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里的春天_第19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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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节 (第1/3页)

    空,需要你的支援啊”

    “精神上的支援吗”于而龙幽默地问。【】

    “这只老狐狸,看来买卖有点棘手。”王惠平心里骂着,但嘴上却说:“那是自然,有什么比老同志的关怀,更能鼓舞我们呢但是,我们是唯物主义者,没有物,日子不好过啊”

    “他仅仅是要些东西么”他望着这位副书记,有点莫测高深。

    “看来,你弄错了人,我是个看戏的,可不是做戏的。”

    “不会让你肩膀总闲着。”

    “你消息比我都灵通,是纬宇叔告诉你的了。”

    终于想起夏岚嘱咐的话,王惠平顿时清醒了,决计不谈电子计算机的买卖问题,虚晃一招,分散注意力,这件事让水生跟他软磨硬泡就行了;要紧的,是不能留他在柳墩,留在候补游击队员家里,尽管委婉地晓以利害,告诫了那个多嘴多事的老太婆对她,还不能用专政的办法,尤其现在,逼急了,老林嫂连命都豁得出去的。但是谁能把握她一时激动,说些个不三不四的话呢对,还得把于而龙弄到城北的谜园县委小招待所才能放心。“好酒足饭饱,扰了老嫂子一顿,该我做东了吧走,进城去,晚饭,在望海楼怎样老队长越来越亲切了眼下正是鲥鱼、鳝鱼、甲鱼当令,也是望海楼有名的风味菜,例如”他报了不少菜名,看来,他是个座上常客。

    于而龙记起县城里原来算是最高的建筑物,那个女指导员,在湖东开辟游击区的时候,曾经在望海楼里,表现出一个**员破釜沉舟、决一死战的勇气,但副书记信口报来的那些清蒸鲥鱼,剥皮大烤,双凤朝阳,他可没福品尝过。尤其是想起他自己,曾经有那么一次机会,应邀去望海楼赴宴,然而那是一杯不得不饮的苦酒,为了营救被捕的赵亮,带着五百块银元去赎他。可是,终于还是没救回来,望海楼,他怎么能去呢

    “依我说,免了罢”老林嫂说。

    “你也一块去凑个热闹吧,哪能少了你老嫂子呢”

    “我”她晃了晃头,又流露出那幅油画上负担沉重的样子:

    “可不配哦”

    “老嫂子总是不饶人,还是那候补游击队员的脾气。”他转向他的真正目标,再一次怂恿着:“老队长,启动大驾吧”

    “不”于而龙还是老一套:“我说好要去,就必然践约”

    “现在就走吧,汽艇来了,能空手而归吗”

    于而龙止住他:“别谈了,好不好”

    “真他妈的顽固不化”王惠平脸上甜蜜地笑,心里在恶狠狠地骂,然后问道:“那也好,什么时候来接你呢”

    “不用费事了,县城我也不是不认路,不过先讲好,望海楼我可不感兴趣。”

    王惠平离席告辞,笑着回答:“明白明白”拱起手抱着拳,像跑江湖似的向大家表示致谢和道别,他满头热汗,绿豆烧在往脑子里冲。于而龙见他喝了那么多烈性酒而不醉,和他那纬宇叔一样,有着惊人的酒量,使支队长为之骇然。而且他坚持邀请他进城到了执拗顽固的地步,是不是除了客情以外,还搀杂其他因素毫无疑问,他那吞吞吐吐的言词背后,肯定包含着一颗叵测的心。

    于而龙第一次在猜测对方心思时失灵。他暗想:倘若不是自己智力衰退,那么就是十年来把人磨炼得复杂起来,特别像王惠平这样的,怕是比蝌蚪文都难懂了。临别时,他仔细看了一下,确实再也不是当年的事务长了。但是,等副书记跨上游艇,吓了于而龙一跳,赫然跃入他眼帘的,是那和三十年前一模一样的背影。

    难道一个人的背影永远也不会变他好像听见那个从背后看去的高中生,正津津有味地,在讲述偷越封锁线的情景,芦花是怎样背着他到湖西来的,是怎样用身体替他挡住巡逻队的盲目扫射尽管他不喜欢王惠平那大大变样的面孔,一个过于成熟的人,总使人疑惧和存有戒心,但是那熟悉的背影,倒使他觉得亲切。

    “你一定来呀支队长”

    王惠平一边矫揉造作地挥手,一边郑重其事地嘱咐司机朝去县城相反的方向开。有的人就是这样,酒喝得越多,头脑越清醒,胆识也越大,他需要做一次最后的努力。

    游艇开远了,看热闹的乡亲和必须履行对上级迎送义务的社队干部都散了以后,老林嫂如释重负地长吐了一口气:“阿弥陀佛,他总算走了。”

    “唔”于而龙看着老林嫂。

    “他他呀”她似乎有许多话要倾吐出来,但是终于把话压了下去,只不过在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不细心还听不出来的。随后便在门口打谷场上的竹椅上坐下,接着编织蒲草拎包

    于而龙知道她心里不平静,她对王惠平的冷淡忌讳,不仅仅是微贱小民的自卑心理,而是有夙怨的,也许是为了他而大闹了一场,才结下不解的嫌隙然而,为什么她忍气吞声不讲出来呢于而龙很理解老林嫂的性格,她那张嘴像把锋利的快刀,一向是敢说敢讲的,可弄不懂,为什么哼一声,也是轻轻的但是奇怪,她好像要把她满腹的话,编织进那只拎包里去似的,看那一下一下的紧紧勒着的动作,可以体会到她是怎样在约束自己、控制自己了。

    唉于而龙望着烟波浩渺的石湖,叹息着:我们生活在一个多么纷扰的世界上呵

    第二章5

    游击队长独自划着双桨,驾着舢板,离开柳墩,往陈庄驶去。

    这回他可是终于达到目的,一个人自由自在地“垂钓”了,回到石湖,那最初的纷扰,总算平安无事地给搪塞过去。现在,头一步,自然是陈庄,因为据劳辛讲,他是在那里碰上船家老汉的。

    诗人还健在的时候,于而龙总是希望他能把当时的情况,详细地回忆出来,但患有植物神经紊乱症的劳辛,竟很像脑软化患者,对任何细节都模模糊糊,记不真切了。

    于而龙抱怨地责备:“真要命,你可怜的记性”

    “怪我吗我根本不觉得是谜。”

    “可怕的谜,难猜的谜,总是隐藏得很深很深的。”

    独有陈庄这个地名,说得确切不移,诗人跺着拐杖赌咒,肯定不会记错。

    “会不会那老汉相中了你手里的酒”

    劳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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