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卡列尼娜_第85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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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节 (第1/3页)

    “大家都在向他祝贺哩”那个魁伟的上校说。【】“这是他第二次获得了皇帝的奖赏。要是我玩牌像他赛马那么走运就好了”

    “哦,为什么浪费宝贵的光阴我要到地狱1里去了,”

    1“地狱”是英吉利俱乐部里的赌厅。

    那个上校说着就走掉了。

    “这是亚什温,”弗龙斯基回答图罗夫岑的询问,坐在他们旁边的一把空椅子上。他把敬给他的酒一饮而尽,又叫了一瓶。不知是受了俱乐部的气氛的影响呢,还是酒性发作的缘故,列文和弗龙斯基畅谈起良种牲口来,发现他对这个人并没有怀着丝毫敌意觉得很高兴。他甚至还顺便提了他听他妻子说她在玛丽亚鲍里索夫公爵夫人那里见过他。

    “噢,玛丽亚鲍里索夫公爵夫人,她真是个妙人儿”斯捷潘阿尔卡季奇大叫说,于是讲了她的一桩轶事,使大家都哗然大笑起来。特别是弗龙斯基那么温厚地大笑着,以致列文觉得和他完全和解了。

    “喂,完了吗”斯捷潘阿尔卡季奇说,立起身来,微笑着。“我们走吧”八

    一离开饭桌,列文觉着他走起来两只胳臂摆动得特别和谐和轻快,同哈金穿过一间间高大的房间到弹子房去了。他们穿过大厅的时候,遇见了他岳父。

    “喂,你欢喜我们这座自由宫吗”公爵说,把胳臂伸出来让他挽住。“来,我们散散步。”

    “是的,我就是想要散散步,到处观光一番哩。真有趣”

    “是的,你觉得有趣,但是我的兴趣可跟你的大不相同你瞧瞧这些老头子,”公爵说,指着一个好容易才拖着两只穿着软皮靴的脚蹒跚地迎面走过来的、瘪嘴驼背的俱乐部会员。

    “你以为他们生来就是废蛋吗”

    “废蛋这是什么”

    “你看,你连这个字眼都不懂得这是俱乐部的行话。你知道滚蛋的游戏吧,一个蛋滚得次数多了,就变成废蛋了。我们也是这样:我们一趟又一趟地不断到俱乐部来,最后就变成废蛋了。你瞧,你笑了,不过我们已经想到临到自己变成废蛋的时候了。你认识切琴斯基公爵吗”公爵问,列文从他的脸色看出来他想讲什么好笑的事。

    “不,我不认识。”

    “哦,你怎么不认识,哦,切琴斯基公爵是一个名人哩。喂,没关系你要知道,他总是打弹子的。三年前他还不是废蛋里的人,而且表现得神气十足。他自己还管别人叫废蛋哩。但是有一天他来了,我们的门房你认识瓦西里吧哦,就是那个胖子。他很会说俏皮话。哦,切琴斯基公爵问他说:喂,瓦西里,都来了些什么人有废蛋吗于是瓦西里回答说:你是第三名哩是的,老弟,就是这么回事哩”

    一边谈一边和遇见的熟人寒暄着,列文和公爵走遍了所有的房间:大厅里,那里已经摆好牌桌,一些老赌客在玩输赢不大的牌;客厅里,人们在下棋,谢尔盖伊万诺维奇也坐在那里同什么人聊天;弹子房里,在房间角落里的一张沙发旁一群有说有笑的人,哈金也在内,正饮香槟酒。他们也参观了一下“地狱”,桌子旁拥挤着一群赌徒,亚什温已经在那里就了座。他们极力不要弄出声响来,走进那间光线朦胧的阅览室,那里,在罩着灯罩的灯下,坐着一个怒容满面的青年一本又一本地翻阅着杂志,还有一个秃头的将军在专心致志地阅读什么。他们又进入了公爵称之为“智慧室”的房间。那里有三位绅士正在热烈地谈论最近的政治新闻。

    “请来吧,公爵,一切都准备就绪了,”他的一个伙伴来找他说,于是公爵就走掉了。列文坐下听了一会,但是回忆起他早晨听到的一切谈话,他突然觉得无聊透顶。他连忙站起身来去找奥布隆斯基和图罗夫岑,跟他们一起他觉得很愉快。

    图罗夫岑端着一大杯酒,坐在弹子房的高沙发上,而斯捷潘阿尔卡季奇正和弗龙斯基在遥远的角落里的门边谈天。

    “她倒不一定是苦闷,不过这种不明确的、悬而未决的处境”列文无意中听到了,想要赶紧走开,但是斯捷潘阿尔卡季奇喊住了他。

    “列文”斯捷潘阿尔卡季奇说;列文发现他的眼睛里并非是眼泪盈眶,而是水汪汪的,就像他往常喝了酒,或者很感动的时候那副样子。而今天这两种情形他都有。“列文,别走开,”他说,紧紧挽住他的胳臂,显然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放他走。

    “这是我的真诚的、简直是最知心的朋友哩,”他对弗龙斯基说。“而你也是我的越来越亲密越知己的人;因此我希望你们,而且知道你们彼此一定会很亲睦,和好相处,因为你们都是好人。”

    “哦,那么我们除了接吻以外没有别的办法啰”弗龙斯基和蔼地开玩笑说,一边伸出手来。

    他连忙拉住他伸出来的手,紧紧握住。

    “我非常,非常高兴哩,”列文说,紧紧握了握他的手。

    “侍者,来一瓶香槟酒,”斯捷潘阿尔卡季奇说。

    “我也很高兴哩,”弗龙斯基说。

    但是尽管斯捷潘阿尔卡季奇和他们彼此都怀着希望,但是他们彼此却无话可说,两个人都觉察出来这一点。

    “你知道吗,他并不认识安娜,”斯捷潘阿尔卡季奇对弗龙斯基说。“我很想带他去看看她。我们去吧,列文”

    “真的吗”弗龙斯基说。“她会高兴得很哩。我很想立刻就回家去,”他补充说。“不过我不放心亚什温,想留在这里等他赌完了再走。”

    “噢,他的情况不妙吗”

    “他老是输,只有我才管得住他。”

    “喂,打打台球怎么样列文,你玩吗噢,妙极了”斯捷潘阿尔卡季奇说。“摆好台球,”他对台球记分员说。

    “早就准备好了,”记分员说,他已经把弹子摆成了三角形,正滚着红球来消遣。

    “好,来吧”

    打完一局以后,弗龙斯基和列文坐到哈金的桌旁,依照斯捷潘阿尔卡季奇的建议,列文打起纸牌来。弗龙斯基有时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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