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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假作真时 (第2/2页)
绝代的男人,却偏偏对着她那种肮脏不堪的乞丐笑了! 一个卑微的贱蹄子,她凭什么! 她难以置信地瞪向那愈来愈远的两人,远远地看过去,那两人站在一起竟出奇的和谐,郎才女貌,连她也不禁开口称赞二人的般配! 她方才就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作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的,可如今...如今自己竟连装糊涂的权利都已经被剥夺了不是么! 她明姝虽年轻,可从来就不是得过且过的善主,惨死在她手下的冤魂无数,然而以往只认为杀人不过是为了好玩儿罢了,可如今—— 她蹙了蹙眉,拳头紧了又紧,紧了再紧—— 她从未想过,自己竟也会有如此想要亲手毁灭掉一个人的渴望! 急火上涌,愤怒瞬间染红了她原本漆黑的双瞳,仿若失心的修罗,明姝郡主暗暗下定决心,有朝一日她定要杀了那贱蹄子。 馥儿说得对,男人便不能纵容,事发突然,此时若想要绑住太子的心,除了彻底毁掉围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外,已经别无他法了。 “你敢动本郡主就死给你看!” “刀无瑕,你大胆,本郡主命令你,放开本郡主!”她嘴里骂骂咧咧,动作却毫不含糊,见对方仍旧不为所动,便索性张口咬了下去。 然而,明姝郡主再怎么胡闹,说到底也还只是一个弱质纤纤的小姑娘罢了,体单力薄的她,又怎么可能会争得过夏侯聿的贴身侍卫? 毫无悬念地,明姝郡主的行为对刀无瑕来说根本没有构成半点儿影响,对方甚至连眉头都懒得皱一下,人便被他轻而易举地拖了下去。 “怎么,你怕了?你也会怕么?”夏侯聿突然开口,眸含戏谑,隐隐还带着几分揶揄之色,随即也不等绾婳接话,便不动声色地绕过眼前神色有些异常的她,径直走到不远处的敬月亭,潇洒地落了座。 见她仍旧不发一言,夏侯聿便又索性自斟自饮了一口茶,又望了眼亭外日上高头的天空,沉吟许久,这才勾唇望向绾婳,笑意连连。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自己的胸口,似是在自言自语地道:“数年前本太子在一品轩逗留时遇歹人偷袭,至今印象深刻...也不知,这罪魁祸首如今身在何处,心里可曾有过半分愧疚之意?” 凭着方才她对自己随意散漫的态度,夏侯聿便是不说不问,却也轻易地知晓了个大概。这小妮子,居然想跟他打太极,装陌生人么? 呵呵,今日他好不容易才再次碰上这个jianian诈的小丫头,若是他真要要刨根究底,她会傻到以为转移话题能有多少用处? 绾婳闻言小脸一红,她自然知道夏侯聿口中的歹人是谁,只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因此直至今日,她也仍旧不觉得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那日,她打听到夏侯聿会在一品轩逗留,由于当时年轻气盛的她余怒未消,一听到这个消息,她心中便有了主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为了避人耳目,她甚至连一个帮手都没带就直接单枪匹马地去了,当然,这其中她还稍微使了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在长廊的拐角处,恰好有一名小二端着酒壶经过,疾风吹刮,小二眨眼间颓然倒地。 绾婳稳稳地接住他手里的酒壶,拖着他的身体来至一处墙角。 待小二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长廊的尽头时,手中的酒壶不变,只是她的身形明显纤瘦了,个头也矮了一截,只是这身板却笔挺如松。 她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新装束,端稳酒壶,正大光明地朝前迈步。 “怎么现在才过来,太子殿下还等着饮酒呢!”在经过一间包厢时,房门倏地打开,侍卫拉住绾婳的袖子,将她硬生生地拖进了房门。 太子殿下?难道是那杀人魔? 等她想要离开时,已然来不及了。 “你,过来倒酒!”绾婳听出来这是夏侯聿的声音,只低着头往桌子上瞄了瞄,屋子里除了他,另有几名青年才俊,个个气度不凡。 她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桌上的几人又开始了他们的谈话。 “太子殿下请放心,我与高兄已将事情办妥,到时候殿下只需表现得若无其事,但凡需要,我们二人皆可陪殿下一同去向陛下解释。” “你们的能力,本太子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实不相瞒,本太子心中还有件为难之事,想让你们替本太子排忧解难。”夏侯聿道。 “何事,殿下但说无妨,我等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绾婳正听得认真,谁知夏侯聿却突然间止了声,他转头朝她这边看了一眼,呼喝道:“那谁,你耳朵是聋了么,怎么还不快来倒酒?” “是,小的这就过来。”绾婳在心底咒骂,但嘴上还是应承着,总觉得这小子没安什么好心,她一定要听清楚他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临近桌边,绾婳终于看清了与夏侯聿同桌的几人的面容,在她所见的大越国的贵族子弟中,这两人与其他贵家公子的确有那么几分与众不同之处,除了出色的外表外,重要的是气质,与生俱来的气质。 方才说话的一人此时就坐在夏侯聿的左侧,眉目很是清朗,言谈之间,颇有种书生儒雅之气。而坐在他右侧之人默不作声,浓眉阔目,皮肤略显黝黑,像是常在野外露宿,多的是在外作战的武将气质。 她一边小心翼翼地为三人添酒,一边继续探听他们的对话。 “本太子现在最为头疼之事,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那将军府的二公子上官孑,仗着自己武艺不俗,总要寻衅挑事,着实可恶!” “铛!”绾婳听到他突然提及上官孑,手上一抖,险些撞翻酒杯。 “小的一时失手,太子殿下饶命!”她的头颅压得更低了几分,倘若此刻让夏侯聿认了出来,她想要安然脱身,怕是有点难度。 “下去!”夏侯聿不耐烦地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退开。 绾婳听话地拎着酒壶退到一边,这时听夏侯聿又道:“他竟然当着众人之面,说要与本太子比试一番,否则决不罢休,实在恼人!只是无论怎么说,他到底是将军府的二公子,伤不得,也杀不得。你们倒是替本太子想想,究竟要如何才能妥善地处理好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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