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爱之棉花盛开_第一百一十一章疫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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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一章疫情 (第1/1页)

    在疫情里周棉棉过得确实很痛苦,他的痛苦是别人没有的痛苦,也是别人不理解的痛苦。因为,在这场疫情里他不知道人类高尚的生命和别的动物能会有什么区别。它也只是与小狗小猫一样的脆弱,脆弱得像流水,脆弱得像花瓣,脆弱得像一根黄瓜,轻轻一掰它就那么两截了。曾经他以为人的生命是那么的长,可以用来拼搏可以奋斗,甚至可以斩荆辟刺拨开另一片晴天。而现在生命突然就变脆弱了。脆弱得无论你以前干了什么,都会给你清零。

    当他对着电视看到一个女医生哭着说:从没有看到过那么多病人涌进医院,从没感觉到过病床那么紧缺。救治者被救治,重症病人要吸氧,而我们却没有那么多吸氧机,只有看着他们痛苦死去……周棉棉看到这他也哭了,这是他没有眼泪之后的又一次泪流。他想,那些在这场灾难中逝去的生命是宝贵而又脆弱的。上帝为他们之前的优秀和奋斗画上了句号。

    他想成名,想写出惊天动地的作品。可是他又想,如果自己也在这场灾难中死去,他岂不是死在这惊天动地的路上?所有生前的一切也都归了零,那努力还有什么意思,他心里就又有了以前从没有过的沮丧。

    那会,秦爹住的这个不远的街道上也有了确诊病例,弄得每个人都很紧张。街道的大喇叭里天天广播:不要扎堆不要聚群不要出门。道口也都加了人员拦截,不光是堵道堆土了。

    周棉棉进出上班,一开始和他们斗智斗勇,秦爹又跑前跑后找人开证明。后来越来越严,证明也不好使了,好赖的都拦着不让出。去行,去了就别回村。周棉棉那钢厂人多,又没有多余宿舍,便没法上班,在家呆了两日。这两日,他不但没得到休息,还呆得他的沮丧又加了倍。秦恋看着他,刷着筷子碗都是弄得震天响的。

    厂里那面要他去上班,不去就辞掉他,并且还不给他压着的那一个半月工资。秦恋又唠叨他说又没有生活费了,要他取钱去。再说,现在啥都贵了,一袋盐都要好几块呢,白菜豆腐都长到三四块一斤了。他说,厂里还没往卡里打钱哪取得钱来。秦恋说:取不来明天就没菜吃,你儿子就没纸尿裤穿。

    他有时想,这样的日子是真的没法熬了,挣多少钱都不够花。还好,在众多人的压力下,厂里搭建了简易房做临时宿舍,但要自带被褥。他便要秦恋给他准备一床被子。秦恋给他做了一床。可过两日还是没接到厂里住宿上班通知。秦恋便说:你若要不往厂里住,这被子我就烧了,说着就要拿打火机点。他听了,摔了仨碗,又出去摔了两块砖,吓得豫见躲在一边不敢出来。

    第三天,他卷被子走了,带着气带着怨恨。他不知道和他在一起住宿的男男女女,是不是也和他一样的心情。让他沮丧和遗憾的是,从他们的脸上他没有看到任何让他欣慰或者快乐的表情,那些男人和女人们天天都很快乐,好像离开家是件很开心的事。

    胖子每天都去女人的宿舍,还有主任、调试。他们开着车出去买整箱整箱的酒,喝到半夜。喝得女人哭男人笑狼哭鬼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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