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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二 (第1/2页)

    眼见这突袭就要得手,突然门帘飘动,邱广寒只觉迎面劲风袭来,竟无法再前进半分,反叫这疾劲的气浪掀得向后仰去。她不由啊地惊叫了一声,摔回到了椅子里。

    苏折羽似乎也叫这变故惊住了,隔着帘子叫了声,主主人

    只听果然是拓跋孤的声音在外面冷冷地道,我若不动手,你就准备叫她得手了是么

    苏折羽低着头不说话。拓跋孤哼声道,都给我出来

    两人只得都往外走出。拓跋孤又去原位坐下了,目光从两人脸上扫过去,又扫回到邱广寒脸上的时候,她不由地别过头去。

    绣完了么给我看看。拓跋孤道。

    苏折羽将手帕递上。只见手帕上用深蓝线绣了平安、勿念四个字,下面又绣一个“邱”字,“邱”字外面更绣了一道半圆形的弧线,似是道装饰,将字圈住了。

    这半圆是什么拓跋孤问。

    没什么随便绣的。邱广寒的眼睛还是看着别处。

    拓跋孤却冷笑了一声。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好,好得很,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大的本事。若是到时他们根本没看出你的暗示来,你可不要伤心了他说着便把手帕递给了苏折羽。去他命令她。

    邱广寒见他看穿,心下一急;又见他竟不阻止,心下又一喜。这一急一喜间她还在讶异,苏折羽已经转身走了。

    单独面对着拓跋孤,更令邱广寒感到不安而恐慌了。

    她看出来自己所处的地方,并不是一间房屋,而是一个类似帐篷的所在,篷顶皆是穹弧。适才的半圆,便是此意。她想这记号实已非常明显。凌厉与邵宣也若未曾见过这帐篷,固然不会想到;但若见到了,说不定便有所悟。然而她也不知这所在只是暂时还是常有,只暗道聊胜于无,试一试才好更何况方才她本yu用挟住苏折羽的办法,这绣字的暗号只是个备用之策不过她又早知多半会用得上这个备用的,因为挟住苏折羽又谈何容易呢。

    她抬起头来,拓跋孤正看着她。怎么不说话他问。

    我在想你为什么明知手帕上绣的是暗示,还让苏姑娘去送给他们。是不是你想证明他们就是不如你,就是找不过来,好叫我死了这条心

    你也不笨。拓跋孤笑。如果他们找不到你,那么要么是他们根本不关心你,要么是他们没有那个本事但是当然,你也可以借此来证明你是对的假如他们找到你的话。

    就算他们找到我,你也是不肯放我走的,对么邱广寒瞪眼瞧他。

    拓跋孤又大笑。说得不错。

    邱广寒在心里轻轻地叹气。他果然是没那么容易受我的激的。

    奇怪得很在这个人面前,她反驳的yu望都被冲淡了,仿佛反驳是一件费力而可怕的事情。她看着他。这样一个人会是我的哥哥吗他并不好说话,但对我,真的好像竭力迁就了。那么,我对他又是什么感觉呢倘若不是凌大哥与邵大哥身处险境的事令我心不在焉,难道这相遇不曾令我心中大震我曾千百次地做梦我的亲生父母会突然出现来接我回家去这渴望虽已不及儿时强烈,却从未断绝过。此刻来的是哥哥,而非父母亲,这与梦里的细小的差距是否也同样令我一时之间,有点迟钝的不知所措呢遇见他我究竟应该大喜吗难道这不是一个渴望难道与他在一起不是一种回家的甜蜜难道这不也是一种我最想要的归属吗

    只是,此刻,我真的说不出来心里这复杂的感受是什么这对他带着不可名状的敌意是什么。是因为凌大哥与邵大哥所受的危险么是的吧但并非全部;难道是因为嫌他来得太迟,令我孤独了十八年也有的吧但也并非全部;还有什么呢是怪来的是他而非我一直在找的双亲或者根本是一种自怨自艾,认为他的出现太过突然以至于打乱了我一直自以为孤苦伶仃的生活,变成了一个有亲人的幸福的人了是这种失落感吗

    她看着他。他为她的眼神感到奇怪。他皱起眉头来表示疑问。他看见她还是这么看着自己。他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在看着自己,还是虽然看上去如此,但眼神已虚了游离到脑子里的什么事情上去。他叹了口气。这叹气令她一下子回过神来。她垂下头去,又摇了摇头,低声道,我还完全没有准备会有一个哥哥啊

    我也没有准备。拓跋孤道。没准备我竟然这么快要认你。不过这样也好,早见面早安心,不会ri后突然发现你已被他们拿了去来要挟我,事情就复杂了。

    “他们”是谁邱广寒道。

    拓跋孤看着她的眼睛。你想知道这些事情,先认真叫我一声哥哥。

    邱广寒的眼神移开了。她的目光闪动了几下,没有说话。

    你不相信我与你的兄妹关系,那么事情是无法说清楚的。拓跋孤道。不要以为我在占你什么便宜。

    为什么无法说清楚邱广寒道。是你说你是我哥哥,那么本该是你说点往事给我听。

    与你有关的往事就是那一年我把你放在雪地里。拓跋孤道。我自然是迫不得已,不过这种迫不得已当然只是为了我自己。

    拓跋孤说着,停顿了一下。

    这事情说来话长,我先给你讲段历史。当年拓跋部落建魏称帝时有个规矩,叫做“子贵母死”,你听说过么

    邱广寒有点茫然地摇摇头。当年称帝你是说那六七百年前的事情

    就是六七百年前。拓跋孤道。拓跋族还未遭灭顶之灾,正如ri中天的时候。子贵母死就是说,一旦某个皇子被立为太子,他的生母就会被处死。

    有这样的事邱广寒吃惊道。这这不是太残忍了么

    是过于残忍。拓跋孤道。不过对于帝王来说,死个把女人并无多大干系,还是保住江山,防止有人篡权的好。

    那那这与我有什么关系邱广寒道。

    与你没关系,与我们两人的生身母亲有关。

    怎么,难道难道到现在还有这规矩现在你们拓跋氏又不做皇帝,何来子贵母死

    规矩当然早就废了。拓跋孤道。其实我们也只不过姓了这个姓氏,江湖上称作拓跋世家,究竟我的先祖与皇族有无关系,亦未可知,但是既然我们一路存活下来了,就权当我们是几百年前曾称帝中原的拓跋氏也罢。拓跋世家有谱可查的一位先祖叫做拓跋旗,在约二百年前,他创立一个教派,叫做青龙教。后来青龙教在江湖上声名ri隆,一度也曾极盛。两百年来一直是我们拓跋家世代继承教主之位,直到上一代亦如是。

    他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看了邱广寒一眼。

    子贵母死这个规矩,固然是没有的。但是到了上上一代教主拓跋池就是你与我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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