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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太阳初升，东西院后厨的所有人已经整齐地站在后院里。今天要开统筹大会，也是东西院自划分以来，头一次这么正式的碰面。虽然口头上没要求什么，但大家已经格外有默契把这当成了一次较量。

    秦讼早上刷牙那会，就被刘大说了，明知道要开会，还穿着那件破袄。进去之后，秦讼就换了，他知道那件新的是刘大给的，他自个是舍不得穿的，另外也想着，刘大说不定哪天用得到，自个穿旧了再给人家不好。

    当秦讼出来的时候，刘大竟然还在。刘大上下打量了一眼，说了句“还行”，便往前走了。秦讼卡在嗓子眼的那句“谢谢”，直到跟着人家后屁股走到后院里都没好意思说出来。

    东院的人都是制服控，统一的白色，根据职位区分，等级之差，款式不同而已。加之平日里就训练有素，只往那一站，气场随之就起来了。

    相比之下，西院更像是山野树林临时集结的一伙，穿棉袄的，大衣的，甚至还有皮夹克，刘大扫视了一圈，朝穿着皮夹克的狠狠给了一眼，是个年轻小伙，本来还在得意自己有一件时髦的夹克，好不容易穿出来拉拉风，结果挨了这一眼，笑容瞬间消失殆尽。至于几个穿着花袄出来的厨娘，刘大简直不想再看见。

    秦讼默默站在队伍的最后面，心想得亏了刘大的棉袄，这么大的场面，破袄实在给大家丢脸。

    一会，蔡叔进来了。场面分外安静。

    蔡叔着一套灰色呢子的中山装，黑色皮鞋锃亮，身型虽为瘦削却挺拔有力。蔡叔颧骨偏高，眼睛小而亮，头发整齐地梳向脑后，虽然有一些明显的白发，但完全影响不了这个人精明强干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