小倩,疑惑道:“这位姑娘是……”

      三人进屋,楚辞诉说了遭遇,对乐小倩的救夫之恩,平珍儿千恩万谢,当即进厨房筹备晚饭,楚辞帮忙打下手,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乐小倩对这种平凡的烟火日子,艳羡得眼都红了。

      一桌香气四溢的饭菜很快摆上了桌,都是一些家常菜,相较之宫内的山珍海味,略显寒酸,可眼下就算有山珍海味,乐小倩也觉得食之无味,平珍儿见她几乎都未动筷,有些不好意思:“民妇手艺粗糙,做不出什么美味佳肴,姑娘多多担待。”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原因。”没有人知道,乐小倩内心正经受着一种怎样的煎熬,她的眼角眉梢都写着故事,故事中的主角近在眼前,却如远在天边。

      用过晚饭,平珍儿又张罗着收拾房间,直到把一切安排好,才安心地退出房去了。

      乐小倩毫无睡意,发了一会呆,悄悄来到楚辞房外,借着月色的映照,只见楚氏夫妻相拥而卧,平珍儿娇小的身子像一只猫一样蜷缩在楚辞怀里,隐约可见他们嘴角泛着浅浅的笑意。

      乐小倩无力瑟缩在墙角,泪滴答滴答无声垂落。

      第二天一早,平珍儿进房请乐小倩用早饭,乐小倩已经走了,平整的床铺上留有一张字条,上书几行潦草小字:曾诺白首天涯,尽成虚话。

      平珍儿不明白:“这是……”

      楚辞唏嘘道:“乐姑娘是个境遇坎坷的女子,最爱的人离她而去,她一直忘不掉他,所以进山寻找一种叫忘忧草的灵药,许是想让自己忘掉过去,毕竟一直陷在痛苦里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

      “原来是这样。”平珍儿轻叹了口气,轻轻枕在楚辞肩头,衷心祈求:“珍儿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伴相公终老,余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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